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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白衣公子在瞧見了不該出現在這兒的李嘆時,眸子里都閃過了詫異。
「夏廷的兵馬不是已經快到了洛都,你怎麼回來了?」
「比起那個……你到底是怎麼了?」李嘆注視著他,問。
風辭秋任他打量,笑著說:「哥哥,我能怎麼了?」
「洛地無礙,不過周無缺倒是找到了一個不錯的幫手,還是太嫩了些。」李嘆在他對面大馬金刀地坐下,他那種威嚴,深沉注視著誰的時候都會令人覺得有一種被威赫到的感覺。
「要想復國,我們就必須解決他。」風辭秋溫柔的嗓音里也透著冷意。
「我知道。不過,辭秋,現在的你和以往不太一樣。」
「不太一樣?」風辭秋像是沒有聽懂他的意思,「哥哥,覺得我有哪裡不一樣?」
陽光下,清風吹衣袂,他艷麗的姿容,把那一襲簡單的廣袖白衣都襯得尤其華美。右眼下一顆黑痣,也襯得一張面相尤其的妖孽。說起來有什麼不同呢,過去他作為明清玉時的那種疏冷氛圍,易碎破碎之感,都沒了。那一抬眼間,也讓人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
「你的琴呢?」
「摔了。」風辭秋輕描淡寫地說著,末了,又道:「哥哥你說得對,兒女私情的確不適合我們這樣的人。是我……竟然不知輕重。以後,我都不會再碰琴了。哥哥,反夏復燕,這是我們的人生。大燕的山河必須在我們的手裡回來。」
李嘆注視他的眸子慢慢的暖了起來,「辭秋,會的。」
他們謀劃了近幾十年,就是為了那一天。他會血洗那些叛徒,也會讓竊國的大夏狗賊從帝座上滾下來。
他唯一的憂慮,便是大夏的榮安王周無缺。
他的一生之敵。
「周無缺如今在夏廷上積攢了不少的勢力。」風辭秋像是明白他在憂慮什麼,說道:「可他註定了孤立無助,謝巍藻的猜忌也會讓他重復十年前的一幕。曾經的戰神,也不過因為兄長的算計,而失去了自己雙腿和兵權。如今成為了大夏皇帝的謝巍藻,更加不會坐視他在夏廷上壯大。這一次出兵北狄,保守派和革新派不也一直糾纏了近一年……哥哥,我們適時添油加醋,讓這鍋水更混。」
風辭秋在茶杯里注入了一杯茶,茶湯發碧,熱氣蒸騰,水波不平。
他推到了李嘆的邊上。
李嘆那雙鷹眸銳利地注視著他,過了好一會兒。在結束了正事後,他說:「辭秋,在哥哥的面前,也好要繼續裝嗎?」
風辭秋摸著茶盞的手指頓住了,在陽光下,居然有一種透明之感。他斂眉低笑,「哥哥,我挺好的。」
「你照過鏡子沒有?」
風辭秋怔了怔,透過茶湯望著自己,淡淡地說:「我很好。」
「你說你這副鬼樣子,現在很好?」李嘆的聲音都如暴雷般地響起。
茶湯里的白衣青年容姿無雙魅麗,但是發紅的眼角,似乎太久沒有闔上過眼眸了。
「嘯風說你如今一日的睡眠一個時辰都不到,日日不是在處理那些雜事,便是在把自己關在這竹塢里,你這是想熬垮自己的身體?」李嘆恨鐵不成鋼地盯著他,眼眸里亦是對弟弟的關心。
否則,他不會在這個時候,從洛地又趕到盛京。
風辭秋道:「哥哥,我只是不困而已。」
「你和她之間就這樣斷了?」李嘆冷聲質問。
風辭秋瞧著他,笑了笑說:「哥哥,難道這樣不好嗎?」
「啪——」
風辭秋被扇了一個巴掌,那厚實的手印幾乎讓他半邊臉都紅了起來。他垂落的眉眼,有些狼狽,也有那麼幾分陰鬱。「哥哥,抱歉,我只是……忍不住。」
李嘆冷冷地注視著他,「你是我帶大的,你在想什麼,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若是不願意見她最後一面,那便和我一起回洛都。」
「這邊……」
李嘆打斷了他:「都放下。」
風辭秋露出不解的眼神,仿佛面前這個男人不像是他認識的哥哥。李嘆瞧著他這個眼神,就來氣。
「見不見?」
風辭秋幽幽地望著他,「她不會在見我的?」
說罷,竟也不理李嘆,而是直接起身離開了。
「風辭秋。」
風辭秋頭也不回,「哥哥,別管我了。我答應和你暫時離開盛京。」
暫時離開盛京?
李嘆嗤了一聲,小兔崽子,心機還挺深。望著他的背影,他的眼前驀然也浮現出了那一張芙蓉面。
他不在的這一個半月,看來發生了挺多事情。但是那麼言辭鑿鑿地說喜歡,說愛,這才多久,就完了?
那冷峻的容顏也出現一些思慮。
良久,他又嘆了一口氣。對走出了門外的人說:「我碰巧要回安定伯府一趟。」
門外人微哂,「哥哥,安定伯府你還沒玩膩啊?幾個走狗而已,沒什麼意思。」
「我會去見池兒,你沒有話要我帶?」
門外人腳步滯了一下,隨即輕飄飄地道:「哥哥,你我的身份難道還能叫她知道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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