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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幾個人的目光都集中過來,景致好奇地溜了一眼,奇怪於這兩天自己一點也沒看出來。
程寄知道她在想什麼,只是心中的不快又增了一分。
他看著對面的景致,饒有興趣地控訴:「前天家里來了個小偷,被她傷的。」
「小偷,這麼嚴重?您和對方撞上了?還傷了你?沒報警嗎?」圍觀的人著急地發問。
程寄眉目似霜雪,語氣依舊平淡,似乎不當回事:「嗯,不嚴重就沒報警。」
「程先生也是好脾氣,您家安保應該很嚴謹吧?怎麼會出這種事?會不會是家里有人做接應?」
「沒有,是我放進來的。」程寄認真地說。
「啊!」眾人疑惑得倒吸一口涼氣,「那還好,應該沒有嚴重損失吧?」
「不,這個小偷偷走了我家里最寶貴的東西。」
他的目光灼灼,一瞬不瞬地盯著景致,似乎是這些話都是說給她聽,聲音平淡又破碎,不免讓人遐想。
景致的手指捏著香檳的杯子緊了緊,指甲泛著青白,又覺得這個小動作泄露了情緒,在他的注視下,露在外面的兩根修長手指都發燙,她的目光垂落在程寄的鞋尖,神情看上去平靜。
好好的一個沙龍,倒成了她的□□大會。
景致坐立難安,對著旁邊的人輕點了下頭:「我有事先出去一下,你們慢聊。」
也不等旁人出聲挽留,把香檳杯放在侍者托盤上,直接轉身走了。
她的背影像是落荒而逃,程寄看在眼里,恨恨地喝盡了杯中最後一口酒,說了聲失陪,便跟了過去。
程寄淡漠,對待其他人彬彬有禮,但是對景致用上了蠻勁,在她的身影消失在沙龍第二道門的時候,程寄一把扯住她的手腕,拉進了旁邊的小房間。
咚地一聲,把景致撞在門上。
景致驚魂未定,抬眼去瞧程寄,他面容平靜,只是那雙玻璃般地眼睛深邃,戾氣橫生。
他是真的生氣了。
「你瘋了。」景致喘著氣,胸脯上下起伏。
「我瘋了?你覺得,在你把我丟在那裡的時候會不會瘋。這回,你又想跑去哪裡?」
「你放開我。」她肅聲道。
程寄置若罔聞,伸出手執拗地向她討要:「在你沒把我的東西還給我之前,我是不會放手的。」
「你犯了罪,你偷走了我的東西。」他提高了聲音重複道。
「還你什麼,我從別墅離開的時候,只拿了我自己的,沒拿房子裡的任何東西。」景致被他鬧得也有些生氣了,質問他。
這比「拿了他的東西」讓他更難受,他倒是希望她離開的時候把整個家里的東西搬空才好,也好過現在什麼念想也不給他。
他就是要和她糾纏不清,才不要分得這麼清楚。
景致的盤發就是用那根電線發圈扎的,一股青幽的頭發中,隱隱約約可見嫩綠色的發圈,襯得耳邊的肌膚雪白。
程寄看了一眼,將酸澀逼下,「前天你從家里偷走的U盤,還有那根發圈。」
「那也是我的東西!」景致柔軟的聲音大了一些,但十分堅定。
「U盤就算了,但那根發圈憑什麼說是你的,那是我花了一天的時間,在翻遍了整個衣帽間和臥室之後找到的被你遺棄的東西,就像我一樣。」
被你遺棄的、不要的、當作垃圾的東西。
但也是他翻過每一件衣服好不容易找到的,視若珍寶的東西。
景致的衣帽間很大,衣服裙子也很多,程氏旗下的高端奢侈品成衣也會每個季度送上適合她的衣服。
那天翻完整個衣帽間,看到堆積如山的衣服,程寄才恍然大悟自己也會幹這樣的蠢事。
「我們已經分手了,我憑什麼要為你的安全負責,是你自己要跟著我的。」
「我們沒分!」程寄厲聲喝道。
「無聊,幼稚。」景致心頭微顫,五味雜陳,忙推開他,想要逃離這個窒息的地方。
程寄一改往日冷淡的紳士模樣,用了點力,將她逼進牆與門的夾角。
景致生氣了,兩手去推,反而被程寄欺身一隻手壓住抵在她胸前,手背爆起青筋。
程寄空出的另一隻手繞到景致腦後,抽出那根發圈,五指一轉,一撐,發圈就被他輕而易舉地戴進了手腕。
一把濃密的黑髮像水中的海藻般悠然散開,帶起一陣清香。
景致額前的碎發凌亂,在洗髮水的清香中,程寄的冷衫香氣卻十分霸道,像是西伯利亞冰川上的風襲來,凍傷了她的胸腔。
兩人靠得很近,像是極盡纏綿後的熱戀情侶,呼吸紊亂,交融在一起。
在推擠中,程寄手背上的創口貼被撕開,露出鮮血淋漓的傷疤,和景致右手上紅色的斑痕有幾分相似。
房間安靜下來,只有彼此的呼吸聲。
理智的思緒稍稍回攏。
「程寄,你到底想怎麼樣?」景致疲倦的呢喃聲中充滿疑惑。
「我想怎麼樣,你難道不知道嗎?」程寄怕弄疼她,眸中的戾氣慢慢褪去,泛起憐愛,輕柔地幫她拂開亂發,「別再鬧了,好不好?」
他的聲音輕柔,像是個體貼的情人。
「你覺得家里的飯菜不好吃,那以後就按照你的口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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