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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惟辰忽地停下步子,卻沒有轉身看他,「當年丞相要將你許給二殿下,知秋卻被引著去了宣武殿,我只恨當年沒有將此事告訴殿下。」
柳承筠震驚之下,忘卻了哭泣,「你、你知道……」
他一把上前攥住她的衣袖,大有玉石俱焚的氣勢,「那你為何不說,為何不替你弟弟報復我……」
「二殿下已經看中了知秋,我說了又能改變什麼?」林惟辰望著他一瞬猙獰的面容,苦笑著說道,「你愛慕殿下,如今已得償所願,為何還要辜負她。」
「是她逼我。」柳承筠踉蹌了幾步,「這是我的報應。」
林惟辰領著柳承筠回到太女身邊,她命鳴鏑護衛他,轉眼人卻不見了蹤影,鳳燁正在訓斥她,偏過頭卻見到了林惟辰身後的男人。
心中落定,鳳燁來到林惟辰面前,有許多話語要敘,最終卻只是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惟辰,你幾時回了京城,為何不命人來尋本宮?」
林惟辰只是疏淡地回道,「蒙殿下記掛,我如今只是昔寧郡主的扈從,專心侍候主子才是本分。」
鳳燁眉心微擰,當著眾多宮侍,卻不與她深言,「本宮改日再去聖君殿裡看你。」
她垂首跪拜著恭送太女與太女夫離去。
~
頤德殿偏殿寢宮裡,昔寧吃醉了酒正在發脾氣,見到她一拐一拐地進來,怒氣更甚道,「你夜裡去了何處?為何這麼晚才回來?」
林惟辰拾起地上的酒盞,躬身回道,「回郡主,路上見到太女殿下,耽誤了些時候。」
昔寧也不是存心對她發火,抬手讓她靠近了一些,醉得眼眸迷離道,「林惟辰,本主問你,比起秋哥哥,本主真的那麼差勁嗎?」
林惟辰知他在宴席上受了刺激,柔聲安撫道,「郡主吃嘴了,奴才去煮醒酒湯來。」
「你別走。」他扯住她的衣袖,氣力之大,將她拽了一個踉蹌,「本主正在問你話呢。」
男人的面頰暈紅,眼眸清亮嬌媚,她瞧得一瞬間恍惚了心神,連忙垂下眼眸請罪,「郡主天香國色,家弟如何能與您相提並論。」
昔寧一聽這話就是敷衍,他猛地掐住她的下巴,迫她抬起頭來正對著他,「你……你好好說……本主……」
他的嘴唇離得很近,呼吸吹拂到她面頰上,帶著馥郁醉人的酒香,見他半個身子朝她傾過來,林惟辰連忙伸手攬住,下一刻男人毫無防備在她懷裡昏睡過去。
「郡主?郡主?」
推搡不動,她只得打橫抱起男人,拖著傷腿往內殿一點一點挪過去。
落到柔軟床榻上,男人側過身由她伺候著脫了鞋襪,抱著被衾睡熟過去。
多望一眼都是僭越,林惟辰替他鬆開帷簾,悄聲地轉身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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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卿府寢殿,天還未大亮,林知秋就已醒了。
酒意散去,他漸漸回想起自己昨夜是如何糾纏出岫,到最末她又是如何安撫著親吻他、哄他入睡。
他羞赧到了極處,面色漲紅,哪裡還有半分閨秀公子的樣子。
裴出岫醒來的時候,他慌里慌張地閉上眼眸,她輕輕吻過他的鬢髮,低聲輕語道,「我去喚人備水,替你沐浴。」
男人睜開了眼眸,雙手還緊緊抓著身前的被子,紅著臉點了點頭。
她從榻上起身,披了件長袍,寬肩窄腰的背影在他面前一晃而過,脊背上還留著刺目的紅痕。林知秋猛地垂下眼眸,不敢再細看了。
侍僕提了熱水到屏風後,裴出岫親自抱著他進了浴桶。他起身時,身子還有些酸痛,浸到熱水裡卻舒展了許多。
她還要幫他擦身,可林知秋卻柔弱侷促地推拒,「你是小王爺,這如何能使得……」
「從前不也是如此。」裴出岫輕柔地替他沾濕長發,用皂角粉徐徐抹勻,「你是我的夫郎,侍候夫郎沐浴,是我心甘情願的。」
林知秋咬著嘴唇,儘管昨夜那樣親密,可他還有些不敢看她,只是面頰又漸漸紅了起來。
「昨夜我……弄疼你了,是嗎?」
她已經很小心,可擦過隱處,他還是忍不住嘶了一聲。裴出岫頓住了手,倏然擰起眉,神色間有些懊惱。
林知秋臉上紅得像是要滲血,過了片刻後,他輕輕地搖了搖頭,「我不疼。」
他在明月夜是聽過公子們談論這種事的,有時候客人絲毫不在意他們,只顧著自己發泄。有時候那徹夜不絕的悽厲叫喊聲,會令他心驚膽顫整整一夜。
可是出岫待他真的極盡溫柔,讓他覺得自己也是被珍重疼惜的。
雖然心中還是羞赧,林知秋卻在浴水裡仰起身,親吻她的唇角,「只要是妻主給的,知秋就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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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用膳過後
,顏卿令人傳喚她到後屏樓去議事。
晏公昨夜裡醒來,脈象已是平穩。不過,顏卿同她提起的是另一樁事,「你命天七傳信,要查當年林府罪案的涉案之人。」
裴出岫料到此事瞞不過師傅,只得如實說來,「未央以為當年的事或許有冤情,林大人的為人,師傅你是知曉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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