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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對方身上那名貴的月麟香優雅好聞,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它仿佛在這人的身上還多了一種與眾不同的幽香。
「公子,你還好嗎?」清池道。
「我無事,姑娘可要緊?」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那溫溫柔柔的一把嗓音著實驚艷了她。
清池下意識地搖了搖頭,去撿方才摔在地上的帳簿。
那人撿起了地上的帳簿,拍去了灰塵。「姑娘,你的東西。」
這時,清池才望見了他的容顏。
這真是一張過分美艷的容顏,可你第一時間卻不覺得浮華艷氣。反而因右眼下的那一小顆痣,平添多了一份銳氣,生生地塑造出了一股冷艷淒清。
也讓人意識到這是一位正當佳齡的年輕男子。
他的這種冷,不是寧司君那種俯瞰人間的高冷出塵,也不是姜曜芳那種不解紅塵的清冷孤芳,更不是李嘆那種令人寒止骨髓的冷酷凌厲。
而是一種仿佛拂去浮花浪蕊的冷淡。
也因這種疏離的氣質,說不出來的蠱人。
不得不想嘆,她今天是撞了什麼桃花運。
只是,明明是頭一次見,為何眼前這人卻給她一種依稀哪裡見過的樣子。
「這位公子,我們可是在哪裡曾見過?」
對方笑了,仿佛是把她這話當做是搭訕的姑娘說的了,「許多人都這般說過,我想……也許是我有幸與很多人生得相似。」
他把帳簿遞給清池。
清池這才注意到了他的手,雖然這也是一雙年輕男子的手,指節分明修長,卻有些過分的漂亮精緻了。
清池瞳孔一縮,注意到了他手指處的繭子,也仿佛是經年累月為琴弦所磨。也必定是日日夜夜都操琴,才會留下這樣獨特的痕跡。
這是一位琴師嗎?
起碼清池從未聽說過盛京中哪家有如此容姿的公子?
「我看公子是自我菲薄了。」
「呵,我身如浮萍,不堪風雨吹打……」他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不該說的話,立即停了下來,「姑娘莫怪。」
清池這時也意識到他的身份了。
她望著眼前人,一向自掃家門雪的她,也有些無法不起憐惜這樣的人品,便道:「公子,這世上的人生來本是高山人傑,而非溪流草芥。濁世之中打個滾,翻了跟頭,忘記了來時去路。一飲一啄,莫非前定?人們常常記得這句話,卻忘記了後面那句,蘭因絮果,必有來因。你還年輕,為何不向天再爭一把?」
明明眼前就是個小姑娘,可說起話來著實不像是小姑娘。
「也許,你說的沒錯。」他笑了。
他右眼下的黑痣在夕光里閃著,蠱人般的靈動。
即便是無意流露出來的艷色,也撩人得緊。
清池不敢多看,男色禍人啊。
兩人只是一遭意外而遇的一面之緣,都不曾想要深識,因而他未曾說過自己的名字,清池也未曾久留。
萍水相逢,就在出了金風細雨樓後就匆匆一別。
第47章 三周目(9)
果然沒過幾日, 安定伯夫妻就和她說起這件事,尤其鑿鑿地說,就算是李蓉蓉回府, 她仍然還是府里正正經經的五小姐,是他們的心頭肉, 還是以雙胞胎的名義迎回李蓉蓉。
清池當時就冷笑了。
前兩世, 也沒見他們這麼殷勤。
說什麼疼啊愛啊, 通通不過利益二字。
這一世,不過因她多了玉真公主和寧司君這兩個關係, 即便是安定伯府也得討好。
不過,比起前兩世的李蓉蓉, 這一世的她顯然更煩。
清池一點也不想當她的靶子,也不想扯進她和李嘆的事裡。
而偏偏這芷梨院裡還留有著寧司君那大仙大妖留下來的一堆功課, 反正她現在是一點也不想理會。
煩不勝煩, 清池乾脆就直接出門歇口氣。
清池瞧了一眼請帖, 望春風。
聽上去倒像是一個清雅之地,難道是茶樓?
那就去這個了。
她把地點報給馬夫時, 對方露出了極為驚駭的神情。瞪著眼睛瞧了她好一會兒, 才自知失禮道:「小姐, 這地方……這地方……」
「吞吞吐吐的作甚?」
馬夫含蓄地道:「小姐,這兒是盛京里的花柳之地,一些貴婦人倒喜歡上這尋歡作樂。咳……」
聽到這兒, 清池自然也聽懂了。
恐怕他所說的花柳之地, 就是男倌樓。
不過,反倒是他這麼解釋一通, 清池這會兒更來了興趣,去啊, 為什麼不去,她還沒見識過這古代的男倌樓呢。
「你儘管開去地方。」她淡淡地說,隨手把一小錠銀子擱在了馬夫的手裡。
馬夫眼睛兒都張了一條縫,喜氣洋洋的。
哪還敢細問。
其實清池這副請帖也來得特別莫名其妙的,也不知道是誰送過來的,就是般般在整理著近來發到清池手上的請帖時意外發現的。
清池出門時隨手拿了一張。
現在看來,難道是哪位貴婦人糊塗地誤發給她了。
亦或是貴女們在戲弄她呢?
自然,清池都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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