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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自己住在同一家酒店。
她上樓去找程寄,還沒走到門口,溫以澤就從屋裡走出來。
他的脊背挺直,望過來的目光含著抹虛弱的笑,除了臉色蒼白,一切都正常。
景致鬆了口氣,連忙走上前,「你沒事吧?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做什麼?
讓他隨便開條件,只要離開她算嗎?
甚至都不用程寄開口,髒活累活丟給底下人去做,他依舊高高在上,做他乾淨無瑕的體面人。
溫以澤搖了搖頭,讓她別擔心。
他眨了眨眼,目光略微下移,落在她嘴唇上,紅潤的唇瓣上破了幾道口子,他定定地看了幾眼。
這時候,身後的大門又再次打開。程寄緩緩走出來,就看到眼前情深似海的畫面,便凝住了目光,垂落在身邊的手指一顫。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起,景致的眼裡不再有他,而他也不再是景致的第一選擇?
他們兩人的手不自覺摻在一起,他連插都插不進去。
姚助理看了一眼程寄發直的眼神,對著景致說:「景小姐,你放心,溫先生沒有事,我們絕對不會做法律不允許的事。」
景致見溫以澤身上確實沒有其它痕跡,才放心地看向程寄。
他雙手垂立,稜角分明的臉上長眉秀目,又隱隱約約透著高貴的冷漠,景致難以想像昨晚壓在她身上,廝吻她的那張瘋魔的臉竟與這張溫潤的臉重合。
走廊的光線有些暗,他周身也暗淡下去。
程寄似有所感地摸了摸自己破了相的唇瓣,被景致咬住的那一處。
景致的臉略紅了一紅,渾身僵硬,定神道:「你們在工作時間帶走我的藝人,雖然合法,但怎麼也說不過去。」
「說不過去?」程寄淡笑著說,「我是這部戲的投資人,找男主角商量一些事情,怎麼說不過去?」
「你們真的只是討論這些?」景致明顯不相信他,頂著壓力說,「程先生實在是不客氣。以後想要和我藝人私下聊,還是要先通知我這個經紀人為好,我也好給你們約時間。」
不客氣?
程寄抿著唇,目光有種詭異的安靜。
他撩起薄薄的眼皮,直視著她的眼睛說:「我就是對你太客氣,所以他才敢在我面前撒野。」
景致怔然在原地,好半天才說:「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們從來沒有打擾到你,更別說撒野。」
程寄忽然像個待人親和的兄長,笑意盈盈地說:「你很快就明白的,這才哪兒到哪兒。」
他的瘋才剛開始。
溫以澤安然無恙已經夠了,景致不想再和他多做糾纏,因為程寄又是最大的投資人,她也不願撕破臉皮。
景致先低頭說:「那就是我誤會了,不好意思打擾你們,我們先走了。」
她拉著溫以澤轉身要走。
他們走在長長的廊道上,兩手牽在一起,背影和諧,頗有種患難見真情的意思。
程寄微微眯了眼,喊住她:「等等。」
景致停住腳步,不解地轉過身。
程寄緩步朝著她走去,濃重的陰影使得他偏瘦的身型都有些厚重,面上帶著溫潤的笑,親昵地說:「你看看,嘴上這麼多傷口也不知道擦點藥。」
那些傷口不提還好,景致倒也能隨便找個藉口糊弄過去,程寄一提起來就引人遐想。
溫以澤實在是難以控制地看過來。
所以是他想的那樣嗎?
他們兩人牽在一起的手本來就松垮垮的,不是那麼粘固有力,溫以澤的手有些無力,忽然間就脫開了。
他下意識看過去,想要再拉起來的時候,景致已經縮回了手。
手心空落落的,溫以澤臉上難掩失落之色。
程寄的眼角餘光注視著這一切,似乎很滿意這樣的結果,從西裝外套拿出一支藥用的唇膏。
「本來還想下樓給你,沒想到你自己上來了。」
他幾乎是強硬地塞到她手裡。
景致抗拒地看向他,程寄臉上帶著笑,他挑著眉,從容不迫地說:「忘了我昨晚說的?」
景致又不得不乖順地低下頭。
「以後接吻別那麼急,」程寄像個寬容的菩薩,愛著景致的任性,他摸了摸她的臉,「玩夠了就早點回來,我在家等你。」
景致看了溫以澤一眼,對程寄否認說:「我沒有答應這種事。」
然而程寄只是十分肯定地說:「你會回來的。」
他面帶笑意地看著景致和溫以澤離開,在他們轉身的時候,笑意盡失,眼底凝著霜雪。
隨後吩咐姚助理說:「既然他不喜歡先禮後兵,那就直接斷了之後的資源。」
姚助理看著身旁冷若寒潭的人,一時間愣怔,這真與當初他預判程寄和景致分手的結果天差地別。
程寄以前雖然是冷漠了一些,但從沒這樣瘋過,這是要直接在圈裡封殺了溫以澤。
「沒聽明白?」他冷冷的目光渡過來。
姚助理一個寒顫:「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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