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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下的眉眼溫柔,聲音清冽,見景致沒動,又喊道:「這不是你以前最喜歡的蛋糕嗎?我現在買回來,你不喜歡了嗎?」
「我排了很久的隊。」
那確實是她以前很想嘗試的一款。不知道是哪一年,北京忽然流行起日式蛋糕,有一家店打著復克的名義,風頭很大。景致去嘗了之後,才發現太甜,有一回和程寄說想去嘗嘗正宗的。
但那時候一直沒機會。
景致猶豫再三,還是走過去,她看了程寄一眼,不知道該怎麼說,她覺得這件事不必和他說,又感覺背負著枷鎖,在利用背叛他一般。
一切似乎像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程寄給她切了塊乾淨的蛋糕,輕聲說:「嘗嘗吧。」
白色的塑料刀柄上還掛著血,景致對著中央空調的出風口,熱得她鼻尖冒汗,她默然接過。
程寄安靜地看她吃了一會兒,然後也給自己切了一塊,是帶血的蛋糕,被他很優雅地吃入腹中。
景致怔怔地看著他。
「好吃嗎?」程寄冷不丁地問。
好像一滴雨忽然滑入脖頸,濕冷陰滑,景致渾身僵硬,好半天才吐了幾個字:「好...好吃,甜度剛剛好。」
「甜?」程寄的長眉一挑,像陣風一般輕飄飄地走到景致身邊,手指攀上她的下頜。
指腹冰冷得讓景致一激。
他忽然捏住景致的下巴,「我怎麼覺得苦呢?」
「他吻你哪裡了?」
「這裡,還是這裡?」他把玩著景致的下巴,嘴唇,臉頰,手指用力地撫摸,留下一片紅。
「你也喜歡他是不是?」
景致不置可否。
「那我呢?你不喜歡我?」
他的目光低落又晦暗,忽然周身凌厲起來,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可是怎麼辦,我偏偏要你喜歡我。」
說著便用力地吻上去。
手上的蛋糕摔落在地,粉身碎骨。
與其說這是吻,還不如是擦拭,他用力地抹去別的男人的痕跡。景致被迫接受,她的心揪起來,不知道因為這些失意痛苦的吻還是其他的。
「程寄,我和他......」沒說幾個字,聲音就被他吞噬在喉嚨。
程寄打斷了她的話:「那天你答應我會和他斷了聯繫,你明明答應的!」
「我沒有。」
「你沒有答應我?所以是利用我?」程寄頓了一頓,眼睛水霧繚繞,迷濛地看向景致,「你利用我幫他拿下角色?」
「如果...如果不是你...」景致說不下去,愧疚地垂下目光,心裡騰起莫名的心酸。
他說的一點錯也沒有,她就是可恥地利用了他的喜歡。
「為什麼要在我回來的時候,為什麼要被我看到,你就一點也不愛我了嗎?」
他吻著她的額頭,眼睛,鼻尖,嗅著香氣。
「他還吻過你哪裡?」清冽的聲音破碎。
景致簌簌發顫,聲音軟下來,一遍遍喊著程寄的名字,似情人的低語,又像是求饒。
然而程寄滿不在乎,他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在發苦,疼痛,酸脹,他細緻地舔著景致唇角的奶油,卻還是覺得不夠。
他緊緊地掐住她的腰,恨不得揉進骨血里,他帶著哭腔地輕嘆道:「我好苦,景致,讓我嘗嘗甜在哪裡。」
他眼底是濃郁得化不開得激烈情緒,毫無章法地吻著她,呼吸越來越重,景致掙扎得厲害。
程寄推著她到牆上,震得她後背疼,正要推開時,被他反手剪在身後壓住。
他的這個吻急切又兇狠,毫無往日裡的紳士作風,會耐心地做著前戲,慢慢撩撥她。
他像是千辛萬苦的獵人終於捕獲了狡猾的獵物,咬下去的時候帶著報復心態,柔嫩的唇瓣被碾磨撕咬,然後粗暴地挑開她的貝齒,血絲洇漫,占有著每一寸地方。
兩人的呼吸漸漸濃重,混合在一起,熱空調風撲在景致臉上,漸漸滾燙,每一口呼吸都是濃烈的冷杉香氣,景致覺得自己快要溺死在這種烘熱的氣味中。
昏暗的房間裡,濃重的陰影壓在身上,血腥氣若隱若現,程寄空出的另外一隻手撩開毛衣。
柔嫩的櫻桃在手中搓揉。
紅色的表皮揉爛之後愈發的紅艷,洇出汁水,圓滾微硬的珠子在掌心越來越硬。
乾燥熱烈的氣氛中有一股熟透的身體香氣,額頭上洇濕的汗水墜入空氣,飛起塵埃。
景致的大腦在陷入泥潭前的最後一刻忽然清醒,她用力地咬住他的唇瓣,幾乎要咬下一塊肉,程寄終於吃痛得往後撤。
景致用力推開他,面上羞憤,「你瘋了。」
程寄的眉眼俊逸,長眉漆黑,眼角微紅,喊著水光,他被景致推倒在地上,清醒又痛苦地說:「瘋?我還有更瘋的。」
他站起來,跟個沒事人一樣地走到桌子旁,剜了一食指的奶油,和著鮮血,舔進嘴裡。
明明是甜奶油,到他嘴裡實在是發苦。
「你們情投意合是不是?」斜看過來的眼兒媚,濕軟又薄光瑩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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