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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雖然有意識控制自己心中不良的情緒,但也只能是表現得不像是一個失意人的模樣。

  麥考夫指了指對面的座位,笑道:「我送你回貝克街吧?」

  阿加莎坐在麥考夫對面,「您怎會在這兒呢?」

  麥考夫:「你猜。」

  猜,猜,猜,好像什麼事情都要靠猜,別人的喜好要猜,心思更要猜。

  阿加莎默了默,說:「不想猜。」

  麥考夫望著她,笑道:「為什麼不告訴雅各布·霍格,你是夏洛克的未婚妻?」

  阿加莎不知道麥考夫是真的不懂,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但她忽然心累,沒心思打啞謎。

  「為什麼不告訴他,您心裡不都很清楚嗎?」

  如果雅各布·霍格知道她是福爾摩斯的未婚妻,他很可能會讓阿加莎通過面試。因為這樣一來,他也算是還了麥考夫的一個人情。

  可是阿加莎很清楚,麥考夫願意將她引薦給雅各布,就真的只是單純為她爭取一個機會,結果應該取決於她的表現,而不是他或是福爾摩斯的面子。

  阿加莎臉上露出一個清淺的笑,語氣平淡,「霍格博士知識淵博,是國內心理學專家的第一人,我也想通過他的面試,可惜沒那個本事。」

  麥考夫饒有趣味地看了她一眼,「雖然你沒通過面試,但你跟他聊了挺長時間。我與雅各布有些交情,據我所知,他不是虛與委蛇的人,如果你不能讓他另眼相看,他不會浪費時間。」

  阿加莎輕嘆了一聲,「不是我讓他另眼相看,是我有事情諮詢他的意見。」

  是她搬出了福爾摩斯,才讓這位權威專業的心理博士就金帕克山林的連環襲擊和埋屍案的兇手做了個心理畫像。

  雅各布說他之前從未做過這樣的事情,但分析起來頭頭是道。父親當初沒說錯,做出心理畫像這樣的事情,不僅需要大量的專業知識,還需要一種對犯罪的敏感,最重要是學會從罪犯的角度去思考問題。

  雅各布能成為英國國內心理學的第一人並不是巧合,他真的很有實力。

  無法通過他的面試,她覺得很遺憾。

  麥考夫揚了揚眉,沒再說話。

  馬車軲轆軲轆地在大街上奔跑著,阿加莎靠著椅背不想說話。

  她想起兒時的一次考試失利,她痛失第一名,回家見到母親還沒說話就先扁了嘴巴流淚。

  那時母親抱著她,揉著笑意的聲音十分溫柔,跟她說沒關係的呀,這次不行,還有下次,我們這麼努力,下次一定可以的。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

  後來母親跟父親離婚,她就再也沒有感受過那樣的溫柔,但每次受挫的時候想起,心中都會覺得充滿溫暖有力。

  可是此刻她只覺得難過。

  她在這個世界,孑然一身,無依無靠。

  想要尋求一個安慰,都不知道該要找誰。

  阿加莎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麥考夫:「沒通過雅各布的面試好像對你打擊挺大。」

  「我還沒有豁達到完全不在乎這些事情。」

  阿加莎撩起馬車窗戶的帘子,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綿綿細雨,微涼的水汽隨著撩起的帘子帶了進來,弄濕了她的手指。

  她垂眸看著沾染了水汽的手指,低聲說道:「我是一個在倫敦無所依靠的小孤女,雖微不足道,也有夢想,我與圓夢的道路失之交臂,心裡當然也會覺得難過。」

  麥考夫不認為阿加莎此刻需要他的安慰,意有所指地問:「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訂了明天最早的一班火車,去埃克塞特找夏洛克。」

  麥考夫:「這麼急?」

  阿加莎:「我本來就是在埃克塞特與夏洛克一起工作的,是來自倫敦的電報發過去了,才會放下工作回來與霍格博士見面。」

  說起這個,麥考夫臉上的神情變得耐人尋味。秘書擬的電報交給他過目,內容不僅說與雅各布約了今天,還附加了一條如果他們的工作還沒處理完,可以另行安排時間。

  可誰想到夏洛克竟然讓阿加莎放下手頭的工作,就為了回來倫敦與雅各布見面呢?

  這不像夏洛克的一貫風格。

  家有熊孩子,這熊孩子逮著機會就要叛逆一下,對他安排的很多事情總是不情不願,即使順從了也要作幾把妖,哪有言聽計從的?

  眼前的女孩冰雪聰明,他也懶得拐彎抹角,「夏洛克發生了什麼事情?」

  阿加莎:???

  阿加莎:「什、什麼?」

  隨即她反應過來,有些哭笑不得,「他挺好的,忙著跟埃克塞特警察廳的警探們探討案情,並沒有打算單槍匹馬地去幹什麼危險的事情。」

  「既然沒打算單槍匹馬地幹什麼事情,他讓你回來做什麼?」

  阿加莎想起收到電報前一晚發生的事情,敷衍說道:「不想讓你為了我的事情費神吧,你日理萬機,挺忙的。」

  麥考夫挑了挑眉,他似笑非笑地看了阿加莎一眼,「你看我像是很好糊弄的樣子嗎?」

  不像。

  但阿加莎不想說。

  阿加莎不想說,麥考夫也無意勉強,年輕人的那些事兒他是懶得琢磨,只要確定自家的熊孩子沒打算玩命兒,一切都好說。

  馬車到達貝克街公寓樓下,阿加莎向麥考夫道謝,然後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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