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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她和戴鳴霞的關係很複雜。

  既是能互通有無的盟友,又是冷靜地觀察著即將掉入深淵的景致該如何選擇的師長。

  「據說是關家的大小姐,關舒文。圈子裡傳遍的從來都不是空穴來風。」

  戴鳴霞語重心長地說:「有時候做選擇要果斷,不然就很痛苦,這個女人可不好惹。」

  「今天沒見到鍾意的,等你們有新貨了再通知我。」她拎上包包,頭也不回地開門出去。

  景致垂著頭,腦袋暈乎乎,似乎還在消化剛才的消息。

  下午的陽光斜映在臉上,她眨了眨眼,長而卷翹的睫毛變成半透明的蝴蝶,振翅欲飛。

  她還是給鍾穗發了消息,等她上床準備睡覺的時候才收到回復。

  鍾穗沒有說明自己的情況,只是給她發了張簡訊的截圖。

  【這些禮物還喜歡嗎?以後要是再敢靠近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就不止這些了。】

  鍾穗:【好威風,還沒訂婚就這麼大陣仗。你自己也小心點。】

  景致盯著那條簡訊截圖看了好久,試圖從字裡行間描摹出這位銀行家名媛的氣質外貌。

  但是她失敗了,看了半小時,她發現自己在發呆。

  景致明白,這是在殺雞儆猴,做給她看。

  她才是關舒文要找的人。

  肚子忽然抽痛起來。

  其實這種疼痛從戴鳴霞離開的時候就存在,只不過那時候還可以視而不見,可現在痛感強烈得不容許景致繼續掩耳盜鈴。

  從抽屜翻出了布洛芬止疼片,吃下,隨後埋頭卷進被子,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她最近失眠很嚴重,再加上工作,總是把自己搞得很疲憊。

  戴鳴霞其實說的沒錯。

  景致已經能預料到之後的日子,猜忌,猶豫,嫉妒,占有與她為伍。

  就像鈍刀子磨肉。

  但她那時候尚算年輕,在感情上只經歷過程寄一個人。

  她不清楚這樣的痛苦與生吞活剝比起來,哪個更痛一點,她還狠不下心。

  這樣的比較像漫長的死亡籠罩在她身上。

  她想她不過是在等待閣樓上的靴子落地而已。

  景致終於昏沉沉睡過去,猶墜迷霧,有種身體和意識處在不同的荒誕感。

  她有些口渴,想起來喝水,但又貪戀溫暖的床與多日來難得的好睡眠,捨不得起來。

  半夢半醒間,有人托起她的腦袋,餵她喝了水,喝完水後,又替她擦去了唇邊的水漬。

  動作溫柔地讓人心安,只是手指撫過的地方,帶著熟悉的冰冷。

  景致掙扎地睜開眼,恍惚中看到了一雙清潤的眼眸,隨後又被人遮住眼睛,輕聲安撫:「睡吧。」

  她迷戀地蹭了蹭那人的手,不舍地昏睡過去。

  景致一覺睡到大天亮,起來的時候渾身酸痛,但思緒難得清明。

  她坐在床上想了會兒,長發四散,隨後赤著腳跑到隔壁的主臥前,推開門,裡頭卻是空蕩蕩。

  陳管家正好從衣帽間拿髒衣服出來,景致問:「他沒回來嗎?」

  她可以確定昨晚有人照顧她,而這個人就是程寄。

  「先生昨晚回來過,只不過拿了幾件衣服就走了。」

  景致疑惑地皺眉,ʝʂց但由於剛起床沒多久,她的神情像慢了一拍。

  「哦,我忘記說了,」陳管家說,「先生讓我告訴景小姐,這段時間他不住這裡,要回老宅住。好像是......」

  一時間難以說清楚,陳管家利索地掏出手機,點開新聞給她看,「昨天先生是和家中長輩一起從巴黎回來的,看這意思是要在國內住段時間。」

  景致的笑容僵在臉上。

  最開始的時候,她還能從羅姐那兒知道了程寄在廣東出差。

  那邊上個月出現了很大的人員調動,程寄去做調研。

  她一直以為這段時間都在廣州,怎麼一下子又從巴黎回國呢。

  從別墅到公司的路上,這個問題讓景致百思不得其解。

  反倒是對程氏集團那幾個管理層突然回國小住這件事並不甚在意。

  他們回國的原因太明顯,程寄與關舒文訂婚的事已經板上釘釘。

  小半個月後久違的第一次見面是在大堂。

  早晨,景致隨著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到大堂中央,就見到程寄在保鏢的擁護下,單獨坐上了專用電梯。

  那電梯四面都是透明的玻璃,景致隨著許多人仰頭望,只看到程寄挺拔的背影,微微低著頭,滿身貴氣,不知在想什麼。

  在那一霎那,景致有個很怪異的念頭,她想程寄會覺得自己是在俯仰眾生嗎。

  她被身後一波波的人群擠到了避無可避的地方。

  那雙腳不知道被幾個人不小心踩過,他們說聲抱歉,然後匆匆離開。

  景致卻不覺得疼。

  程寄一回來,整個辦公室都在討論他訂婚的事。

  葉檸坐在對面,時不時緊張又關心地看景致一眼,生怕她受影響。但景致始終充耳不聞,忙著手頭上的工作。

  仿佛大家討論的中心並不是她。

  快到中午的時候,程寄在微信上讓景致來辦公室一起吃飯。

  他的辦公室在最高樓,從公關部上去還要再坐兩層電梯。

  景致很少去他辦公室,但這五年來,再少也一雙手數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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