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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旦超出了案子和推理的世界,很多事情都令他感到無比陌生。

  譬如為一個人的安危感到擔心。

  那些刻意不去琢磨的情感、不去想的事情,此刻像是潮水似的像他湧來。

  福爾摩斯從扶手椅上起來,站在沙發前看著阿加莎,腳踝受傷的地方已經被包紮好,可是他記得傷口有多深,也記得坐在樹下的女孩見到他出現的那一刻,臉上的笑顏。

  福爾摩斯心想他對遲晞的認識,確實有待加深。

  福爾摩斯看了阿加莎一眼,然後轉身打開原本華生住的房間,房間裡很簡單,有一張大床,床鋪什麼的一概沒有,不可能讓阿加莎睡在這裡。

  無奈,只好轉身回自己的房間,認命地將床鋪收拾了一下,將床頭柜上的菸灰缸拿出客廳,再把靠在沙發上睡得不省人事的女孩抱進了房間。

  ……還得小心不能碰上她右腳踝的傷處。

  將人放在床上的瞬間,他心裡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仿佛是某個空間一旦向一些人放開,就再也回不去的感覺。

  就好比一年前阿加莎到了貝克街公寓之後,所有的事情都開始超出估計,變得無法控制。

  ※※※

  阿加莎因為腳踝的傷處,在貝克街公寓住了半個月。

  除了把她帶回去的那個夜裡不好打擾哈德森太太,不得不住在二樓公寓之外,其他時候,阿加莎都跟哈德森太太住在三樓。

  就如同阿加莎一開始所想的那樣,她住在貝克街公寓,麻煩的其實是哈德森太太,而不是福爾摩斯。

  好在哈德森太太是個可愛的中年太太,阿加莎在三樓住的時候,她開心得不得了,為阿加莎忙前忙後的,毫無怨言,弄得阿加莎十分感動。

  阿加莎心想如果她是個小伙子,乾脆就以身相許,吃上哈德森太太給的那碗軟飯了。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阿加莎自己都嚇了一跳。

  怎麼能這麼想呢?

  身為一個有夢想的人,怎麼可以放任自己躺平?

  躺平可不能讓夢想成真。

  於是,不想躺平的阿加莎在貝克街公寓裡,又開始琢磨老卡特賴特的案子。

  光自己想,肯定是想不出所以然來的,於是她乾脆杵著拐杖到了二樓找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顯然正沉浸在他的化學實驗裡,因為阿加莎人在門口,舉起的手還沒敲門,就聽到裡面一陣巨響,緊閉的公寓大門都晃了幾下。

  阿加莎:???

  怎麼回事?!

  這麼大動靜,福爾摩斯在作什麼妖?

  還不等她做出怎麼反應,裡面就一陣腳步聲,緊接著「咔嗒」

  一聲響,大門打開,是穿著襯衫西褲的福爾摩斯灰頭土臉地出來。

  門一打開,就看到杵著拐杖的年輕女孩,著實令福爾摩斯有些驚訝,驚訝過後,他表情很鎮定,「阿加莎,你怎麼下來了?哈德森太太呢?」

  阿加莎探頭,想看公寓裡面到底什麼狀況,可是福爾摩斯嚴嚴實實地擋在了她前面,只好作罷。

  阿加莎神色笑非笑地看了福爾摩斯一眼,「你要找哈德森太太啊?她出去找朋友喝下午茶了。放心,她今晚回來會看到你的傑作的,到時候肯定跟你沒完。」

  哈德森太太很少抓狂,可是一旦抓狂,都令人無從招架。

  上一次哈德森太太抓狂,是得知他鞭屍的事情,那都好幾年前的事情了。

  福爾摩斯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讓哈德森太太相信他沒有不良嗜好。

  ……想想都覺得有些發愁。

  福爾摩斯裝作無事發生,十分淡定地整了整衣領,他很自然地上前扶著阿加莎轉身,「我的公寓現在不太適合接待客人,你有什麼事找我?我們到樓上談。」

  阿加莎「哦」了一聲,問道:「你剛才在做什麼化學實驗?操作失誤爆炸了吧,那麼大一聲響。」

  福爾摩斯嘴硬,「沒有的事情。」

  阿加莎不信,她讓福爾摩斯扶著上樓,一邊走一邊還幸災樂禍,「夏洛克,你完了。你最好還是想想等會兒怎麼哄我高興,把我哄高興了,我興許還能幫你向哈德森太太隱瞞你炸了公寓的事情。否則,你就等著哈德森太太晚上跟你算帳。」

  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跟阿加莎到了三樓。

  他讓阿加莎在客廳的沙發坐下,自己去廚房的洗手池洗手,輕車熟路地倒了兩杯水出去。

  他將其中一杯水放在阿加莎前方,「你到樓下找我有什麼事情?」

  雖然阿加莎確實有事情找他,但他那麼問,她就忍不住想跟他唱反調。

  阿加莎:「沒事不能找你嗎?」

  福爾摩斯意識到現在的阿加莎跟過去不太一樣,過去他不知道她的來歷,她多少還遮遮掩掩有所顧忌,不會動輒跟他唱反調。

  現在一旦破罐子破摔,她有恃無恐,囂張得很,早就已經上房揭瓦,無法無天了。

  福爾摩斯微笑:「……有事沒事都可以找我。」

  阿加莎忍不住笑,為難一個骨子裡根本就沒有風花雪月的人,其實並沒什麼意思。

  福爾摩斯既沒什麼壓箱底的浪漫招數,也不會甜言蜜語。

  她身體往前傾,將茶几上的筆記本拿起來遞給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接過筆記本,「這是我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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