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頁
白明理知道宋河說得對,但是他現在哪裡還能坐得住啊!
但他現在只能等著。
過了很久,方長鳴和唐玉輝共同遞了摺子,說是要進宮覲見。
不止他們二人,許多官員都跟著遞了摺子,看來唐丞相是想要將方長鳴遇險這事徹底鬧大了。
方長鳴的心瞬間安定了下來。
看來方長鳴這是想要收尾了,很好。
「去,宋石,讓他們進來,」
宋石應聲出去。
白明理突然看向宋河問道:「你說,朕留下方大人在宮中養傷可好。」
宋河:「……」
養傷?養什麼傷?
方大人不是沒受傷嗎?
難道陛下是想要將此事說的更加嚴重些?
宋河的腦子瘋狂轉動著,他試探著說:「留在前殿自然無事。」
宋河咽了咽口水,心想,只要不是留在後宮就好。
白明理滿意地點點頭,嗯,這樣他就能跟方長鳴一起跨年了。
第44章
白明理垂眸看著跪倒在地的唐丞相, 不由得懷疑唐丞相什麼時候這麼重視方長鳴了。
方長鳴也跪在地上,他的長髮凌亂,身上的青袍上還有大片大片的血跡。
今日各位大臣來的倒是齊全。
竟是快趕上大朝會了。
「陛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 竟然有賊人當街刺殺朝廷官員,若是不找出真兇,朝廷的臉面該放在何處?」唐丞相揚聲說道。
整個側殿中都迴蕩著他慷慨激昂、擲地有聲的控訴。
任這些肚子裡有十八個彎的官員見了,都會明白如今方長鳴投了唐丞相一派。
不然這老匹夫能在小皇帝面前做出如此低姿態?
季連惠悄悄看看跪倒在地的唐丞相, 又飛快地看了眼陛下。
真是殺人誅心啊。
這……找出真兇之後,皇上還能完全信任方大人嗎?
季連惠作為武官從來都不相信一個皇帝的心。
白明理的目光落在方長鳴微微蹙起的眉頭,他乾咳兩聲說:「愛卿平身賜座。」
唐丞相站起身拱手說道:「陛下, 臣以為此次的死士行事作風,與謀害安國公府上小公子的人極想, 懇請陛下允大理寺調查此案!」
他一起身,跟著他跪在地上的人也都站了起來。
方長鳴的動作緩慢而又僵硬。
白明理眉頭皺得更緊了,不是說沒有受傷嗎?
怎麼看起來, 像是……哪裡不舒服?
白明理讓自己不去想這些,將心思放到眾臣的話上。
「臣以為唐大人說得對。」季連惠在唐丞相的屬下開口前,先一步起身上前兩步行禮道, 「臣雖然沒有親眼見到, 但是聽蘇碩副統領的複述, 這死士的功夫確實和安國公小公子一案的兇手如出一轍,不得不查啊。」
「鎮北王世子此話說的實在太過了,你既然沒有親眼見過, 如何能知這兩伙人的功夫是否師出同門,再說了世子長居京城, 怕是也沒有此等眼力。」俞尚書起身開口說道。
當街刺殺,沒有人打掩護, 這些人根本沒法施展。
他們俞家可是參與在內的!
安國公派人拿來了當時他們互作保證的信件,只求他們能夠拖住巡邏的禁軍。
誰能知道蘇碩竟然會突然出現?
不能將這兩件事扯到一起,沒有證據,死無對證,俞尚書想到安國公手中的信,他硬著頭皮起身。
季連惠笑道:「俞尚書此話差矣,只要仵作驗看死士的肌理和身上的傷處,想要判斷這兩伙人是否是同門所出,並不困難,這兩件事又相隔極近總讓人疑惑是否是一人所為,查驗一下又如何?」
季連惠順手扶了方長鳴一把,將他扶回座位上。
他也注意到了方長鳴起身時有些僵硬,在旁人看來,他這動作更像是強調方長鳴這個受害者。
「若不是蘇碩副統領機警,方大人可不會只是受了些皮肉傷而已。天下誰人不知方大人是良種推廣的功臣,此次不徹查,實在不妥。俞尚書難道是心虛,才不讓我等查驗?」
「你少攀扯無辜!戶部繁忙,便是昨日本官都在衙門值守,臣知你同方大人關係匪淺,但也不能含血噴人!」
唐丞相將笏板一舉說道:「俞尚書何必同個小輩著急?你也說了方大人和世子有君子之交,世子著急也是應該,更別說,世子所說的也沒錯,反倒是俞尚書像是惱羞成怒了!」
反正此事沒有自己的參與,若是能從安國公和俞尚書身上咬下一塊肉了,又何樂而不為呢?
「哦?臣的脾氣自來如此,臣倒是不知什麼時候這也能當藉口了?仵作查驗也只能查出個大概,天下功夫出於同源,若是有人胡亂攀扯朝中官員,那可怎麼是好?辦案可是要實打實的證據!這種含糊的證據,想必沒人會認吧?」俞尚書冷冷地瞥了唐丞相一眼。
「再說了,京城之事理應交給京兆尹查辦?交給大理寺是什麼意思?」本朝大理寺平日的公務便是審核各地來的大案要案。
以及牽扯了朝中重臣時,才會由大理寺查案。
唐丞相無端扯上大理寺,不就是想要說,這兩起案子都是朝中官員所為嗎?!
「還是唐丞相覺得,京兆尹拿不出實打實的證據?」這個時候俞尚書還不忘挑撥京兆尹和唐丞相之間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