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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備孕期間,程寄一直在看孕期大百科,知道懷孕的女性都有什麼樣的特徵,初期一般會腰酸,胸悶,容易嗜睡。
其實從結果推算過程來看,景致都有這樣的情況,但他一點都沒覺得景致懷孕了。
昨天做完月餅回別墅,景致一直昏睡,他還以為她生病了。
程寄握住她的手,有些無奈:「我不緊張你,緊張誰。」
景致也不說話了,坐在車椅里怎麼都不舒服,最後躺在程寄腿上。
「剛才做檢查的地方亂糟糟的,有一種新生命即將出生的緊迫感。」程寄說。
那種感覺和他當年被迫帶去醫院看著他母親流產的感覺很像,只不過少了一份蒼涼。
他作為一名男性,除了干著急,什麼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帶著景致出來,減少這種緊迫感。
程寄摸了摸景致平坦的肚子,景致嗯了一聲,說:「以後還是挑個人少的時候來比較好。」
兩個小時後,程寄獨自去拿報告單。雖然昨天驗孕棒上測出來的兩條槓基本肯定景致是懷孕了,但看到報告單上的強陽性,程寄有種落地為安的踏實感。
在拿到報告單後,護士左右看了他周圍一眼,沒見到女性,便不悅地皺眉:「怎麼孕婦沒來?」
早上做檢查的人太多,護士的耐心已經消失殆盡,「孕婦沒來,我怎麼講孕期注意事項?這麼重要的事,自己都不注意一下。」
大概是見過太多不靠譜的老公,即使眼前的人長得人模狗樣,護士也想當然。
程寄在聽到護士說景致的時候,皺了下眉,還算好脾氣地說:「我太太在車上睡覺,很辛苦,你和我說也一樣的。」
護士颳了他一眼,這才拿正眼瞧他。
半個小時後,程寄回車上,重新把景致的腦袋擱在他腿上,讓她睡得舒服點。
景致睡得迷迷瞪瞪,睜開一眼,看到他手上拎著一袋子的文件和藥品,十有八九是沒問題,都沒看報告單一眼,又閉上眼睛。
「你來和家裡人說。」一想到自己和奶奶他們要說懷孕的事,景致就覺得怪怪的。
他們兩個都不是熱鬧的性格,再怎麼激動,程寄也還是沉著性子,拖著長音說好。
回到家沒多久,景致就聽到程寄給奶奶打電話,聲音溫柔,像冬天最柔軟的毯子。
家裡人自然也激動得不行,早上接到電話,沒過多久,奶奶就和景向維來到別墅。
別墅就沒這麼熱鬧過,就連陳管家也跟著高興。
景致有些不好意思,讓程寄代表她出面協調。
電話打到滕夫人那裡已經是英國的早晨,她剛好醒來。
很難得接到程寄的電話:「怎麼了?給我打電話?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程寄沒有理會這樣的調侃,只說:「景致懷孕了。」
滕夫人有一瞬間的愣怔,差點咬到舌頭,過了半晌才幹巴巴地說一句恭喜。
隨後兩人就掛了電話。
英國的早晨有些陰冷,大團大團的鉛雲墜在天邊,暗淡天光隱約乍現,又是個可以預見的陰天。
滕夫人坐在床上,思緒萬千,漸漸從一團亂麻似的思緒中,抽出一根線頭,她慢慢捋,慢慢回憶起剛才程寄的聲音,低緩沉靜,透著穩穩的幸福。
她的孩子竟然要有孩子了。
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明明在她記憶中,程寄還是跟在她屁股後面,想要依賴她的小孩。
身上的溫度漸漸失,從床榻的另一端伸出一隻年輕有力的手,想要將滕夫人拉進被窩裡,嘴上親熱地喊她honey。
「你怎麼和十幾歲的我一樣,不需要睡覺,再睡一會兒吧。」
「十幾歲?」滕夫人心煩氣躁地拍開他的手,「我都要做奶奶了,還十幾歲。」
*
「你懷孕啊,我什麼都不擔心,就擔心你長妊娠紋,」戴鳴霞往景致辦公桌上丟下一個箱子,隱約間還能聽到玻璃相撞的聲音。
「什麼東西?」景致問,從外表根本看不出個所以然。
「護理油,防止腹部長妊娠紋。」戴鳴霞說。
景致的肚子漸漸顯懷,他們這一批朋友也是在四個月的時候知道的。
戴鳴霞作為過來人,問了她很多關於孕婦的知識,結果景致都知之甚少,當初她生戴可樂的時候,還是千禧年間,沒什麼錢,而且那時候關於產期護理也不太懂,肚子上就長了幾道紋
她很關心景致懷孕期間的這些小事。
「我家裡有,程寄管這些,也買了好多。」景致拆開後,箱子裡整整齊齊地二十多瓶護理油,「不過,還是謝謝鳴霞姐。」
「你家那位到是考慮周到。」戴鳴霞說。
景致懷孕後,只要不是上班期間,戴鳴霞每次給景致打電話,都是程寄接的電話,足以可見他們私底下,多麼形影不依。
「照顧我是他應該做的事情,我們家沒人。」
一般女方懷孕,雙方家長都要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訴他們這對新婚夫婦該注意的事情。可惜景向維的身體不好,景致也不知道她媽媽飄在哪裡。
滕夫人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更何況來告訴景致這些。而且景致也受不了雍容華貴的滕夫人來和她說這些。
長輩們都該有自己的生活。
而且這是她和程寄的孩子,程寄應該承擔起丈夫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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