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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說著祝福的話語,卻讓清池從頭寒到了尾椎,甚至她從他的言語當中,聽出了另外一層意思。
這樁婚約能夠維持得了多久,還尚是一個問號?而我,是你的大兄,是你的兄長,你能夠依賴的人只有我。
清池見過李嘆的很多面,一直也知道他是一個無比危險的人。有時候,她太過驕傲了,也太過膽大了,竟然敢去試他。
她明明該知道,眼前之人是罌、粟,是不可觸碰的毒、藥。
清池臉上的笑意似真似假,過渡成為了感激,仿佛一點也聽不出他的言外之意。
他對她沒有覬覦?
他連自己都騙不了吧。
第116章 四周目(35)
清池盈盈下拜, 十分鄭重,雙袖遮去了她臉上漠然的神情,那聲音還是嬌脆如鶯啼, 其中又蘊含了幾分淚意。「大兄,清池方才說話刺耳了些, 大兄莫怪。無論何時, 我都知道, 大兄始終是我的大兄。」
同樣是扮戲,到了現在, 不過是比得誰更加厲害罷了。
她帶著他們的秘密嫁入顧府,就是想要看看, 他們到底會不會威脅到她,即便是哪個時候, 背靠顧文知的她, 他們又會不會顧忌。
應九郎是她的人, 她自然不會棄而不顧。若是真的有一天對上,那也是無奈之舉。她知道李嘆、明清玉背後的勢力, 遠非她能抵抗, 但是幾世為人, 即便她到現在的目的也只是想好好地活下去。若是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她也只能拼上一把了。
也不過玉碎而已。
她芙蓉面俏,微微淚意, 卻似垂淚嬌花。
李嘆眼中的冷酷漸漸褪去, 也化作了幾分疼憐,他寬大的手掌扶起她, 粗糙的手繭擦過那細膩的皮膚,讓她有些不適地想要躲開, 但是那雙手穩而重,幾乎是挾持般。
清池就知道,這男人心底還是有些氣的。他不說他氣什麼,卻如一口井般地悶在自己的心底。
「起來,我不生你的氣。」
呵呵,聽了就可以了,若真的是小白花當真了,指不定怎麼死的。
什麼叫秋後算帳。
什麼叫心機極深,叫人看不透。
他那審視的眸光,清池即便不抬頭看著,也能察覺其中那克制著的情緒。
令她的神經也跟著緊緊地繃了起來。
氣息交融了一塊兒,竟也顯得曖、昧,清池屏住呼吸,隨他慢慢地起來,心裡卻是惱火。
好在男人很快扶起她後,就放開了自己的手,只是那雙眼眸深處翻卷著黑雲濃影,藏著了太多的秘密了。
他聲音微啞,「可缺什麼,明日我叫人送過來。」
他語氣里已經徹底地收斂了自己的情緒,這會兒倒像是一個真正地關懷著自己妹妹的兄長。
清池微怔,含著淚道:「大兄能夠祝福我,便是送給我最好的嫁妝。」
她當做沒有看見自己提起嫁妝時,他渾身散發出來的冷氣。
「可你的嫁妝,是我早已經就準備好了的。」他淡淡地道。
末了,清池留他用飯,但是被李嘆婉拒了,他匆匆地過來,正如他匆匆地離去。
忙,當然忙,忙著謀國呢。
清池在他離開後,可算是鬆了一口氣。
小薇和般般過來時,見她擦去了面上清淚,還真的以為她哭了,兩人可暗暗地把這位冷酷的大公子給罵了一通,就是對著清池明語中也沒有過去的那般尊重。
惹得清池哭笑不得,總不能說自己是做戲吧。
不過總算是把李嘆應付了過去,她心底微些不安也消散了些。方才李嘆忽然過來,她還以為是應九郎的事情被他發現了,現在看來是她想太多了。
還是安全的。
還是安全的,這就好。
*
清池和顧文知的婚約就定在盛夏,也就兩個月的時間了。不說安定伯府,就是顧府也忙得不可開交。顧文知在民間素有清名,自然這婚約一出,盛京里得他庇佑百姓們也都是高興,風潮里也是期望他們的婚期早日到來,讓大家也能為這位勤勉愛民的顧相送上自己的一份祝福。
清池曾經在道君門下修行之事,不知何時都被誇大成了,只有安定伯府千金這般的神女轉世才能配得上相爺這般的貴人。
清池挑嫁衣的時候,聽到般般她們提起的時候,都大無語了。
其實最近一切都好,蔣元也沒有過來騷、擾她,看來是找不到機會來破壞這樁婚約,清池以避嫌男子避而不見後,他倒是委委屈屈地遞過來幾封信。
不過清池沒理會。
若是再理會他,又刺激出來什麼,那可怎麼辦。就連清池最近出行,都是讓玄冥在身邊照看著,免得出了事情都不知道。
不過最讓她放心不下的,當然還是寧司君那邊的態度,一直到現在,在她遞了那封為自己強行開脫的信後,也一直沒有收到他的回信,也知道是在忙,還是在做什麼。
清池納悶。就算在忙,讓瑾澄他們給個回信也不難啊。
當然,她現在之所以不安,就是因為她心虛了,先斬後奏,別說,清池現在還真不敢見他。
她現在巴不得他這一忙,就到了夏天,到時候他也拿她沒有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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