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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總抬手一攔:“既然要長久合作,這面子溫小姐你覺得呢?”
溫渝平靜了一下心情,慢慢站了起來,道:“應總有兩件事情說的不對,第一件事情是昨天的飯局,如果真要論起來,應該是郝長江郝老闆和我道歉。第二件事是我和您不熟。但老嚴說得對,這以後還是要合作,所以我敬您一杯。”
郝長江拍了一下桌子:“怎麼說話呢?”
應總皮笑肉不笑地抬抬手,倒了一杯酒推過去。
溫渝舉杯喝了一口,辣的她腦子都要麻了,咬著牙把那杯酒喝完,杯子剛放在桌上,包廂的門被推開了。
她看過去,一愣,胃裡的酒都暖了。
林淨寧邊繫著襯衫領扣,邊走進來。
應總“呦”了一聲:“今兒個是什麼風,這是從哪兒過來的,怎麼衣服都沒穿好就出來了,不會是昨天在這看上哪個女人了吧?”
林淨寧笑了笑:“應總真是眼明心亮。”
“你看看被我猜著了吧?”
林淨寧目光看向溫渝:“不過人家沒看上我。”
溫渝:“………………”
林淨寧拉開椅子,倒了杯酒,乾脆利落地先喝了幾口,道:“應總什麼時候來安屏了,既然知道我在京陽,應該打個電話,請你喝一杯。”
“這不在喝了嗎,一樣一樣。”
郝長江和老嚴面面相覷。
溫渝也不知道林淨寧葫蘆里賣的什麼藥,現在乖乖地坐著也不說話,聽著他和應總說話你來我往,倒是刀光劍影,這人總有本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與對方談笑風生。
應總看著溫渝,對林淨寧笑道:“我剛才還和溫小姐寒暄呢,去年宜城的飯局上,溫小姐不給我面子,今天還是不給我面子。”
林淨寧淡笑:“這是哪兒的話,一定是誤會了。”
應總:“怎麼是誤會呢?”
林淨寧雲淡風輕道:“昨天她來這邊談工作,喝了點酒不舒服,又遇到了一些不乾淨的事情,還沒緩過來。”
話里話外藏著沒有言明的意思。
應總自然也不落下風:“那看來是我唐突了,老弟今年日子不太好過吧?沒了致遠,陳家又空做嫁妝,還是溫小姐有情有義啊,這年頭不離不棄真是難得。”
這話實在不好聽。
但林淨寧只是輕聲笑笑:“確實難得。”
應總並沒有善罷甘休,指了指右邊一側空處,讓服務員挪了屏風過去,溫渝這才看見牆邊有一張撞球桌。
林淨寧眼睛微微眯起來。
應總道:“安屏一大樂事,玩一把?”
溫渝看向林淨寧。
他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從煙盒裡倒出一支煙,咬著煙開口道:“難得這麼好的機會,怎麼玩?”
應總說了規則,又道:“要是老弟你贏了,長江的那三件藏品我送給溫小姐,可這輸了的話,溫小姐今天的酒,那就不得不喝啊。”
老嚴緊張地不行,湊到溫渝跟前:“這玩的有點大了。”
溫渝知道現在的情況,她左右不了。
林淨寧點燃了煙,輕道:“今天這事和家納沒關系,要不這樣,我贏了你看著辦,要是輸了,致遠的那些股份雙手奉送。”
這人輕飄飄一句話把事兒攬在自己身上,將她和老嚴撇得乾乾淨淨。飯局上的一個玩笑,一個賭局,就是這麼驚心動魄,稍不留神便會輸掉半個身家。
應總看破不說破:“這麼大方?”
林淨寧笑笑。
溫渝知道那是林淨寧在致遠的最後一些股份,如果這些都沒有了,那麼他和致遠投資的關系才真正的一刀兩斷。但他的撞球技術她是見過的,沒有輸績。
安屏那天艷陽高照,天空藍的像是海洋。
溫渝就站在旁邊看著他們打球,一來一回,一人一球,林淨寧像是故意輸似的。溫渝心裡起起伏伏,為他捏了一把汗,這是她第一次見他如此輕描淡寫地,隨隨便便一句話就把自己的身家押了上去。
大概還是天公作美,應總輸了一球。
溫渝心裡的石頭總算落了地,當時的場面也有些滑稽,應總不好意思笑笑,沒說輸了怎麼辦,大概是覺得林淨寧那句“你看著辦”有太多實施的可能性。
林淨寧:“就是鬧著玩,不必當真。”
後來那頓飯自然是吃不成了,郝長江跟在應總後面梗著脖子離開了,好像是便宜沒占到,惹了一身騷氣的樣子。老嚴到最後自然已經看出來了端倪,有些難為情,和溫渝打了招呼便走了。
包廂里就剩下溫渝和林淨寧。
他看著她,嘆息道:“肚子餓嗎?”
這個月對溫渝來說實在太動盪了,心情總是像過山車,她剛想開口,但是之前喝的那口酒太沖,嗓子一陣難受,匆忙之間又說不出話了。只覺得剛才那個賭實在太大了,一旦輸了就什麼都沒有了,想到這些不由得心裡氣悶有些後怕,轉過身就往外走。
酒樓布局複雜,她見到路就走。
不過幾個彎,溫渝已經站在電梯門口,按了兩下,電梯不見上來的動靜,她又轉向一側走樓梯,還沒走幾個台階,胳膊就被人拉住,將她拽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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