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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加莎有點愣住了,看向格雷戈里先生。

  格雷戈里先生毫不掩飾他對阿加莎的好感,目光灼灼。

  正在翻閱著報紙的福爾摩斯頭也沒抬,語氣涼涼地問道:「格雷戈里先生,萊斯特雷德先生沒告訴你,阿加莎的身份嗎?」

  「有、有啊。萊斯特雷德先生說杜蘭小姐本是米爾沃頓先生身邊的傭人,後來因為米爾沃頓夫人要離開倫敦,她因米爾沃頓夫人與您認識,留在貝克街公寓當您的助手。」

  雖然米爾沃頓生前是個危險人物,全國警方都為之頭疼,但那跟阿加莎沒關係呀。她曾經是米爾沃頓身邊的女傭,難道就不能接受別人的追求嗎?

  格雷戈里先生滿臉不解地看向福爾摩斯,迷茫問道:「她、她的身份有什麼不對嗎?」

  福爾摩斯:「……」

  萊斯特雷德先生是怎麼回事兒?

  不重要的全都說了,該說的卻不說!

  格雷戈里先生的好感溢於言表,阿加莎又不傻,當然已經知道他的心思。福爾摩斯大概是翻閱報紙思考事情的時候,嫌格雷戈里先生在旁邊多話了,想抬出他們是未婚夫妻的關係,好讓格雷戈里先生消停一會兒。

  可誰能想到萊斯特雷德先生壓根兒就沒把這事情放在心上。

  阿加莎想了想,覺得或許萊斯特雷德先生跟麥考夫一樣,早就看穿了這場婚約的兒戲。

  「沒什麼不對。」阿加莎笑著跟格雷戈里先生說,「福爾摩斯先生只是想跟你說,我從小被米爾沃頓先生收養,是阿普爾多爾別墅的女傭,從前很少有機會離開別墅的,更別提坐火車出門了。也就成為福爾摩斯先生的助手後,才有這樣的機會。」

  一直埋頭翻報紙的福爾摩斯終於抬頭,天灰色的眼睛看向阿加莎。

  阿加莎澄清的目光喊著笑意跟他對視。

  她沒覺得自己的回答有什麼不對,她再怎麼樣,多少也會有著一些虛榮心。

  面對一個有為青年的好感,她也不想當面給人難堪。

  福爾摩斯揚了揚眉峰,沒再說話。

  阿加莎為了避免格雷戈里先生日後想起今天的場景會恨不得一頭撞死,乾脆轉移話題。

  「格雷戈里先生,我之前在《紀事報》上看到過關於金帕克山林的報導。根據記者所寫,金帕克山林半年內發生過十二起襲擊案,平均間隔半個月,這都是真的嗎?」

  說起金帕克山林的襲擊案,格雷戈里先生就覺得頭疼。

  他點了點沉重的腦袋,跟阿加莎說道:「其實一開始的時候,警方並沒有在意。在適合郊遊的山林里,你懂的,很多年輕人在玩耍過程中會打鬧,一時弄得不痛快,事後報復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直到第四個襲擊案發生的時候,那位女士說她聽到有嬰兒在哭,靠近哭聲的時候,忽然被人捂住了嘴。跟她同行的男伴見她走失,去找她,襲擊者聽到有人靠近,才放過她。」

  阿加莎:「那後面的案子呢,也是這樣嗎?」

  「並不完全是這樣。杜蘭小姐,襲擊者沒有特定的武器,好像都是臨時興起的。但受害者都是女性,她們有的是不小心跟同伴走丟,有的丟失了東西要回去找,也有的是被襲擊者蓄意騙去的。像這樣的事情,新聞記者唯恐天下不亂,添油加醋、憑空想像,將這些案件假設為都是同一個人幹的,實在滑稽。」

  說起工作的時候,格雷戈里先生的神情變得認真而凝重,「我在一個月前負責調查金帕克山林的這些案件,因為涉及的人很多,又面臨外界的關注和各方不負責任的臆斷,案子實在難以有所進展。我將所有的案宗調出來分析,想從各種空想和脫離現實的推測中找出一些確鑿的證據和事實支撐《紀事報》上得出的結論,可是失敗了。那些案件,或許有部分是同一個人所為,但絕不可能都是一個人做的。」

  格雷戈里先生的這個推論,跟福爾摩斯昨晚說的都是不謀而合。

  阿加莎看向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將手中的報紙合上,「像金帕克山林這樣的案件,只能從案宗里的細節里尋找共同點,卻無法找到確鑿的證據。《紀事報》的報導確實有誇張的成分,身為調查案件的人員,你要做的,應該是從記者脫離事實的空想和假設中抽離出來,尋找證據,看能得出什麼結論。」

  討論起自己感興趣的事情,福爾摩斯的語速變得有點快,他那雙灰色的眸子看向格雷戈里先生,用能與大提琴媲美的聲線說道:「格雷戈里先生,從案宗里尋找證據去證明別人的結論,說明你已經被人牽著鼻子走了。萊斯特雷德先生說的對,身為一個警探,你還是過於年輕了。」

  格雷戈里先生臉色變紅,面露愧色,「福爾摩斯先生,您說的是。萊斯特雷德先生特別囑咐我,如果能請您到埃克賽德當金帕克山林襲擊案的調查顧問,一定要多向您學習。」

  鑑於兩位男士一再提到萊斯特雷德先生,阿加莎想起昨天她的在三樓第一眼見到格雷戈里先生時的猜測,忍不住問:「格雷戈里先生,你早就與萊斯特雷德先生認識嗎?」

  格雷戈里先生點頭,「萊斯特雷德先生與我父親是同學,他休假的時候,經常到金帕克山林附近的別墅群與我父親敘舊小住。」

  這位年輕的警探聽上去好像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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