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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看來,他們也不曾認出她。
景致也不知道該是慶幸還是什麼。
那一晚直到宴會結束,他們都沒再有交集,甚至連句正經話都沒說上。
吃完飯後,賓客散場,爾功送人下樓。
外面依舊大雨滂沱,彩色霓虹在雨中融化。
兩輛豪車各自停在雨里。
鐘太太似乎是有意結交程寄,快要離開的時候都在和程寄告別,鍾詩芮也很喜歡他,她站在她母親身邊,笑盈盈地望著他。
漆黑的夜裡,燈光昏暗,風灌著雨水衝到程寄面前,落下一片洇濕,他的臉明明滅滅,泛著清冷的水光。
只有景致全程是沉默不語的,她裹著羊絨披肩,在冷風中瑟瑟發抖。
隨後,兩人裝作看不見彼此,漠然地上了各自的豪車。
雨夜中,兩輛豪車背道而ʝʂց馳,在水澤中劃出兩道越來越遠的白線。
分別快三個月,他們在巴黎的第一次見面就這樣結束,但很快就迎來了第二次,那是飯局後的第三天。
像鍾詩芮這樣剛過了16歲雨季的少女來說,住不同的豪華酒店是她旅遊必打卡的項目,她熱衷於收集各個地區的豪華酒店。
剛在麗茲酒店住上三天,她就覺得無聊,想要試試其他新鮮的。
鐘太太當然是隨女兒開心,而且她也覺得體驗不同的酒店很好,景致是來哄她們開心的,自然沒有意見。
於是她們三人就從麗茲搬去了另外一家酒店,這家酒店是鍾詩芮喜歡的愛豆推薦的。
她們剛辦完入住手續,就見到程寄後腳進了酒店。
鍾詩芮眼睛尖,最早看見他。
那天程寄紳士有禮的風度早就在鍾詩芮腦海中揮之不去,她興高采烈地朝著程寄揮手:「程先生,你也來這兒啊。」
程寄背對著光站在門口,清冷高瘦的影子,身姿挺拔,等走近了,才看清他的五官,眉眼沉靜:「鐘太太,鍾小姐。」
在他淡漠的目光一一看過來的時候,景致別開了眼神。
正好瞧到他身後的姚助理。
那天飯局,姚助理沒有跟著,他在見到景致之後,微微睜大了眼睛,景致微笑著和他點頭致意。
鍾詩芮看著姚助理手上拎著行李袋,好奇地問:「程先生在巴黎也是住酒店?不住自己家嗎?」
程寄淡然一笑:「家裡有太多舊人的影子,睡得不好,這兩天就來酒店住,等東西收拾好了再回去住。」
「舊人?」鍾詩芮念的是國際學校,她不太明白什麼是舊人。
但景致倒是明白程寄說的意思,巴黎的那套公寓裡,有她買的一些小玩意兒。
她低著頭,看著光滑地板的紋路,沒有搭腔。
鍾詩芮正想要問清楚的時候,酒店的大堂經理急匆匆走來,恭敬遞上房卡:「程先生,總統套房已經清掃乾淨。」
鍾詩芮大驚:「不是說總統套房已經沒了嗎?我提前兩天打電話預定,前台就說沒有,程先生,你是提前幾天訂的?」
來這裡住的旅客非富即貴,大堂經理擦了一把冷汗,解釋說:「鍾小姐,您當時預定的時候,本店確實已經沒有空餘的總統套房,只是這一間是單獨留給我們家老闆的。」
鍾詩芮恍然大悟,羨慕地哇了一聲,「程先生,你不僅開珠寶公司,還開豪華酒店啊。」
她直接得坦誠,有種獨屬於這個年齡段孩子的天真爛漫。
程寄很謙虛:「不過是掛著虛名,客人才是我們酒店最尊貴的財富。」
「如果你不嫌棄,」他從大堂經理手中拿過房卡給她,「這間總統套房就讓給鍾小姐,房費掛在我名下。」
鍾詩芮倒也不是沒住過豪華酒店的總套,她們家也不缺錢,但這種情況她還是第一次遇到。
程寄如此紳士的行為,讓鍾詩芮高興壞了,一直不確定地說:「真的嗎?」
程寄看著她,微笑著點頭。
「詩芮,你這樣很不禮貌。」鐘太太微皺著眉,「程先生,真的不用這樣,我們住原來的房型就可以了。」
「沒有關係,服務好客人是我們的宗旨。」
鍾詩芮激動地拉著景致的手:「景姐姐,我們可以住這家酒店的總套啦!一起拍照片啦!好開心啊。」
景致有些為難:「你和鐘太太住吧,這個總套的房間我住得不太習慣。」
「啊?你住過這個總套?鍾詩芮驚訝,「不是說是單獨給程先生留的嗎?」
這個套房景致確實住過,而且也確實住得不太習慣,連連做噩夢,她一時嘴快,出了漏洞。
程寄淺眸中划過一絲笑意。
景致的臉微紅,很快找補回來:「說錯了,不是這間,是其它總套,不過房間布置都差不多,我擔心這個房間我也住不太習慣。你和鐘太太住吧。」
鍾詩芮也沒強求,轉身問程寄:「那程先生,你把總套讓給我,你住哪裡啊?」
程寄的笑意清淺,指了指她手中的房卡:「我就住你原來這一間好了。」
如此一來,程寄就住在了景致隔壁。
對於這樣的結果,景致錯愕地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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