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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該慶幸的是的藥效居然來得這般快,不會讓她痛太久……
……
四周的聲音灌入耳朵里,都像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般。
飄飄乎乎,虛虛實實……
忽而,清池的眼皮子越來越重。
丫鬟的慘叫聲,倏忽透過了耳膜。
有人的聲音響在她的耳邊:「池兒,池兒……」
是誰不斷的呼喚著她。
那逐漸冰冷的身體,也感覺了遲來的溫暖。
會是誰……?
她吃力地撇開眼皮。
眼角兒透過一道縫兒,瞥到了玄黑的衣角。
怎會是他?
「李……李嘆……?」
他把她蒼白的手腕緊緊地攥住。
也仿佛一直在回應著她。
可她始終聽不清……
只聞得一聲嘆息。
凋零在她的世界裡。
怎會是他?
怎會是他!
那她所做的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噩夢如波瀾席捲而來。
她仿佛漂浮在死海之上。
碧紗櫥里。
自古樸的拔步床上,傳來一兩聲驚呼。
「啊……」
迷濛的夜色里,月色淺淺地照著女孩的臉頰。
倏忽,女孩睜開了眼睛。
她大口地吸氣。
靈魂仍然還記得那種牽扯到肺腑的疼意。
從喉嚨蜿蜒到胃部。
她劇烈地咳著。
有人打著一盞燈,急急地走到了床邊。
她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拍打著女孩的背部,「小姐別怕,只是夢,是夢!」
枝形燈昏黃地照著。
這是一張熟悉的面容。
翡翠!
清池驚駭地想。
不。眼前的翡翠是比她見過的,更加年輕的翡翠。
「睡吧,小姐~睡吧……」翡翠溫柔地哄著她。
她安靜的閉上了眼睛。
她慢慢地,掌握了這具身體的主動權。
是的,她又重生了。
她一邊慶幸,一邊又忍不住覺得詭異。
不過現在的她,並沒那麼多的時間去想那些事。
翡翠哄著她入夢了後。
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床上的清池望著她離開。
她整理著心頭的千絲萬縷。
最後都定格在了上輩子的最後一眼。
李嘆。
李嘆……?
那個時候為什麼會是他?
難道真的是她誤會了他?
不。
清池再次睜開眼睛後,一片清明。
不管是不是……
毋庸置疑,紫袖都是他的人。
她的上上輩子就是因他而死。
她還恨他嗎?
也許不吧。
事到如今,她對李嘆的恨意已隨著前世最後一眼煙消雲散。
但,她知道他就是一切的禍端。
這一次重生,她應該是回到了十一二歲
那時,她還小,住在安定伯夫人的珠繞院裡。
這一次,她許下目標。
這一世,她不想再插入李嘆和李蓉蓉的紛紛擾擾中。
紫袖該死!
遲早,她會解決了她。
但蔣元的身份,不簡單……
清池頭疼地想著。
他不是現在的她能夠處理的。
但她起碼可以不要招惹他。
想來想去,慢慢地她又睡著了。
這一次她的睡容很安寧。
*
安定伯府的千金,忽而就病了。
盛京里的許多高明大夫都來看過,可是沒有一個人有辦法。
直到安定伯夫人耗費重金請了明心道人看過。
她給出了答案。
這是十二歲的小姐受了濁氣侵擾,貴體不堪屈撓。
若是就放著就這麼不管,恐怕會影響到小姐的身體,還有以後的生活。
明心道人還給安定伯夫人開了一道藥方。
她說,這人間的清氣莫過於廟觀之中了。
只需要小姐到廟裡養上幾年便可。
事實上,如今隨著玉真公主這些年的尋仙訪道,也引領起了貴族們對道教的空前追捧。
大夏的國教便是道教。
當朝國師寧司君更是道法自然,仙骨道風。
年僅及冠時,便繼承了圓缺道君的衣冠,成為了天下第一觀玄清洞的道主。
其人之風度,甚至折服了高傲的皇族宗室。
清池的年齡正是不大不小,受安定伯夫妻寵愛時。
現在,他們也並不知道她不是他們的女兒,還是真心疼愛她的。
所以頗廢了一把力氣地,把清池送進了玉真公主的金仙觀里修行。
此際,盛京里很多貴族為了能親近玉真公主,都趨之若鶩地把家裡適齡的女兒送到了金仙觀里休養。
當然,玉真公主也不是什麼人都收。
這些年,金仙觀的資格也不是輕易能拿到的。
安定伯夫人為了清池,還是特意拜託娘家的勢力,花了好幾萬銀子才買到的。
這真叫清池好些唏噓。
當然,她們與其說是去金仙觀修行,還不如說是去侍奉玉真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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