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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靜道居。
秋日早晨朦朧的光落在屋宇里,都有幾分無欲無求的清靜自然。
清池過來的時候,正是寧司君練劍完了,正在涼亭里喝茶養生之際。
清池翻了一個白眼,年齡輕輕的,搞得四五十歲人似的。
「月魄見過道君。」其實清池過來的時候就被寧司君發現了人影,只是他當做沒看見。沒想到清池竟還十分乾脆,並無一絲扭捏地走了過來。
寧司君手裡捧著茶盞,嘴角依舊是淺淺的笑意,「月魄這麼早便起了?你昨兒醉了,也不必勉強自己。」
「沒有沒有,我覺得昨兒的酒就應該在昨兒就醒了,所以不會勉強到自己。」清池也笑著露出了雪白的牙齒。
寧司君瞧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茶盞,「坐吧。還要問?」
敢情你真的一直就是在裝糊塗唄。
清池險些以為自己聽到他後面的那三個字就是自己做夢了。
他竟然也會主動地開口!
清池有些如墜夢中般的不真實,她望著眼前如一幅畫般的仙姿,那幾分聖潔氣度,仿佛真是救苦救悲的人仙。
她又躊躇了起來,「道君,您……真的願意告訴我了?」
寧司君道:「我不願意說,你可放棄過?」
清池乾笑一下,廢話,我就是因為這個才來的,為何要放棄,不然現在我就該下山了。
「道君,您曾經對我說過,做人要有始有終。我當然要問個底。何況……何況,您不是也說過,這紅塵劫涉及到了我的安全嘛。」清池的尾音自然地就戴上了一些撒嬌的弧度,她靠近著他,討好地說著。
寧司君瞧了她一眼,雖未說什麼,不過三年來,他們之間已有默契,清池自然也懂這個眸光的意思。她立即在旁邊坐下。
這是要說了?
清池自然也坐在了靠他最近的位置,眼巴巴地瞧著他。那眼神簡直就是讓人心都軟了的那種。
寧司君還是穩得住,絲毫不被她所影響。
「想要知道紅塵劫,其實並不難,只是月魄,若是我真的說了,你往後怕是會心生恐懼,再也無法像如今這般直面未知一切的堅定。」
清池道:「道君,我以為我不是那般的人,就算真的知道了未來,若是那未來不是我想要的,那我自然是要去反抗。不是有句話說了嗎,人定勝天。」
「我有時候說的話,你倒是記得很清楚。」
面對他那似笑非笑的白玉臉龐,清池訕訕一笑,「那道君的每一句話我自然都記在了心底。」
這個彩虹屁一拍,果然見寧司君嘴角的笑意都真切了些。
她期待地望著他,都被他吊了這麼多次胃口了,倒還是等著聽。
這一次,寧司君輕輕地嘆了一聲氣,還真的就開了尊口。「你命貴不可言,可惜也是命定坎坷,生機絕處,一旦落入那紅塵當中,自當如那枯木般夭折。若想要枯木逢春,就必須在十八歲之前入了道門,自此再也不下山。」
清池的心底咯噔了一下,「可十六歲到十八歲這之間呢?」
她幾乎每一世從來就沒有活到十八歲,約莫在十七歲左右便夭折了。不知他是怎麼算到了,這一點倒是挺準的。
寧司君的目光凝在了她那細弱的肩膀上,即便是他再次窺伺天機,都不由感慨,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卦象。
「你桃花泛濫,需渡卻紅塵劫,不沾紅塵絲毫,方可保起生途。」
講實話,清池是半信半疑的,甚至覺得,寧司君是不是也在糊弄她。
雖說前幾世,她都陰差陽錯地因他們而死,但是清池覺得絕對沒有那麼簡單。「那若是我在那之前解決了這些爛桃花呢?」
一剎那,寧司君甚至覺得自己看錯了,才會在這麼一個小姑娘的身上竟然看見了一股實質化的殺氣。
不管他有沒有看錯,寧司君都在剎那回應了清池,「不管你先做什麼,都不可。你只能避開他們。若是你真的……也許,你的命星會黯淡得更快。」
而且,正是有他們身上的那一絲縷的紫氣,也無意之中,改變了她的命。
清池的臉上慢慢地沒有了表情,她嗤笑了一下,「道君,你這般說,那我就只能是躲著他們了。躲過這兩年再上山?」
「你不甘心了?」寧司君淡淡地道:「所以,我在方才就和你說過,你最好還是別問了,天機不可瀉露,更何況……」你牽扯的這些人,人人都是普通,王侯將相,也是這個世界匯聚的天運。
寧司君的警告,清池自然聽得出來。只是她就是不甘心,「但是我不後悔。」
甚至,清池瞧著眼前的男人,還產生了一種懷疑,他是不是故意這麼說,想要把她留在山上。他是不是看出了什麼?他又到底有什麼居心?
清池不能不警惕。若是寧司君真的發現她是幾世之人,想要用什麼秘術來困住她。那也說不定。
況且,不知為何,明明寧司君說了這麼多,清池覺得他這說了和沒說,也沒什麼區別啊。
「那……道君,我何時下山呢?」清池覺得要逼他一步,否則還真不知道,他到底打算裝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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