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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蓉蓉這時候正煩著呢, 聽到清池的話也沒好氣得應了一聲。想來, 最近她還正在為怎麼和蔣唯的婚約擺脫掉, 然後投入李嘆的懷抱里呢。
「蓉蓉!」安定伯夫人沒想到她是如此的無禮,自然也是很不滿地訓斥道:「你姐姐如今嫁人了, 你怎麼能這樣無禮!」
李蓉蓉最近在安定伯哪兒吃了不少苦頭, 現在倒也學乖了, 哄著安定伯夫人,可是死性難改,自然也就一時半會的也改不掉。
「清池姐姐, 你啊, 妹妹我祝你和顧大人白頭到老!」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來的。
「清池……」安定伯夫人訕訕地道:「你妹妹回府沒多久,這性格一時半會也沒改掉, 你可別和她生氣。」
「我不生氣的。」清池和風細雨地說著,語氣里都帶著這大喜日子裡有的歡快。不生氣才怪!不過惡人只有惡人磨。以後再回安定伯府了, 那她可就不會客氣了。
「吉時到——」喜娘笑揚揚的聲音響起的時候,也就宣告著她們這段閒聊結束了。
清池悠然起身,般般扶起她那玉蔥般的手。
清池回敬了安定伯夫人一低頭,算是今生母女關係到這兒就結束了。
「清池…」這會兒,安定伯夫人的呼喚里終於帶著了被割肉般的疼,看著她,也恍然想起了過去十幾年,她從一個牙牙耳語的小丫頭到如今的碧玉年華,是什麼時候母女之間有了這般深的隔閡呢。
女兒仍然是敬愛自己的,可是再也沒有過去那種親密無間的愛。
「娘,您就送到這兒吧。」清池淡淡到道。
般般扶著她走出了芷梨院。
身後,安定伯夫人悵然若失。
李蓉蓉陰陽怪氣地道:「娘,你若是捨不得她,別讓她嫁不就得了。」
「傻孩子,哪有這般說話的!」安定伯夫人輕輕訓斥,「看到你們能夠尋到好的良人,娘心裡才舒坦!」
李蓉蓉不以為然,甚至翻了一個白眼,小聲地道:「你們眼底的好良人,那可不是我心目當中的好良人!」
*
再說清池這邊,出閣,按理來說都是由家中同輩的哥哥弟弟領著到男方手裡的。般般牽了她一路,然後在台階處換人了。清池理所當然地以為是三兄李英,笑吟吟地便要喚一聲,「三……」
可是在嗅到了走過來的男人身上熟悉的氣味後,凜冽的冷酷,其中還有辛夷花高貴清雅的香氣,融和在一塊兒,卻是一種叫人覺得危險的氣味。
「大兄。」她硬著頭皮喚了一聲,想到昨天傍晚時分發生的事情,按照以往她的性子來說,怎麼地也要來一個冷處理,可是一想起他的危險性,清池還是覺得別挑戰他的忍耐性比較好。
男人寬大的手掌握住了她纖細的手,冷漠地應了一聲,「發現是我,失望了?」
他沙啞的聲線壓得很低,是只有他們兩人正好能夠聽到的聲音。
清池真的是怒了,不過還是忍下了。
她嗓音甜美迷人,輕柔可愛。「大兄,你想多了。」只是聽上去還是硬邦邦的,甜美的聲音里都有些冷脆。
「大兄最好記得,我們如今還是兄妹。」清池警告著他,她頭上的花冠定著鮮紅的珍珠蓋頭,遮住了面容,不光是李嘆看不見她,就連她自己瞥向下,都只能瞧見那黑色的靴子。
這是一雙新的靴子。沒有沾染過泥塵。
「清池,你還真是幼稚。」他箍住她的手,叫她吃到了疼意。
忽而,在那喜慶的炮仗聲音里,他貼近她的耳邊,冷酷的聲線無情地響起,「我等你歸寧。」
這句話像是魔鬼為她下的咒語。
安定伯和李英李照瞧著他們過來了,也都不舍地叮囑了清池好些話。只是當時清池還在想著李嘆那最後的幾句話,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心情,只是應付一下。
顧府過來的迎親隊伍,媒婆喜氣洋洋地迎接她進了花轎。
顧文知畢竟是當場右相,即便是再娶安定伯家的千金,也不可能親自過來迎接。畢竟這會兒再顧府當中,不只是皇帝親自降臨,更有保守派的一眾官員,榮安王周無缺都親自過來了。
周無缺不隨國姓,而是隨皇后之姓,這是先帝當年在決定了儲君之位後,就為他改了姓。而當朝皇帝雖和周無缺同為一母所生,但是親兄弟之間猜忌不已,更是在北狄一戰後壞了腿以後,這兩兄弟的關係也就越發惡劣了。
皇帝在瞧見了被人推著輪椅進來的皇弟,好是一番溫柔安慰,當時那話里話外都透著忌憚,尤其是他很害怕顧文知和周無缺若是聯手,就此和好了。
顧文知四兩撥千斤,肅穆面容襯著鮮紅的喜袍,仿佛都不像是他的大喜之日,而更像是在朝堂之上。
皇帝有些訕訕。
「皇兄,臣弟只是過來向顧大人討上一杯喜酒喝喝。平日裡在朝堂里爭鋒,今日是顧大人的大喜日子,同為朝臣,自然要過來賀喜。」輪椅上的年輕男人面容有些憔悴,說了這麼長段的話後,臉色都些不自然的嫣紅,可是那嘴唇確實青地得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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