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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還是不進?
雖然,清池打心底就覺得寧司君這種人,應該不會在臥室里留下什麼痕跡。
畢竟,他們還有一個說法,叫做君子慎獨。
但是這會兒,她的心還是動了。現在可是一個好機會,周圍也沒有人,寧司君本人更是一時半會回不來。
清池若無其事般地拿著手上的一本書,然後偷偷地溜進了西廂房裡。淡淡的籬落香撲面而來,不濃不淡。
嘎吱一聲,清池闔上了房門,不知為何,心裡噗通地跳了一個不停。
幹嘛心虛啊。
她本來做了這麼多,可不就是想從他哪兒打探到秘密。三年了,他嘴巴太嚴,她什麼也沒打探到,現在還不許她使一點小伎倆。
寧司君的臥室很是素雅,也很有道家清韻,總之就是很符合她想像當中的,兼備道家元素,又結合了風水,就連屏風的擺放也很講究。
淡淡的一抹籬落香,仿佛就是他本人留下的氣息,此刻即便人不在這裡,也讓人不由地生了一抹敬畏之心。
這素雅之中,又可見矜貴。
極其的整潔乾淨,但是也看得出來,有生活過的痕跡,可以想得到那人曾經在窗前的案几上看著外邊的風景,也曾在這兒畫過符籙,閱過經文。
花瓶里插著一枝瑤台玉鳳,清香淡淡,花瓣潔白似雪,層層疊疊,仿佛是仙宮奇葩。
清池輕手揭開了珠簾,繞了進去。內室里,一道屏風淺淺地隔著。
這個時候當然不是欣賞著道君品味的時候。她把整個臥室的格局記了下來,腳踏在柔軟的地毯上,不得不說,還是他會享受。
窗前的案上,放著幾本翻閱過的書籍,都是些珍本古籍,其上還有淡淡的白檀香氣息。
她轉了一圈,也沒發現什麼。
那就只有——
床上了。
清池的視線落在了床鋪上,她瞧到了了玉枕下露出了一角,頓時就是眼前一亮。
哎呀,道君竟然也會在床上看書。她還以為他不會這麼懶散呢。
清池抬起玉枕,把那本書給抽了出來,
她噗嗤一笑,沒想到道君也悶騷呢。只是在看著上面的文字,看著,她臉上的神情就不大好看了。
「《爐鼎卷》,雙修之術,與《芳華卷》同為姊妹篇……」
她的眼睛都睜大了。
記憶朦朧地就回到了前世,在她十七歲的生辰時,他就送了那本《芳華卷》給她。當時她就覺得奇怪,他為何要送一本女子用的雙修房術給她。如今,看到了這一本《鼎爐卷》,她還有什麼想不通的。
她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也難怪他一直不肯收她為弟子,也難怪為何他望向她的目光總是那麼複雜,也難怪……
清池只翻了那《爐鼎卷》的前幾頁,便氣得合了起來。
他打的主意倒是很妙啊!
爐鼎爐鼎,不就是采陰補陽。當然,也有采陽補陰,或是彼此同益的。不過,清池理所當然地覺得,他私下藏了這麼一本雙修合道的書籍,可不就是想要損人利己,又怎麼可能是能夠互利互惠的雙修!
就連那本《爐鼎卷》她也只是淺淺地翻了幾頁,心中全然都被欺騙了的怒氣值給填滿了。
她知道他道貌岸然,卻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敗類。
清池很快又安撫下了自己的心,是了,難道是這幾年的生活把她給麻痹了。她不是早就不該對他們這些人抱有任何一絲的
想到這裡,清池就冷笑。
擱這裡玩養成呢?
一瞬間,清池真有一種魚死網破的想法,可是想想也知道,她若是真的說出去,又會有會信呢?
怕是大家都會覺得是她這個女弟子蓄意勾引道君。畢竟,他是那麼高山晶瑩雪,不知多少女冠皆對他動心,可這麼多年了,除了硬是湊上來的公主,也不見其他緋聞。而她的設定,還是道君一眼相中的苗子,此事一出,她恐怕會成為白眼狼的代名詞。
而公主怕是更加不會讓她見到明天的太陽吧。
忽而,聽到外邊有門被推開的聲音,清池被嚇了一跳,立即慌亂地把書放回原處。
希望不是寧司君回來了!
可越是這樣掩耳盜鈴,越是容易心想事成。聽到那熟悉的腳步聲在外間響起來的時候,清池腦子一熱,躲進了屏風裡邊。
一躲進去,她就後悔了。明明她可以找個藉口的,現在躲起來,要是一會兒被發現了,這藉口還可信嗎?
她瞧著自己帶過來的作案工具,兩本道經。
說實話,就算是找藉口,也太敷衍了。
她貼著屏風貓著,偷偷地用一隻眼睛瞧著,只見寧司君一身紫色華服。這種類型的道袍,也只有在法會齋蘸他才會穿。果然下一秒,便見他步伐輕快地繞過了屏風,應該是要換衣衫。
清池此時真的很想當做自己不存在。
但是還是沒忍住偷偷地瞧了。
他素手解著外衣,那衣裳上的紫金之飾,在淺色日光下熠熠生輝著,就連他的那隻手在一舉一動中,也充滿了誘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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