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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睫微動，像是兩把小扇子。
顧望深吸一口氣，狠狠心，將路沉雪的雙臂從脖頸上拉下去，輕輕的放在被子裡，才快速的套衣服。
外面奶奶又在催。
顧望在鏡子面前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什麼遺漏的才開門出去。
外面的雨下的果然很大，沒有幾分鐘就積起了一片片小水窪。
明明上午還是太陽高照，不巧的是奶奶今天還曬了很多冬天的厚實衣服，去去柜子裡面沉積的味道，這一下可不得了，全淋濕了。
「哎呦，這可惡的老天！」奶奶最不喜歡洗這些厚衣服，有洗衣機她也不喜歡。
這下可把她氣壞了。
「沉雪呢？」
顧望儘量淡定自若：「哦，他呀，睡著了，在學校搞比賽，太累了，我就……沒叫他。」
後面的聲音在奶奶狐疑的目光中越來越小。
顧望內心緊張，怎麼了，哪裡露餡了，奶奶不會衝進沉雪的房間吧，到時候他要怎麼說。
怎麼辦。
他在腦子中預想著場景。
咬牙。
——奶奶，都是我不好，是我勾引的沉雪。
正入神就聽到奶奶問：「你臉怎麼那麼紅？不會是淋雨發燒了吧？」
顧望回過神來，訕訕。
「沒有，剛剛收衣服跑了兩步，那什麼，血液循環。」
「這才剛下的雨，怎麼會就這麼快……」
他靈機一動：「哎，我還是趕緊回去洗個熱水澡。」
奶奶揮手放他回去：「快去快去。」
顧望回到屋子裡。
關上門才鬆了一口氣。
看到路沉雪還蒙的嚴嚴實實，看起來沒有什麼事情。
顧望走到浴室，特意等了一分鐘，然後將花灑打開。
接著回到屋裡，一掀開被子，腦袋嗡的一聲。
第10章 丟掉獎學金
路沉雪正抱著剛才他脫下的衣服，整個人埋在裡面，像一個好奇的小貓。不斷的嗅聞。
顧望深吸一口氣，輕聲哄才將那些衣服拿掉。
……
路沉雪睜開眼，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昨晚的事情還在他腦海里，只是他當時意識模糊，記得不是很清晰。
只知道他們又一次貼貼了。
他轉頭，睡的頭髮有些亂翹。
顧望不在床上。
門被推開，顧望探頭進來：「醒了？洗漱一下起來吃飯吧！」
顧望還是穿著那件粉色的珊瑚絨睡衣，額前的發隨意的垂下，竟然跟路沉雪記憶中他高中時候的樣子差不太多。
他應一聲，自然的起床穿衣。
不再為「治病」這件事表現出其他多餘的姿態。
不過是治病而已，他們的關係還是多年鐵哥們。
他又反覆想了一下這句話，像是在心裡告誡自己。
「來了！」他一邊穿衣服一邊回應。
……
「什麼？你說系裡面因為這件事情要取消給你的獎學金？」顧望皺眉。
返校的路上，路沉雪接到了一個電話，說是因為最近他的事情，院裡面對於個人的私下品德素養的考察標準，他不達標，所以原本定下的獎學金名額沒有他了。
顧望看了看路沉雪的表情，確定沒有太大的波動才放下心。
雖然路沉雪並不缺這幾千塊錢。
他在網上有個帳號，專門分享他的繪畫作品。
時間久了，積累了不少粉絲，開始有人來找他，問他願不願意接單。
因為這個帳號並不僅僅是國內平台，慢慢的，那個帳號在海外也有了些名氣。
可以說路沉雪是並不缺錢的。
但是路沉雪過往的努力顧望都是看的一清二楚的，雖然表面上路沉雪看著鬆弛，但是關於繪畫的事情路沉雪是不會怠慢一點的。
路沉雪總成績是整個專業第一，這獎學金也是他辛苦努力應該有的回報。
憑什麼一句品德素質有缺點就不給了。
何況這件事從頭到尾對於路沉雪來說都是無妄之災。
更別說他根本和沉雪就沒什麼，就是有什麼這樣處置也並不公平。
他們又沒礙著別人。
說好了不再避著路沉雪私下處理，顧望當即打電話給陳哥：「陳哥，我讓你幫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嗎？」
「好，稍後發我郵箱。」
他掛斷電話開始登錄郵箱。
「你什麼時候開始查他的？」路沉雪看他，沒忍住問道。
「就，發現他造謠你的時候咯。」顧望點開郵箱隨口道：「我就知道這種人不打他痛了是不會死心的，這件事情系裡是怎麼知道的，肯定是蔣霖那個小人去舉報了你信不信……」
他喋喋不休。
路沉雪看著顧望的側臉，其實他的長相看起來是很有攻擊性的，像是沉默寡言冷厲不好惹的那一類。
對其他不熟的人也確實是這樣。
但是在他這裡從來都不一樣。
路沉雪笑笑，假如揭開名為「朋友」的面具，自己的卑劣想法無所遁形，還能有機會體會顧望的「溫度」嗎？
他靠近去看顧望的手機郵箱，上面清楚的羅列了蔣霖的詳細資料以及……
他們對視一眼。
顧望厭惡的皺起眉。
……
蔣霖正得意的翹腳，看到系裡將獎學金公示的那條信息刪除，編輯了一下又發上來，滿意的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