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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人怎麼會為了不傷到另外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忍受內力反噬之痛呢?

  除非那人,是個傻子。

  而這個傻子,被他遇見了。

  他欣喜之餘又覺得不可思議,好奇的試了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

  然而這次,卻沒能看到他想看的。

  他突然失了逗弄的興致,冷聲道:「還不肯說出寶物的下落?」

  雲寒月:「該說的都說了,我不知道。」

  千凌舟:「呵,嘴硬的很。」

  侍女隨即遞上來一截泛著幽光的長鞭。

  千凌舟擺擺手,「這無足輕重的鞭刑也受了多日,雲宗主看著細皮嫩肉,沒想到還挺能抗。」

  「不如今天換個有意思的。」

  千凌舟說完抓住他一路拽到洞外。

  許久不見天日,光線刺人。

  雲寒月抬手遮住眼睛,從指間縫隙看到周邊景色,水天一色,淺池水面泛起絲絲漣漪,光似流銀瀉下。

  美輪美奐。

  可惜,這麼個好地方竟是魔教老巢。

  不等過多感慨,身體突然懸空,千凌舟攥住他飛上天。

  清爽的風颳過臉龐。

  此時並無旁人,要是現在出手……

  感受到身邊的氣流波動,千凌舟開口道:「本座勸你識相一點,留著你的武功是讓你使本座開心的,不是讓你對本座心懷叵測。」

  雲寒月權衡利弊一番,最後不甘心的收手。

  剛一落地他就感受到撲面而來的寒氣。

  千凌舟把他往前面一推,「進去。」

  眼前是個黑黝黝的洞口,周邊還蔓延出大圈剔透的冰晶,越是靠近越是森寒。

  雲寒月停住腳步,沒再往前。

  單單是站在洞口手腳都升起一絲麻木之感,更別說進入洞中,恐怕不過一會兒就會被凍死。

  身後忽地傳來千凌舟狂肆的笑聲,「雲宗主不會是怕了吧?」

  面對充滿未知的地方,誰都會怕。

  文中對於原主被囚期間只是倍受折磨四個字一筆帶過,此刻想來,這簡單的幾個字後面全是苦痛和不堪。

  千凌舟慢悠悠踱步到他面前,嘴角揚起微微的弧度,聲音透著些蠱惑人心的意味,「只要說出寶物的下落,本座就放過你。」

  雲寒月盯著他,吐出兩個字,「做夢!」

  「很好,本座就是喜歡硬骨頭,折磨起來才有意思不是?」千凌舟並沒有生氣,幽幽道:「就是不知,雲宗主的嘴比之洞中寒冰會不會更勝一籌?」

  說完抬手一把將雲寒月打進洞中,「雲宗主,想清楚了就告訴本座。」

  他留下串悠長的笑聲,轉身離開。

  那一掌並不輕,雲寒月唇邊溢出絲絲鮮血,見千凌舟的身影消失在洞外,他撐起搖搖欲墜的身體想出去。

  剛要踏出洞外,就被一股強力擊飛回去。

  洞口處閃過微光,如波紋狀蕩漾開來。

  是禁制。

  雲寒月捂住胸口,極力想壓下那股亂竄的氣息,在記憶里搜尋壓制之法,可沒能熟練運用,還是嘔出一口血來。

  溫熱鮮血滴落在濕冷的冰面上,發出細微聲響。

  洞口外的些微光亮並不能照進來,洞內漆黑一片看不清其間景象。

  感觀在此刻似乎被放大數倍,周邊寒氣不斷升騰將他團團圍住,爭先恐後的往身體裡鑽,如同跗骨之蛆解脫不得。

  更冷了。

  看書的時候,他還想著如果他來到書里一定會把千凌舟弄死,現在想起太過可笑,他根本不是千凌舟的對手。

  就像現在他被困在這裡,也沒有任何辦法逃出去。

  冷,好冷。

  怎麼會有這麼冷的地方?

  他依照原主的記憶,驅動內力抵禦嚴寒,不知是他方法有誤還是別的什麼問題,效果微乎其微。

  最後支撐不住,倒在冰面上。

  極致的冷意和肌膚相觸,徹骨的寒意過後,似乎能感受到身體裡的血流逐漸趨於靜止。

  麻木,失去知覺的麻木。

  他緩緩闔上眼,思緒漸漸平息融於一片混沌……

  雲寒月是被一盆水潑醒的。

  他指尖抖動,腦子有些遲鈍。

  直到眼前出現一雙銀線雲紋錦靴,「雲宗主怎麼變得這麼弱,竟然用內力護體都不會了?」

  他聲音沒有半分起伏,讓人猜不透心中所想。

  雲寒月沒有應答。

  畢竟不是他的身體,雖說有原身的記憶,可因著生疏,還是無法毫無障礙的使用內力,這樣一來,實力自然大打折扣。

  頭皮突然一緊,一股大力拉扯著他抬起頭。

  「嗯?」千凌舟逼視他,「為何不回答本座?」

  力道之大讓雲寒月感覺頭髮都要被千凌舟連根拔起。

  他蹙眉,「受傷了。」

  千凌舟忽地笑道:「呵,雲宗主真是嬌氣。」

  「怎麼都是階下囚,總不能一直慣著……」千凌舟攥住他的衣襟將他拽起,笑意森森道:「還得好好鍛鍊鍛鍊。」

  雲寒月髮絲上的水珠順著臉頰滴落到千凌舟手背上。

  千凌舟眸光一凜,扔開他,將手移到旁邊。

  雲寒月踉蹌幾步,有些不明所以。

  旁邊一個侍女趕緊走上來,小心翼翼地捧住千凌舟的手,低頭伸出舌尖舔舐乾淨那滴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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