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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致有些震驚地轉過頭,看到那濃艷的眉眼,像是盛著淺色的琥珀,隱隱有著喜悅的碎光浮動。
程寄臉上有一種餮足後舒敞地笑,昨晚上景致哭了之後,他一直憋著。
景致沒客氣地罵了他一句:「死變態。」
程寄毫不介意,他站起來,穿上褲子。
程寄抽了紙巾,把景致的腳擦乾淨,隨後又去衛生間打濕了毛巾,回來時,身上的西裝已經脫下,他又替景致擦了一遍。
他耐心地擦拭,絮絮叨叨地說:「地上還涼,別光著腳走,抽屜里有襪子,等會兒自己穿上。」
又擔心景致拿錯襪子,特意叮囑道:「穿短襪,腳腕子擦傷了,等會兒我再給你上藥。」
程景致坐起來看了一眼自己的腳腕,果然隱隱紅著一圈,也不知道剛才他有多用力。
她狠狠瞪了程寄一眼,程寄說:「別這樣看著我。」
「我看錯了嗎,你難道不是變態?」
程寄看了她一眼,目光中有些落寞,他沒有回答,收拾起地上亂七八糟的東西,「還要在臥室睡覺嗎?要不等我換個床單,上面也髒了,得洗一下。」
景致被她看得心煩意亂,隨後就撿起身邊枕頭,向他砸過去,口不擇言地凶他:「煩不煩,快滾出去吧你。」
枕頭被程寄接住,沉默著看著景致,目光閃爍,好一會兒才抬眸說:「那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事叫我。」
他把枕頭輕輕地放在床上,整理了東西就出去了。
他的背影清瘦單薄,飄渺得像是國畫中的松竹蒼柏,景致躺在床上,心裡不是滋味。
她想了很多事,又忽然覺得腳上被燙到的那灘東西,即使被程寄仔細擦洗了,也還是覺得黏膩。
她又下床,走去衛生間,路過房間門的時候,景致猶豫了一會兒。
凝神靜聽地注意客廳里的情況,有一些輕微的動靜,也不知道程寄在幹嘛。
景致偷偷地打開一條縫。
明亮的客廳中,程寄卷著襯衫袖子,眉眼沉靜,長發乖順服帖地落在前額。
他正準備吃飯,吃著那份早就涼透的brunch。
*
自從住進這房子後,景致沒在和溫以澤在私底下見過面。
他們也確實很少見面,一個在北京,一個在上海,隔著很遠。
但作為他的經紀人,景致雖然不跟著他的具體行程,但大方向還是她在安排。
他們見過一次面的。
很突然的情況之下。
那是一次時尚活動。《問君》播出之後,由於人設好,演技挑不出毛病,溫以澤是吃到這部劇紅利最多的一個。
再加上劇播出的時候,景致聯繫自己手頭上的公關資源,加急營銷了一把溫以澤的外貌和演技。
讓這個蒙塵了許久的演員終於展現在觀眾面前,小小地出圈了一把。
現在娛樂圈正掀起了一把關於溫以澤的考古熱。
漸漸也有了蹲在酒店,劇組外面的帶拍和粉絲。
為了安全起見,除了唐曉傑之外,景致還從戴鳴霞那兒,撥了一個有經驗的助理給他,專門幫他擋粉絲和帶拍。
那段時間,邀請溫以澤的活動多了起來,為了不影響鐘導電影的拍攝進度,景致也只選了兩三個活動,作為維持他的曝光率。
她手頭上的事情多,忘了給他安排的活動的具體名字,有一天程寄讓她陪著去一個晚宴,景致不太願意,但還是拗不過他的手段。
那是一個時尚雜誌辦的30周年慶典,到了現場,才發現自己和溫以澤撞上了。
那時她從賓利車上下來,聽到不少粉絲在喊「溫以澤」的名字。
程寄溫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還真是厲害,這麼短時間就吸引到了一批粉絲。」
景致轉身看向他,辨不清他眼裡的神色,糾結著替溫以澤說話:「主要他外貌,演技都不遜色。」
程寄安靜地看著她,勾了勾唇角,捏起她的手腕說:「我們進去吧。」
搭在她手腕上的指骨冰涼有力,景致心底惴惴的,總覺得有事情要ʝʂց發生。
程寄說這次帶她來是有人要介紹給她認識,她不想來,程寄還不樂意,非得要她來。
直到進了內場,見到來人,景致才知道要見的人是誰。
那是程寄的父親,乍看之下簡直就是老年版的程寄,但細看之後,才會發現父子倆的不同。
程寄的父親身材非常好,保養得也很優越,一點也看不出歲月的痕跡,皮膚要黑一些。眉眼雖然和程寄差不多,但他明顯要愜意自由。
景致有些恍惚。
「你好,景小姐,經常聽程寄提起你。」程父主動伸出手打招呼,要與景致握手。
那時候程寄還沒有介紹景致是誰,但程父還是看一眼就猜出她的身份。
景致明顯侷促,下意識看了程寄一眼,但程寄笑著看著其他地方。
景致只好迎上去握住:「伯父好,我.......」
程父很和藹地說:「沒事,別緊張。就當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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