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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顧文成坐在靈椅上，半晌沒動。
這氣……，怎麼就消不掉了？
要生到什麼時候啊？
當年他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他能自曝身份，讓魔神和那些詭修知道，他是凌雲宗的顧文成嗎？
不曝身份，不是想保護宗門嗎？
要不然憑那位澹臺師兄的性情，只怕要日夜不安，日夜操心。
顧文成嘆了一口氣，正要轉身，被一通大師堵住了。
「你小子，膽子變大了。」
一通瞅瞅走遠的無恙，坐下時手上靈力一抹，小几上的茶水瞬間消失，「聽和尚一聲勸，自己個回宗吧，該怎麼就怎麼，也別想端著你的架子，你女兒可比你厲害多了。」
顧文成：「……」
「無恙沒有動手打你，已經是看在你受傷的份上，這麼好的條件你現在不用，在想啥呢？」
一通大師甚為不解。
明明也是個乾脆利落的人，怎麼在他自己親女兒的事上，就那麼糊塗？
「……多謝前輩提點！」
顧文成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前輩看我最近面色如何？若是出行是否一切順利？」
呦？
上杆子爬上來，讓他算命？
一通本來不想理的，不過顧成姝的命理，事關他兩個徒孫的命理。
事實上，他早前算過，此生是沒有徒孫命的，不管徒弟收多少，最終……
在玄珠玄中之前，徒孫們有一個算一個，哪怕收來，不做伏龍寺的佛子佛女，也一樣逃不過半途隕落的命運。
而玄珠玄中命理比前面的更差，原本他算著，都活不過築基中期的，卻沒想他們順順利利的晉階到了結丹。
前幾天收到他們晉階結丹的消息後，一通掐指給他們重新算過了命，前路多舛，若是沒有命中的貴人扶持，還是一樣逃不過早夭之命。
「嘶，你的面色……」
一通的眉頭緊蹙，「稍等，和尚給你算上一卦。」
吃飯的傢伙拿出來，默祝四方之後，當場撒下。
「果然不好，此為未濟卦。」
未濟？
水火未濟嗎？
有無傷那樣的師父，顧文成少時，對雜學也都感些興趣。
「水火未濟，事業未竟。」
此卦的主要意思是未完成。
而顧文成此生最大的目標，現在也恰是大家的目標。
算出這樣的卦，一通的面色也甚為不好。
「屬中下之卦，你當小心謹慎，什麼時候都不可掉以輕心。」
有中途隕落之象，只有小心謹慎，方可化解一些凶煞。
「……是！」
顧文成心思百轉，目送老和尚離開。
原以為此後一片坦途，沒想到……
既然如此，女兒那裡還是不見吧！
……
顧成姝不知她爹原本要回來見她，師姐的化神大典甚為熱鬧，連著三天，還有人陸續從各方過來。
「幸好晉階結丹，還能趕上這份熱鬧。」
小河谷里，跟著師父一塊過來的玄珠坐在她家小院前曬太陽，「成姝，跟我說說那個藥王境吧，我怎麼聽說，三仙山的林峰被你舉薦過去，可能會得藥王谷的傳承呢？」
「可能又不是一定。」
顧成姝也希望林峰能得到藥王谷的傳承，「當初我可是在那裡發了毒誓，為防自己受不住誘惑，幹了什麼不可挽回的事來，我根本就沒有進任何藥園。」
真可惜！
玄珠嘆了一口氣，「幸好你沒進，我聽說，連世間早就失傳的養魂樹，那裡都種有好幾棵。」
「……」
顧成姝也跟著嘆了一口氣。
肖盟主說會有獎勵的，希望能大方一點兒。
「希望那些前輩們不會把它們都砍了。」
玄珠道：「要是能再培育幾棵小樹就好了。」
「……」
顧成姝看了她一眼。
她有好幾種培育小樹苗的辦法呢，或許可以跟肖盟主談一談。
實在不行，等忙完了這段，跟宛師姐談一談也行。
由宛師姐跟聯盟談，師祖師父他們應該也能沾點光。
「對了，告訴你一件事，我師祖傳話回來，讓我借著那些大月詭的精純靈氣團，儘快晉階呢。」
玄珠看向顧成姝，「那些東西你也有吧？要不要一起？總不能哪天我是元嬰了，你還是結丹。」
「那又怎麼啦？」
顧成姝伸手，在她的手腕上接過紅娘子，「你敢打我嗎？」
玄珠：「……」
牙疼的很。
每次見顧成姝都有種紅娘子要翹家的感覺。
「你還要一步一步的修煉，不打算走捷徑嗎？」
據她所知，太歲顧文成晉階結丹就往西傳界以太歲之名闖天下。
一開始名氣並不高，但後來的百多年，越來越厲害，連魔神和四王都注意到他，每次聯手追殺他的時候，他就跑回浮元界歇一段時間。
這中間還成婚生娃，成婚生娃的那十多年，西傳界好多人都傳說他隕落了呢。
結果人家又強勢出山。
「這捷徑對我們的未來，可沒有半點影響。」
沒有就罷，有了為什麼不抓住？
「我知道，我會適當的走。」
顧成姝給紅娘子摸出一個八階凶獸的大骨頭，讓它吸裡面的髓，「別忘了，修煉也是有瓶頸的，遇到瓶頸，可不是什麼精純靈氣團就能隨隨便便解決的，你得有一個平常心。玄珠，按你們佛家言，你現在就是著相了，急了，這種情況可不好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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