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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能壓一壓的摺子,都送到他面前了,他是批閱還是不批?

  批了這些人怕是要在心中感激唐丞相了,自己看了還是不批,只怕那些人又要重新掂量該投靠誰了,反正自己是里外不是人。

  如今勛貴沒有安國公這個領頭羊,正是在觀望的時候。

  按照方長鳴和白明理的意思,當然是希望他們能夠投靠季連惠。

  不論季連惠以後會不會變,如今的鎮北王府還是能用的。

  唐丞相這一招一點都不血腥,但真是鈍刀子割人,真的要下血肉的!

  封那麼多世子,最後養這些勛貴難道不要錢?感情不是從唐家的帳上劃錢。

  要不是現在場合不合適,白明理非常想像是自家那些解不出題來的學生一樣,把自己的腦袋撓成雞窩。

  唉,政治真是複雜啊。

  我也不是文科生啊,隔行如隔山啊。

  白明理心中的小人已經攤成了一張餅。

  十分想要就地躺下,開始擺爛。

  不行,不行,這可不行。

  現在還不是擺爛的時候。

  方長鳴還在外頭奮鬥呢,自己這個長輩怎麼能夠說躺就躺呢?

  這才是個開始,白明理你還是老師呢,怎麼能這麼簡單就放棄了?

  白明理默默給自己灌了一碗雞湯。

  他重新翻開那些個請封摺子,從小皇帝的記憶和宋河的提醒中,慢慢回憶這些人都是誰。

  不管答不答應,他先把人給認全吧。

  突然外頭響起了腳步聲。

  龍溪宮中的小書房,如今已經變成了白明理學習看書和看摺子的地方,自然不是所有人都能進來的。

  蘇碩卻不用管這些。

  竹蘭將他放了進來。

  「來得這麼急,出什麼事了?」白明理看摺子看得頭昏腦漲,有些無精打采地問。

  「臣,聽聞,方大人去了京兆府,帶人安葬了傅家小公子的屍骨。」蘇碩行禮後道。

  「你說,方大人幹什麼去了?」白明理將手中的摺子放下,皺著眉頭去看蘇碩。

  如今蘇碩時不時就要守衛在他身側,漸漸也有些寵臣的模樣了。

  雖說他過些日要出宮,但是顯然他這個陛下的熱度完全比不上方長鳴。

  別說那些大臣了,就是白明理這邊,蘇碩都要時不時來稟告方長鳴的動向。

  「方大人帶人安葬了傅家小公子的屍骨。」蘇碩又重複一遍。

  白明理眉頭微微皺起。

  蘇碩眼觀鼻鼻觀心,憋出一句:「方大人一向心善,案子了結有些時日,可小公子的屍骨還是無人安葬,方大人便帶人去將其安葬了。」

  心善?

  方長鳴是挺心善的,但就算方長鳴不出頭,京兆府也不會讓傅家的那位小公子曝屍荒野。

  現在這麼多人盯著他。

  他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難道只是為了遮掩人的耳目?

  前日方長鳴帶著母親小妹去寺院上香,昨天方長鳴受吳華清之邀去了京郊踏青,今天他又抽時間去安葬那位孩子。

  這一個星期他就沒有閒下來的時候。

  就連白明理都有些琢磨不透方長鳴的行動規律了。

  白明理眼睛突然微微一亮,說不定他就是想要讓人看不出他的行動規律。

  白明理心中的小人一拍手,嗯,等下次見面他一定得問問方長鳴是不是這麼想的。

  呃……順便再問問按照方長鳴的想法,這些請安摺子該怎麼處理。

  白明理內心裡是不想要批准的。

  好處又不屬於自己,反而要多那麼多米蟲,真是吃力不討好啊。

  但是不同意那不是得罪人嗎?東西都遞到他面前了,他再裝作看不見,這也不是一回事啊。

  想當個皇帝,真難啊,自己得再琢磨琢磨,他就不信了不靠方長鳴,自己還能想不出完全的辦法?

  「朕,知道了。」白明理故作嚴肅地說了一句,蘇碩立即退了下去,白明理繼續投入到了對那些個摺子的研究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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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興一點點地給墳頭填土。

  這孩子年紀還小,按照習俗是不該立碑的。

  大齊朝,從來沒有白髮人給黑髮人立碑的規矩。

  這樣的墳頭,如果沒有人年年除草填土,過不了幾年就要被風吹平。

  方長鳴做主給他立了一個小小的石碑。

  上面只寫了小孩的性命和生卒年。

  「傅琪,原來你叫這麼名字?名字倒是個好名字。」方長鳴有些感慨,琪美玉也,也算是個好寓意,起名時這孩子應當也是被寄託了希望的。

  可惜美玉易碎。

  方長鳴蹲在地上將黃紙丟到銅盆中,火光照亮了他俊逸的面龐。

  給這小孩收斂屍身倒是他真的想要做的,這小孩實在太可憐了點,那些個還能為傅家人打點的親眷,根本就不在意這個小孩。

  小孩母親的家人,恨不得避他們如蛇蠍。

  他在京兆府就這麼躺了幾個月。

  屍身還是被仵作處理過,才能存下來。

  這些日子他不再規律的上衙下衙,而是每天都要找些事情做。

  這樣雖然明顯在表示他想要搞事。

  但也確實將注視他的人調動的四處亂動。

  時日久了,總有可乘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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