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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加莎安靜地聽著,沒有說話。

  華生:「這就是你覺得約翰·霍納是被莫卡伯爵夫人綁架的原因嗎?」

  霍納太太:「霍納先生失蹤後,莫卡伯爵夫人就在報紙上刊登要將天使之淚拍賣的消息。先生,這很難讓我覺得霍納先生的失蹤與她無關。」

  阿加莎輕聲提醒:「霍納太太,霍納先生只是說要去見莫卡伯爵夫人,到底有沒有見到莫卡伯爵夫人,這是有待商榷的。」

  霍納太太沒說話。

  阿加莎問:「能跟我們說說這幾天來騷擾你的人嗎?」

  「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他們每次來都問霍納先生到底把東西放在哪裡,可我從來就沒見霍納先生拿過東西回來。他們說如果我不把東西拿出來,就別指望霍納先生能活著回來了。天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說起這個,霍納太太就表現得很抓狂,「我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東西,他們就沒完沒了,昨天他們甚至把我的兩個孩子哄上了他們馬車,天曉得我看到孩子們在他們馬車上的那一刻內心多麼崩潰。萬一我說錯了什麼話,孩子們可能就會跟父親一樣的下場。幸好,他們最後終於相信我確實不知道他們說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把孩子放了回來。」

  這世界上,沒用比傷害孩童和用孩童脅迫他人更過分的了。

  阿加莎聽得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問:「霍納太太,你還記得那些人的長相嗎?」

  按照霍納太太的說法,這幾天去騷擾她的是兩個男人,一個身材高大,一個是小個子,其中小個子長的賊頭鼠腦,有點怕事,自稱是約翰·魯濱孫。拿主意的是高個子的男人,高個子的男人虎頭虎腦的,看上去脾氣不太好,說話帶著墨西哥口音,霍納太太不知道高個子的名字具體是什麼,只聽到小個子喊他莫茲利。

  華生跟阿加莎去見過霍納太太之後,就回了貝克街公寓。

  這一去一回,已經花了半天的時間,回去的時候太陽將要下山,天空布滿了晚霞。

  華生在二樓的陽台為大白搭了一個簡單的鵝窩,鑑於亨利·貝克先生堅定不移地認為大白不可能是他的聖誕鵝,因此流落在貝克街公寓的大白要麼成為福爾摩斯和華生的聖誕烤鵝,要麼就淪為貝克街公寓的守門員。

  流浪鵝大白的命運在福爾摩斯回來之前,還無法確定。

  阿加莎把連著陽台的落地窗打開,大白一搖一擺慢悠悠地走進了客廳。

  哈德森太太得知兩人回來,到二樓說她在準備晚餐,問阿加莎和華生想吃什麼。

  一開門就看到阿加莎抱著一隻胖乎乎的大白鵝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板上,背後是外面布滿晚霞的天空,柔和的陽光灑落在她身上,看上去像是一副美好而溫柔的畫卷。

  哈德森太太看得晃了一下神,心想難怪阿加莎能成為夏洛克的未婚妻,即使她什麼都不做,安安靜靜地坐在哪兒,就是一副動人的畫像,令人賞心悅目。

  愛美是人類的天性,即使是夏洛克·福爾摩斯這樣的推理天才,也不例外。

  阿加莎聽到動靜,抬頭看向哈德森太太。

  哈德森太太回過神來,問:「我要準備晚餐了,你們想吃什麼?」

  在吧檯的華生探頭出來,跟哈德森太太說:「不用準備我和夏洛克的晚餐,哈德森太太。」

  等福爾摩斯從大都會酒店回來,他們還得去一趟阿爾法酒吧去查聖誕鵝的來源。

  哈德森太太轉而問阿加莎,「你呢?親愛的阿加莎,你晚餐想吃什麼?」

  還不等阿加莎說話,一道低沉的聲音在哈德森太太背後響起——

  「吃什麼都好,可要注意把腸子和嗦子檢查清楚,別將什麼不該吃的東西吃到肚子裡去。」

  哈德森太太被嚇了一跳,隨即沒好氣地轉過身。

  在她身後,是穿著黑色風衣和帶著帽子的福爾摩斯。

  哈德森太太瞪了福爾摩斯一眼,「你能別總是一聲不吭地出現在別人背後行嗎?」

  福爾摩斯扶著哈德森太太的肩膀,讓她進屋,他也進門,將脫下來的風衣和帽子都掛在衣帽架上。

  他向哈德森太太眨眼,「有句中國的古話不知你有沒有聽過?」

  哈德森太太:???

  福爾摩斯:「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也不驚。」

  哈德森太太狠狠地剜了福爾摩斯一眼,「等你求我做飯的時候,你再說這句話。」

  福爾摩斯被這個可愛的太太逗得哈哈大笑。

  哈德森太太離開,福爾摩斯在他的扶手椅上坐下,習慣性地拿出他的陶土菸斗,銜在嘴裡正要點燃,卻忽然想起了什麼,轉而又拿下。

  華生已經從吧檯里出來,在福爾摩斯對面的沙發坐下。

  他將從霍納太太那裡得到的消息告訴福爾摩斯。

  「我和阿加莎都認為霍納太太對丈夫失蹤的內情並不了解,除了一口咬定那跟莫卡伯爵夫人有關係之外,並不能說出什麼所以然來。」

  阿加莎也走到另一側的沙發坐下,大白亦步亦趨地跟著她,見她坐下,就在她腳邊窩成一團雪白的雪堆。

  「但是在約翰·霍納失蹤的這幾天,有人去騷擾霍納太太。」阿加莎看向福爾摩斯,輕聲說道:「根據霍納太太所說,那兩個人一直在問霍納太太將東西放到哪兒了。但霍納太太一直堅持她霍納先生沒有拿任何不屬於家裡的東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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