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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到了荷塘邊,如妃找了個涼亭進去坐,伸手把走出一腦門汗的小姑娘抱進懷裡,掏出帕子輕輕給她擦著汗,柔聲問:“悠悠可是走累了?”
悠悠晃著兩條小胖腿:“悠悠不累,母妃累不累?”
如妃平時鮮少活動,走這麼久,還真有些腿酸,可在小姑娘面前不能示弱,便笑著和小姑娘貼了貼臉:“母妃也不累。”
見自家母妃明明大喘氣,卻嘴硬,季瑾悠嘿嘿笑了,也不拆穿,從如妃腿上出溜下去,“母妃坐,悠悠去摘花花。”
如妃忙吩咐:“金杏,海棠,你們都跟著去,千萬看好了。”
兩人應是,留下兩個小宮女陪著如妃,快步跟上小姑娘。
因著早些年,每年夏季,都有人因為摘荷花看荷花而不小心掉進過池塘之中,文昭帝就讓人沿著池塘四周修了一圈的台階,以免池邊潮濕地滑。
季瑾悠踩在石階上,溜溜達達往前走,一雙大眼睛不住地在荷塘里尋找開得好,她又夠得著的荷花。
金杏知道自家小主子什麼事都喜歡自己干,便也不出聲,默默在後頭跟著,海棠則走在另一側,兩人全神貫注盯著矮墩墩的小姑娘,不敢錯眼。
季瑾悠走了一段,發現開得好看的荷花很多,可每回她伸出手想去摘,卻都發現自己的胳膊都短了一截,她四下張望,見荷花池中間那條棧道邊上荷花開得茂盛,於是她便朝著那邊去,金杏和海棠照舊緊緊跟著。
一小兩大來到歪七扭八的棧道上,果然,有好多枝荷花伸了過來。
季瑾悠走到一株開了一半的粉色荷花前,湊過去聞了聞,眯著眼睛笑了:“好香呀。”
說罷,伸手就去折,兩隻小胖手扭來扭去扭了幾下,將花折下來,轉身遞給海棠拿著,又去挑下一株。
一連折了五株,正準備回去,就聽前頭棧道拐彎處傳來一聲訓斥:“哭哭哭,每回在本宮面前就知道哭,晦氣死了。”
季瑾悠抬頭去看,可她實在是太矮,高大的荷葉掩映下,她根本看不見那邊的情景,於是伸著小手讓金杏抱。
金杏伸手將小姑娘抱起來,輕聲問:“小主子,咱們回去嗎?”
季瑾悠搖搖頭,伸出一根小胖指頭擋在嘴前,示意她別說話。
金杏點頭應是,抱著小姑娘靜靜站著。如今自家主子升妃,小主子在陛下皇后和皇貴妃面前又格外得寵,她們早就沒有必要像以前那般遇著點事就趕緊帶著小主子躲開了。
棧道修得並不算高,碩大的碧綠荷葉挨挨擠擠湊在一起,足有半人多高,季瑾悠被金杏抱在懷裡也只能看見前頭之人的腦瓜尖,有兩個女子,應該還有個小男孩,只聞哭聲,看不見人。
一個女子滿是歉意的聲音響起:“康嬪娘娘,十七他不是有意哭的,他定是哪裡不舒服。”
康嬪語氣嚴厲,極其不耐:“呂昭儀,依著本宮看,都是你慣的,小孩子不懂事,你這個做母妃的該嚴厲些才是,免得陛下見他這個樣子,還以為是本宮管教不力。”
說罷,她又朝著偎依在呂昭儀腿邊嗚嗚哭個不停地十七皇子低聲訓道:“不許再哭,再哭晚上不給你飯吃。”
誰知這聲訓斥反倒起了反作用,十七皇子哭得越發厲害,但是不是那種嚎啕大哭,而是壓抑著哭,顯然怕急了。
康嬪惱怒,轉身就往前走:“出來賞個花也能哭個不停,回去。”
呂昭儀應是,牽著十七皇子的手急忙跟上。
三人穿過荷葉叢,繞過兩個彎,見到前面站著的一小兩大,康嬪和呂昭儀都是一愣,顯然沒料到這裡還站著人。
季瑾悠掙扎著下地,朝著兩人行禮,金杏和海棠跟在後頭一起行禮。
康嬪本不想理,可想起如嬪已是如妃,母女二人正得寵,便強行扯出一抹笑容,點了點頭,越過幾人往前走。
“九公主。”呂昭儀和善地笑了笑,打了個招呼,這才牽著仍舊哭哭啼啼的十七皇子跟了上去。
季瑾悠望著三人背影看了一會兒,不想和她們走太近,便蹲下去,伸手去折一朵花苞,在心里卻忍不住問:【統統,怎麼康嬪對呂昭儀和十七皇兄那麼凶的,我看十七皇兄好像很怕康嬪一樣。】
十七皇子一門心思哭,並未留意到這句話,可康嬪和呂昭儀都齊齊轉過頭來,康嬪神情不悅,呂昭儀面露驚訝。
可見小姑娘蹲在棧道上摘花,兩個宮女一左一右蹲在她身邊護著她,沒人看向她們這邊。
還不待二人做出反應,就聽一道男子聲音響起了:【康嬪和呂昭儀同住一宮,先後懷了孩子,又是同一天生產,結果康嬪的孩子一生下來就是死胎,呂昭儀的孩子卻活了下來,康嬪心中不平衡了,對這母子二人就總也沒個好臉色,沒人的時候,康嬪還會嚇唬十七皇子,有時候還會打他兩巴掌,擰他兩下,所以十七皇子才會那麼怕她,一和她在一起就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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