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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爵士是喬治·伯恩韋爾爵士,是當時他們社交圈裡有名的賭徒。好像那些出名的賭徒,看上去總是風度翩翩、英俊瀟灑。

  伯恩韋爾爵士言行舉止都很優雅,談吐風趣,雖然他骨子裡是一個惡棍,可是將自己包裝得仿若品德多麼好的紳士似的。

  「阿瑟有段時間跟伯恩韋爾爵士玩得很近,我們都生怕他會變成像伯恩韋爾爵士那樣的賭徒。但他的父親意識到他不務正業之後,限制了他每個月的花銷,他跟父親的關係開始變得惡劣。他煩悶的時候,經常找我喝酒。不過在我快要離開倫敦前的那個冬天,他忽然被萊斯特雷德先生逮到警察廳了,據說指控他的還是他的父親。後來的事情,我了解得不多,他在警察廳待了幾天之後,又出來了。從此就像換了個人似的,很少跟我們玩。後來我離開倫敦,就很少聯繫了。」

  喬治·伯恩韋爾爵士,阿加莎知道,那是霍爾德太太曾經喜歡過的人。

  兩輪馬車往費爾班克別墅的方向駛去,春天的風微涼,夾雜著花香拂來。

  阿加莎聽著格雷戈里先生說起讀書時的舊事,嘴角忍不住揚起,語氣揶揄,「格雷戈里先生,你在倫敦的生活也相當精彩啊。」

  格雷戈里先生對此並不避諱,笑道:「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認識我的時候,我就在埃克塞特警察廳老老實實當一個警探,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阿加莎喜歡格雷戈里先生的坦誠,「你剛才說阿瑟並不想上學,可是他的妹妹希望他能完成學業?」

  格雷戈里先生點頭,「對。那不是他的親生妹妹。聽說是他父親好朋友的女兒,因為好朋友去世,他父親將對方的女兒收養了。阿瑟深愛他的妹妹,但我覺得他妹妹對他沒什麼想法。不過這些事情,旁觀者未必能看得清,我聽說阿瑟後來還是跟他妹妹結婚了。」

  上了馬車之後,一直在聽格雷戈里先生說他在倫敦上學時的事情,她似乎還沒告訴他,她去費爾班克別墅的原因。

  趁著格雷戈里先生把話說完,安靜著的時候,阿加莎說:「你知道我去費爾班克別墅是做什麼嗎?」

  「不知道。是工作上的事情要處理嗎?」

  「霍爾德太太是霍格博士的病人。」

  格雷戈里先生嘴巴微張著,被剛得知的事情弄得有些錯愕,「……沒聽阿瑟說過他的妹妹有什麼異常的行為。」

  經歷過傑克·布魯塞爾的事情之後,格雷戈里先生對精神病人都有些發怵。

  平時看上去好好的人,莫名其妙地就變得跟平時不一樣,殘忍無人性。雖然阿加莎一再跟他說,並不是所有的精舍病人都那樣,但格雷戈里先生還是覺得精神病人都神神叨叨的,少招惹為妙。

  格雷戈里先生忍不住咕噥沒想到阿瑟是個情種。

  阿加莎聞言,不由得莞爾,「霍爾德太太是去年才確診的,以前都很正常。沒人願意自己是個精神病人,格雷戈里先生,你談到精神病人就犯怵,怎麼還跟我交朋友?」

  「那怎麼一樣。」

  格雷戈里先生急吼吼地反駁,「像傑克那樣的精神病人,誰接觸了不犯怵可是你面對這些人的時候,就很冷靜從容。每次陪你在埃克塞特警察廳見傑克的時候,我都覺得你迷人極了。」

  阿加莎「……」

  格雷戈里先生的神情不像說笑,很認真,「你認真工作的時候,表現得勇敢美麗,令人移不開眼。」

  大概只有像福爾摩斯那樣的怪胎,才能無視阿加莎的魅力。

  格雷戈里先生心裡默默吐槽,但他同時又覺得很慶幸,因為福爾摩斯不懂得阿加莎的好,兩人解除了婚約,他今天才有機會可以光明正大追求阿加莎。

  阿加莎被他誇得有些發窘,「沒那麼誇張,別說了。」

  格雷戈里先生還想說什麼,馬車已經駛出主路,往費爾班克別墅大門的方向去。

  阿加莎下了馬車,笑著說道「我要進去了,你怎麼辦?」

  格雷戈里先生雙手插在兜里,很淡定,「雖然唐突,但我想別墅的僕人並不介意為我向阿瑟通報有一位來自達特穆爾莊園的客人來訪。」

  阿加莎忍不住輕笑,「你的馬車怎麼辦?」

  格雷戈里先生想了想,跟車夫說「你在附近逛一會兒。」

  車夫駕著馬車往左側的小道上走,忽然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

  阿加莎和格雷戈里先生對視了一眼,看過去。

  一個工人裝扮的年輕人倒在地上,不耐煩地罵出一串髒話。

  阿加莎走過去,「先生沒事吧?」

  年輕人沒事,可是他耍賴似的坐在地上,指著車夫說他被車撞了,要賠錢。

  車夫很生氣,指著年輕人的鼻子罵,「我根本沒撞你啊,馬還沒走近你就一屁股坐下去了,你訛詐。」

  這是一起碰瓷事件。

  阿加莎心想,可是目光卻不經意被落在地上的雪茄盒吸引。她想起昨天艾瑪說這條路平時人跡罕見,通往馬廝,雖然是公用道路,其實一般人都不會走的。

  阿加莎走過去將雪茄盒撿起來。

  而格雷戈里先生也過去,年輕的警探眉頭一皺,一副很不好惹的模樣,「我剛才都看見了,馬車並沒有撞上你。你最好識相一點,否則我報警,你將會面臨惡意勒索他人財物的指控,到時我們法庭上見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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