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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夫人輕笑:「許是你多慮了,殿下也只是和自己先前的同窗寒暄幾句罷了。」@無限好文,盡在
是啊,是殿下主動寒暄,而不是那個洛小姐和殿下寒暄,一個主動一個被動,在她眼裡已經是天大的區別了。
魏初穎抿著唇低下頭,沒有再看他們。
賀霖佑桌上的菜一直沒有動過,眾人以為這位新得聖寵的皇子可能不會坐許久,卻沒想到,直到宴席快結束,他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若不是蔣於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他還不知道要坐到什麼時候。
見賀霖佑起身,有些人起身相送,洛雲鐸身為家主,自然是第一個起身相送,本是想將其送到門口的,可蔣於在經過洛朝朝面前的時候,忽然開口:「貴府地廣路生,可否請洛小姐帶個路?」
來往的丫鬟僕從多的是,家主也想送送客人,可卻偏偏找上了洛朝朝,明眼人心裡或許已經有了答案。
洛朝朝猶豫了一會,然後站起了身子。
她未曾想過再與他有牽扯,但是似乎人家不是這樣想的,也不知是緊張還是抗拒,纖細的指尖揪著自己的衣擺,然後才緩緩站起了身子。
賀霖佑一直等在門口,背對著屋內,但是這人後背上似乎長了眼睛似的,看察覺出洛朝朝出來的一瞬,他便拾步走下了石階,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
視線從賀霖佑身上收回,洛朝朝才跟著蔣於出去。
似是有意的,賀霖佑走得極快,洛朝朝迫不得已提起了裙擺小步追了上去,瞧他那模樣,哪是不認識路的,分明就是故意想叫她走一趟。
沿著長廊穿過月洞門,洛朝朝險些撞上了賀霖佑的胸膛。
不知何時,這人已經回過身子了,直直站在拐角口,見洛朝朝撞上來,不躲不避。
洛朝朝鼻尖蹭過他金絲雲紋的交領,後猛然後退一步,鼻息還有一股香氣,是他衣襟上的,不過已經不是幾年前他慣用的香了。
她倏然抬眸,對上了賀霖佑幽暗無波的眸子,他就這般微垂著眼,靜靜地看著她。
兩人挨得近,洛朝朝仰頭的弧度都有些大,似乎,他們二人身高的差距,比三年前更大了,先前見他,不是在馬背上就是見他坐著,此刻甫一站在一起,洛朝朝抬眸,只能看見他清晰宛若刀刻的下顎。
洛朝朝垂下眼眸:「怎麼不走了?」
賀霖佑靜默了一會,臉上似乎藏著不悅,才開口:「就這麼想送我走?」
洛朝朝能感覺到賀霖佑的目光依舊落在自己身上,於是她也沒有抬頭,只是臉上露出疏遠又客氣的笑意:「朝朝起身,不就是送殿下出門的嗎?蔣侍衛,你說——」
洛朝朝的聲音戛然而止,回頭,本想質問蔣於的,可是身後空空如也,蔣於早就不見了蹤影。當真是個會察言觀色的奴才啊。
她臉上客套的笑意瞬間掛不住了,回頭對上賀霖佑冷冷的眼眸,黛眉水眸儘是冷漠,她努力忍住了情緒,才又開口:「那殿下想要臣女如何?」
聽到她一口一個「臣女」,一口一個「殿下」,賀霖佑氣笑了,舔了一下後槽牙,自嘲道:「看來你是沒什麼想和我說的,到底是我自作多情。」
這話,真是聽得洛朝朝一頭霧水,三年不見,他不辭而別,怎麼說得好像她對不起他賀霖佑似的。
說完,賀霖佑便直接轉身,冷聲呼喊了一句:「蔣於,走!」一道冷風自洛朝朝身邊呼嘯而過,方才消失了的蔣於此刻又出現了,快步跟上了賀霖佑的步伐。
洛朝朝站在那,愣愣地看著主僕二人離去,指尖揪住了自己的衣擺,咬著唇,久久沒有動。
後來的宴會她也沒有再去,而是直接稱身子不適,回了寢屋,悶悶不樂。
洛文禮來找她,她也不想提及賀霖佑說的話,免得讓其他人跟著胡思亂想,便只道吃多了,回來休息而已。
洛文禮也猜到了她心情為何鬱結,不過洛朝朝不說,他也沒有辦法,沒過多打擾,說完兩句話就離開了。
是夜,景明殿內明亮卻又安靜,賀霖佑坐在檀木圈椅上,翻看著吏部遞上來的官員調動名單。幾日前大理寺清理了幾個尸位素餐之人,吏部此刻擬寫了幾個名單,讓賀霖佑抬人。
賀霖佑正看得認真,忽然聽到殿內傳來一陣跫音,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尤為清晰。
烏長的眼睫一顫,他忽然抬眸。
祈貴妃端著以一個托盤,上面放在一碗銀耳蓮子羹,正站在不遠處眼眸含笑地看著賀霖佑。一襲清雅不是尊貴的紫色羅裙,慈顏笑眸,一臉親和。
「母妃。」賀霖佑放下了手裡的冊子,輕輕喚了一聲。
祈貴妃這才繼續靠近,看著賀霖佑桌子兩側的摺子。
皇帝如今放權,吏部遞上去的摺子都經賀霖佑批閱,之後再遞呈皇上。本平日裡也沒這麼多摺子,但因最近官員調動頻繁,加之賀霖佑下午都耗在了宮外,便也就忙得晚了一些。
蔣衣容擱下手裡的東西,溫聲道:「蔣於說你晚膳也沒吃什麼東西,便給你盛了一碗蓮子羹,用完早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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