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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清池有點想笑。
一直以來,她從來不涉及權勢,那是因為,她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想要進入他們的圈子里做個玩家,簡直就是在說笑。
初秋,紅楓如火,清池漫步著,這是春天時,顧文知親手為她移植在花園裡,楓葉的氣息聞起來很特別,不過最近清池倒是蠻喜歡一些特別的氣息。
般般匆匆的腳步響起在石板路上,驚醒了她的沉思。
清池知道,她不是一個莽撞的人,所以在瞧見了般般那有些蒼白的臉色後,清池立即發問:「這是怎麼了?」
般般喘了一下,從袖子里取出一封信,遞給清池:「小姐,這是車夫送過來的。」
清池想起了府里那個車夫,他也是李嘆安插的眼線。
這一封信的信封上沒有絲毫表露信主人信息的地方。
李嘆這個人,做事總是很小心。
般般為清池瞧了瞧四周,這時候附近安靜,花農和雜役們都知道這個時辰是她愛過來閒逛的,當然也不會過來走動。
般般這小心翼翼的樣子,讓清池一樂。
不過樂完以後,她又忍不住在心裡把李嘆給狠狠地罵了一頓,害死了李蓉蓉還不夠,現在還想來害她?
儘管心裡很不願,但清池還是拆開了這副信。
一瞧,臉都黑了。
李嘆讓她派人去接應他。
也不知他是怎麼想的。覺得她有那個實力幫他嗎?只看這副信,就知道李嘆絕對是陷入了危機當中,甚至可能能信的人不多,不然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想起她了。
清池的臉上露出糾結的神情,她不該趟入渾水。但她又怕事後李嘆會找茬,他絕不是一個手軟的人,見識過他的手段的清池,眸色掙扎了好一會兒,把這封信交給了般般。
她甚至懶得合起信。
在般般的眼裡,這不過是一通普通的信,當然,也只有清池能夠讀懂上面的信息,曾經在小的時候,李嘆教過給她。
但現在,就變成了他們之間的秘密。
「小姐,這信有什麼問題?」般般試探地問了一句。
「般般,不要問,你當做什麼也不知道。」良久,清池吐了一口氣,對她說。
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李嘆是高舉反旗的叛黨,和前朝皇族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繫,如今他在盛京外遇見了危機,想必就是被朝廷發現了行蹤。
他知道她能夠提供一些藥物,讓她獨自過去。
以她右相夫人的身份作為掩護,自然也不難。
當然,這也只是從李嘆的角度來看。從清池的角度來看,她就等於是那種走在大街上忽而踩到狗屎的倒霉人。
般般很聽話,果然沒問了。
清池馬上雷厲風行地開始安排:「般般,我要去城外水月觀音廟祈福。」這是一個再好不過的藉口了。清池遞了信,糾結了好一會兒,還是讓玄冥把藥品準備好,不過這樣大量的傷藥,也是不可能隱瞞到他的。
馬車停在西街的巷口,玄冥上來了。自從上一次清池解散了他們以後,只有玄冥死也不肯離開,堅持要留在盛京,他說總有一天,她一定會用得上他的。
這會兒再見到他,清池就有點尷尬。「玄冥,麻煩你了。」她的視線落在了他手臂上挽著的包裹。玄冥俊朗的臉龐顯得很沉默,一雙眼睛瞧著她,語氣卻忠實:「小姐,這是玄冥該做的。」
清池看著他手裡的東西,偏偏這會兒,玄冥就活像是看不懂她的眼色。
清池微咳了一聲,「玄冥,你把東西給我。」
「小姐,你要出城?帶著這些傷藥?」玄冥的語氣里就帶著不贊同。
「最近盛京里有些風波,小姐你在這個時候出城,不會是一個好主意。」
清池開始懷念從前那個她說什麼就做什麼,忠心耿耿再無二話的玄冥了。玄冥似乎也看出了這一點,看她的眼睛也流露過一閃而過的委屈。又是那樣清澈乾淨,叫清池想要硬起來的心腸也軟了下去。最近她總是特別容易心軟。
「我不得不去。」清池有些狼狽地避開了他的視線。
「既然如此,我和小姐一起去,有我在,總能護著小姐。」他發覺了清池的決心,便馬上改變了主意。
清池其實在讓他準備傷藥的時候,就有這個想法的。李嘆那邊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她貿然過去,若是沒事還好,若是有事,那真是叫天不靈叫地無能了。有武功高強的玄冥在,總是多了一份保證。
「玄冥,有勞你了。」清池對他說。利用一個人,難免叫她有些愧疚,當然,她卻不能不這樣去做。
玄冥抿唇一笑,年輕的眉眼也放鬆了許多。
玄冥沒有繼續問清池出城到底是做什麼,為什麼去了一趟水月觀音廟後,把般般留在了那兒,就偷偷地下山了。
清池出來時,身上換了一身普通農婦的衣著,五官也進行了矯飾,不熟的人只會覺得是一個山裡的農婦。
她小的時候,就在李嘆手裡學習過一些基礎武功,後來上玄清洞,又在寧司君的安排下學過拳法劍法,權當是修身養性的,不過如今用來翻山越嶺,一時之間,就連玄冥也看不出來身邊的這個普通農婦是他那嬌滴滴養在閨房裡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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