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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懶散地應了一聲。
隨即道:「我回去了。」
「那……裡邊的人,怎麼處理?」應九郎伸出一隻手點了一下裡邊,俊朗的臉上出現了糾結的神情。
清池薄唇掀動了一下,忍耐般地道:「順便你。」
應九郎一下就犯了難。
他瞧了一眼那屋舍一眼,「這個隨便,到底要我怎麼樣啊?是去去留,還是……」他的眼底涌動些殺機,不過很快又沒事人一樣。
可惜,女孩始終也沒有回答他。
玄冥背靠著牆角根,少年俊俏的臉龐上露出了厭惡。
他自然是不希望應先生把少年留下。
*
姜曜芳的事,清池選擇了無視。也許,她可以讓應九郎他們動手,但是她忽而就厭倦了。
清池袖子裡的匕首摔落在地上。
嚇得般般瞧了眼地上的東西,確定就是匕首後,她都不知小姐這齣門怎麼帶這麼危險的東西。
般般從地上撿起了匕首,「小姐,您怎麼帶這麼危險的東西出門啊。」
清池若無其事地道:「三兄送我的這把匕首挺漂亮的,我喜歡帶著走。」
般般的眼中冒出了探究的光芒,不過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問。清池知道她的性子,而遲早她也會像每一世那樣習慣的。
清池百無聊賴地望著窗外的風景,其實在那一瞬間,她是真的對姜曜芳動過殺機的。可是他竟然沒有絲毫的反抗。
怪人。
太奇怪的人了。
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竟然像是他的同類。多麼可悲。
*
清池還是走了和前世一樣的軌跡,上了金仙觀。前世已經做過的事情,這一世做來,也舉重若輕。
這樣做,雖然有些對不起玉真公主。可誰讓她就是一條擺在哪兒的終南捷徑呢。
她很在意寧司君的話,他是真的算到了嗎?他究竟知道些什麼。從前不信鬼神的人,每次想到前世那位神神道道的大妖大仙,在她身邊說著那些語義不詳的話。
清池低下睫羽,臉上不笑,乖乖地待在一邊兒。好似一個玉雪可愛的偶娃娃。
玉真公主見了她都笑道:「你這樣一尊玉娃娃啊,可算是來到了聖母娘娘身邊,也合該是侍奉聖母娘娘的。」
不牽扯到寧司君時,玉真公主雖有皇族的高傲,可也見長輩的友善。便是金仙觀里這些小姐們,誰不羨慕清池能夠在短短一個月內得到公主的喜愛。
清池不靦腆,自有高門貴女的貴重優雅,雖只是個十二歲的小姑娘,卻不失禮。
「姑姑啊,我也沒聽您這般誇我啊。」白絡郡主有些不快了。
玉真公主拍了她一下,「瞧這都說的是什麼話。」
她們姑侄之間的親近倒是叫清池感慨。玉真公主對白絡公主的愛重,那才是一個真正愛惜晚輩的長輩。
清池要想見寧司君的第一面,忽而發現真是不容易。若說是前世,那都是她不想見,寧司君都會使計讓她主動去見他。
可真的是有人想要求見他。
反而,悵望著靈玉山,而無一條出路。
也許,她只能等到三月十五的朝天禮了吧。
清池按捺住了自己心中的所思所想。其實,她也知道,也許寧司君哪兒也沒有什麼答案。
如果不是,那就當是為以後鋪路吧。寧司君這人雖然心黑心機,也給她下過不少的絆子,但也在某些方面辦了她不少。
*
玄清洞,紫極殿。
道家松柏千年,松針清落,靜謐可聞。殿中檀香焚燒,高踞殿前的道家先賢面目慈悲,挽救世人於水火之中。
經文聲聲,蘊含著無窮奧義。
中有一人一身青色道袍站在偶像尊前,視線卻落在了對岸那空濛的青峰煙水之間。
他手執拂塵,輪廓籠罩在光中,仿佛一輪天上月落入了泓泓人間。
一身簡素道袍更顯得風骨不俗,玉簪挽發,姿容若仙,只是此時眉目微顰,仿佛陷入了苦惱之中。只是一秒,疑心叫人瞧錯了。
他指尖掐訣,手中羅盤輕轉,原本只是例行在紫極殿中檢查,順便教誨弟子。卻真的測到了一絲奇妙的天機。
截得一線,這本該是讓人高興的事情。
「師尊……」瑾澄喚他。
寧司君收起了羅盤,道:「今日便到這裡。」
紫極殿中跟隨的弟子們也都不知到底發生了何事,此時也只能低頭道:「弟子恭送道君。」
瑾澄也從來沒有見到自家師尊露出這般心事重重的模樣。
方才師尊到底算到了什麼,這紫極殿中的先祖又給了怎樣的啟示預兆?
瑾澄少年心性,雖然也秉承道家心學,喜靜不喜動,但此刻心中還是跟著走了過去。
直到,他看見師尊便站在青松懸崖間,望著對岸。那對岸……是仙人台啊,金仙觀所在,也是玉真公主所在。難道說,師尊這一次是真的動了凡心?
他們這一派倒是不拘娶妻的,一向也是道侶同修。只不過師父他是瓊霄真君,也是天師道道君,這樣的身份,只需稍稍行差踏錯,就被為萬人所指,更會被師尊的敵對之人拿來攻訐。
不過,不管是他,還是玄清洞裡的長老弟子,恐怕都無法想像。仿佛謫仙降世的道君,挽天師道於垂危的道君竟然也會紅鸞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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