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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師姐試過攻擊兩人幾次後，還有一個猜測，就是他們對屍宗修士有下意識的排斥心理，才讓她撿漏的。
顧成姝親眼看過他們在喬師姐的強攻下，彼此相助的情景，也懷疑是後者。
所以，能不麻煩他們，都儘量不麻煩他們，由他們在屍宗特製的屍袋裡修行。
「當然，送你們來修煉，也是有點要求的。」
「吼~」
一聲低吼，從水秀的嘴巴里發出。
「你們到死海，看看有什麼寶貝。」
「吼~」
這一次是山清低吼了，灰白無神的眼睛，好像在問她，什麼叫寶貝。
看到水秀也好像在等她回答，顧成姝頓了頓，「你們就幫我找那種，特別硬的骨頭，你們打不斷的那種就行。」
為防他們聽不懂，她還特意摸出一根雷擊木，「或者這種，你們不敢碰的東西。」
山清和水秀在她拿出雷擊木時，一齊往後蹦了兩下，這才『吼吼』兩聲，好像應下了。
「那就走吧！」
顧成姝朝他們齜牙一笑，「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你們要是敢逃，可別怪我捏碎你們的屍牌。」
屍宗弄出來的屍牌，關係到他們的屍珠。
屍珠一破，連當個『屍』都不行。
「我要走的時候，也會動用屍牌召喚。」
顧成姝摸出水秀的屍牌，「到時候，你們也要馬上回來。」
「……吼！」
水秀無神的眼睛，在看到屍牌時，閃過一抹懼怕，山清忙跳到了她的前面。
「行了，搞的我好像是個壞人似的。」
顧成姝無奈擺手，示意他們先走。
跟著她，對他們來說才是占便宜。
為了不讓他們成為屍宗預想中全靠殺戮晉階的屍王，師姐還特別以元嬰帶動他們修行玄門正宗心法。
這樣幫他們修煉，師姐也是冒了很大風險的。
一個不好，她的元嬰都會沾上屍毒。
但他們的好處卻是明顯的，以後真的恢復靈智，成了屍王，連天劫都會小些。
甚至運氣好，都能成為典籍記載的屍仙。
「吼吼~~」
山清、水秀蹦在前面，每一蹦都是數十丈，顧成姝不緊不慢的飛在後面。
趴在她肩頭的團團，看著越來越近的死海，瞳孔都微微縮了一下。
曾經的禁地，沒有海的。
雖然它的記憶時靈時不靈，但這裡……
團團慢慢轉著它的小腦袋，越看越驚奇。
海邊奇石怪岩綿延不絕，似乎在哪看到過，但它肯定，絕不是禁地。
這裡……不會是豐宸海吧？
它到這裡，吃過好多海魚。
可是豐宸海……
團團撐起它的四個小短腿，心中突然好難過。
有一個師兄是豐宸海龍王之一，叫什麼它不記得了，但是，他真的送過它好多好多的魚，他死在豐宸海的第一戰中，他的屍體沒有送回宗門。
當年它還陪著她，一起掉過金豆子。
「喵~」
團團趴下來的時候，眼中盛滿了水光。
顧成姝感覺到小傢伙幾乎滿溢出來的悲傷，小心撈到懷裡的時候，安慰的擼了擼。
「這裡……是故地嗎？」
「……」
團團埋著腦袋，難過的什麼都不想說。
「我們跟著山清和水秀，一起下去看一看吧！」
顧成姝無奈。
她是不是撿了一個遠古的大神？
但是大神怎麼變成了一隻貓呢？
「對了，我們還可以在岸邊祭奠一下。」
「喵~」
這個可以有。
團團用它的小腦袋，在顧成姝的掌心蹭了又蹭。
半晌後，山清和水秀跳進了豐宸海，以無邊死氣修煉，她和團團則在岸邊，擺出一溜的吃食，還有香爐。
「晚輩顧成姝帶我家團團，向各位死難的前輩上香了。請各位前輩，保佑團團平安長大，安樂一生。」
「喵喵~~」
團團抬起前面的小爪子拜了拜。
刺蝟在靈獸袋裡，伸了一下腦袋，又迅速縮了回去。
它是噬魂獸，但這裡，沒有魂，卻只有無淵死氣。
一連祭下三杯酒，顧成姝才重新抱起團團，「好了，我們下水看看吧！」
這裡的空氣不太好，下水之前，她乾脆摸出了仙人賜下的五辟珠。
嗯，掛到腰上的時候，瞬間連呼吸都順暢了許多。
靈氣護罩微微撐起，顧成姝抱著小團團飛向無波無瀾的水面。
避水珠靈光輕閃，海水微微一動，在她面前，打開一條直徑約兩米的圓圓通道。
顧成姝頓了一頓，緩緩飛進。
海水在她面前迅速後退。
少時，顧成姝隨爺爺奶奶進過海洋館，但那裡，跟這裡完全是兩回事。
山清和水秀感應到她也進來了，默默跟上。
一人一貓二屍，越下越深，原先的一點亮光慢慢隱了，顧成姝若不是抱著團團，能感覺到小傢伙溫暖的小身體，都想打退堂鼓了。
死海果然不愧是死海，寂靜的她都能聽到自己和團團的心跳聲。
神識慢慢驅不動，縮回識海，能看到的，只能是眼睛所望之處。
而眼睛只能看到無邊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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