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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池一聯想到這個可能性, 就覺得越怪了。
她淡淡地回答:「這裡是故人的居所,我過來瞧瞧。」
「故人?清池, 你認識明清玉?」李英有點糾結地說著, 不知道, 他不在府里的這麼久,五妹還結交了這樣的人物?
「三兄, 他的琴很好。我很喜歡聽他彈琴。」
「剛才那座樓上有一俱壞琴, 可是黎小姐你的那位琴師朋友落下的?」忽而, 姜曜芳問。「那應該是名琴松溪的仿品,雖說是仿品,它的用料卻和松溪一模一樣, 甚至材料更好。所少的, 只是時間。這樣的一俱琴,身為琴師怎麼捨得放棄?」
姜曜芳目光炯炯地望著她。
他這叫做哪壺不開提哪壺。
清池呵呵一笑, 道:「也許,是有了更合適吧。」心裡卻暗自懊惱。又擔心起明清玉這點。他把琴都不要了, 以後做什麼呢?
「對於琴師來說,琴甚於身,他卻放棄了自己的最重要的東西。這樣的人,若說他琴藝有多麼高超,守拙不信。」姜曜芳是很認真地說著,一點也不怕她生氣。
莫名地就讓清池生氣。也想到了很久之前的事情。對了,她才想到這貨在春天的時候還給她留下了另外一個印象,那便是不通人情世故,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你也只是猜測而已,如何人家就是你嘴中那般的不堪了?」她語氣有點冷,便是甜美好聽的聲音都如山泉水一般的泠泠。
李英倒是習慣了姜曜芳的這般說話,還樂呵呵地站在他那邊道:「清池,不是我說啊,我覺得守拙說得挺對的。若是他真的那麼愛琴,卻捨棄了這樣一俱名琴?」
他自然也不希望自己家的寶貝妹妹,和一個勞么子的琴師扯上關系。
清池懶得和他們說。而是捧起茶杯,輕輕磕著,不和他們搭話。李英和姜曜芳倒是說起了這勝園的裝扮起來,時而聽到那麼的幾句話,簡直是讓她氣悶。
「雖有風雅之處,卻有些浪蕩。」
「吟風弄月的好聚處,但不適合住。」
清池暗暗地戳小人,在心底道:「不管怎麼樣,你們都買不起!」
過了一會兒,清池主動地道:「三兄,姜公子,我看時間也不早了。我便先回了,你們……慢慢瞧著。」
「好……」李英一個好字還沒有答完,便聽到姜曜芳的微沉的音色截住了他的話頭。
「我們也瞧完了。」
李英詫異地瞧了一眼姜曜芳。這時,他的那根腦筋終於活過來了,也發現了他和妹妹之間的古怪。
清池嘴角抽抽,又發現姜曜芳在看她。
這廝,不會是她吧?
清池還注意到他的視線時不時地落在她的手上,倒是挺克制的,不至於讓人覺得失禮的頻數和視線。
「那你們要和我一起走?」清池道:「馬車倒是能坐得下,不過……順路嗎?」
清池不知為何,心裡又起了另外一個念頭。才說了這句話。
李英倒是沒見外,「順路的。出了明昌坊,五妹你往西區的慶元酒家去就行,守拙目前都住在哪兒。」
他又瞧瞧姜曜芳。「守拙,這你可別否了啊,就讓我送你一程。」
姜曜芳的視線從那戴著青色冪籬的少女上移開,頷了頷首。
「若是不麻煩,自然可以。」
清池知道。得了,這也是一個假正經的!她若是一會兒不戲弄她一下,還真不能吞下那口氣。
就連般般都知道這位探花郎是觸雷了。不過小姐主動邀請他上馬車,這裡總有些出奇。若是他沒想錯,一會兒這位探花郎在馬車上定然要被小姐戲弄了。
馬車很大,清池坐在正中間的位置,轉角處坐著般般。至於姜曜芳和李英自然是避嫌地坐得最旁邊。
清池笑著道:「慶元酒家……姜公子現在還住在那兒?如今你已貴為探花郎,還住在酒家是否不便呢?」
「清池,你和我想的一樣,我還想勸守拙搬出來呢。這不,今天便約他來瞧瞧。那些榜上捉婿的人家,還有上門推薦的東西,可不都煩著守拙,那可叫一個沒有了清靜!」李英小嘴叭叭的。正主都沒來得及說話。
清池的冪籬在上車的時候已經取下了,因而這時,聽到李英的話時,她仿佛是被逗笑了一樣,忽而燦然一笑,令人目眩神迷。
「既然如此呢,姜公子有沒有打算在盛京安置房產。」清池頓了一下,繼續道:「我想,只要姜公子有心,應該不難吧。」
說風涼話誰還不會是的。這下擱在你的身上,不氣惱嗎?
但叫清池驚訝的是,姜曜芳竟然不卑不亢地道:「盛京巨大不易,我不曾有這個想法。慶元酒家雖然嘈雜了些,但勝在合適。目下,我一個人也沒有這種煩惱。」
他便如初見時給她那種感覺,像是玉石般,有玉般的潤澤,也有頑石般的冷硬。
不過,此刻在清池眼裡,完全只有缺點,那就是冥頑不寧。
「那姜公子也說了,目下是不買,以後就沒有這種打算嗎?」清池還沒有放過他。自然,清池此話一路,便是李英也多看了妹妹一眼。他家清池什麼時候這麼愛多管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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