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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池和李嘆一起離開時,李蓉蓉還兇狠狠地瞪著她,應該是把她當做情敵了。
她咬著手帕,是恨不得跟他們一路。
李嘆的臉色都不好看了。
清池嘻嘻地看熱鬧。
當然,最終李嘆只是淡淡地說了幾句話,就把李蓉蓉治得老老實實的。
不得不說,還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第17章 一周目(17)
兩人一起走在竹籬小徑中,李嘆秉承一個好兄長的任務送她回去。
竹葉窸窸窣窣,時而風吹吟細,如鳴語,如鳳凰清啼。
李嘆的目光似纏繞在那叢叢修竹中,漫不經心地開問:「你對吳嬤嬤很感興趣嗎?」
清池早就知道,他在這等著她呢。
不然,這也就不像他了。
「我就是有點好奇。也許……」
「也許什麼?」李嘆問。
清池有點慌亂,她雙手緊張地扣著,指尖微微發白。「也許……我也能知道一些自己的身世。大兄,你不會笑我還這麼天真吧。」
李嘆道:「的確很天真。難道安定伯府的日子還比不上那一點血脈?你真的願意回去過普通人家的生活?」
清池自嘲一笑,很是悽美,仿佛要凋零的一叢春花。
李嘆甚至覺得,他的話是不是太嚴苛了。
「大兄你還不清楚我?我一貫就是個享樂的人,怎麼捨得了這錦衣富貴的生活。這個念頭……就是忽然從腦子裡冒出來,我當然不會破壞現在的生活。」
李嘆嘆了一聲,低聲道:「清池,你要明白,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清池在心底漠然地問道。
「最近過得怎麼樣?」看來是打消了他懷疑的念頭。
李嘆這一轉頭就關心起了妹妹。
「最近……」清池腳步停下。
李嘆盯著她看,仿佛要從她的臉上看出蛛絲馬跡。
「你不信我?」他冷冰冰地問。
清池苦笑一下,擺手道:「當然不是啦。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
「實話實話。」李嘆冷酷地道。
清池只好把最近芷梨院的月供被壓說了出來。
李嘆聽著她的話,眉頭一直皺得緊巴巴的,甚至都露出了幾分凌厲氣質。
他不喜不怒地道:「這件事我來處理。」
清池樂滋滋地道:「那多勞大兄了。」
向來只要是李嘆答應要做的事,一向都不會食言。
這一點上,她就很喜歡。
清池驟然發現,她的大兄看她的目光很奇妙。
怎麼來說呢?
他這時不像是哥哥,更像是……
更像是以男人的目光在憐惜、俯視一個需要他拯救的女子。
這種視線令清池感到了危險。
他的眼神像是攫奪獵物。
「大兄……我到了!」
「嗯。」
「那大兄……再見。」
「再見。」他饒有興致地咀嚼著兩個字,覺得清池嘴裡偶爾冒出的這些新奇的詞語當中,有些還真是意味悠深。
清池眸中極力壓制的慌亂,是他的樂趣。
一朵開得正好的花,需要雨露澆灌。
也許,這正是為他而開的花,才會哪兒都那麼適合他,嬌媚,帶點兒刺,比整個春天還要濃烈。
「奴婢見過大公子。」紫袖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了。
但不得不說,她的到來,也讓清池從這種奇怪的氣氛中解脫出來了。
李嘆臉上那些許的笑意消失了,他看向紫袖的目光冷淡而銳利。「嗯。」
「好好侍奉小姐。」
紫袖頭皮一麻,「奴婢謹尊公子教誨。」
她就這樣蹲身,一直到男人的腳步聲遠去了很久,才站了起來。
清池看著她。
「小姐。」她仍然還是從前那副溫柔形容的大丫鬟模樣。
清池卻不知為何地覺得作嘔。
也許在她眼中,就是李嘆這個早已經掌握了實權的義子,也比她這個主子更可尊敬吧。
清池沒讓她扶,冷淡地道:「回去吧。」
她沒有看見,紫袖溫柔的臉上一瞬間劃開裂縫,一閃而過的陰鷙和妒恨。
她盯著清池,眸中透著滿滿的嘲諷,幾乎壓制不住鄙夷。
*
清池算是過了一段平靜日子。
其間,李蓉蓉還是不死心地想要約見她。
清池婉拒。
李蓉蓉很生氣。
可她也不想,自從她和蔣唯的婚約定下來以後,別說是她李蓉蓉,就是她自己也被影響得出不了門。
也許是蔣唯那邊反抗得挺嚴重吧,兩家都怕他們干出私奔的醜事,因此在這方面上管得嚴酷了些。
清池很早就知道,他們這樣的人是無法決定自己的婚姻的,就算是踏入官場的蔣唯,也無法撼動兩個門閥。
除非,他能夠在這時成為蔣國公。
否則,無論多麼披肝瀝膽的承諾,都只是空中樓台,風吹就散了。
這段時間,伯爵夫人已經在儘快和另一方確定了,大概是想穩住她。
伯爵夫人還親自告訴她,三天後,男方會登門拜訪。
屆時她可以在屏風後審看。
伯爵夫人親自保證,男方除了年齡大了她一輪,是個鰥夫,還有孩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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