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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將胖頭魚鎮長一把扯進屋裡前,大麗花夫人似乎往他們藏身的地方看了一眼。
不久之後,沒關窗的大花球屋子裡,就傳來了男性像是快要斷氣的粗喘、與女人嫵媚高亢的□□聲。
「嘶……」
海盜一臉尷尬。
她倒不是因為屋子裡發生的事情本身,或者身邊有「黑騎士」這麼個男性友人在而尷尬——公海僱傭兵可是能用葷段子罵遍船長舵手抬不起槍的存在,哪可能臉皮薄。
主要是「黑山羊」在她這裡的最初印象就是個小崽子,再加上後來到方舟之後發現陸語噥確實年齡也不大,海盜就乾脆保持之前的態度多照顧她一點。
現在這固有印象就搞得好像她有種在帶小孩看片的錯覺。
這種錯覺,在「黑騎士」伸手捂住貓貓頭的時候達到了頂峰。
哎,所以之前她就不應該攔著占星者不讓他占卜,「黑山羊」和「黑騎士」到底是啥關係啊搞得她也很好奇。
然而,比起海盜的尷尬好奇以及穆載言的冷然,陸語噥的心思其實完全不在屋子裡發生了什麼上。
雖然大麗花夫人已經消失在窗口,陸語噥以黑貓雙眼看見的那一副景象依然清晰地映在她的腦海中——
大麗花夫人,也是一顆花種。
如果說愛彌兒的花種是全世界生機的凝聚,那大麗花夫人就是另一個極端。
那枚腐爛了大半的種子同樣位於女人的心口位置,它像是曾經發芽生長過,數縷極長的根系與胚芽彎垂向下,紮根在子宮的位置。
大麗花夫人的子宮像一間小小的密閉房間,房間裡頭盛滿了潰爛的膿汁。
不難看出那顆種子曾經也是飽滿、翠綠、生機勃勃的,但那灘積蓄在女人身體深處的膿液長久地腐蝕污染著它、不斷往心臟蔓延,也許不久之後就會奪走最後一抹翠綠。
——大麗花夫人快要死了。
——愛彌兒與大麗花夫人的種子是一樣的。
——愛彌兒就像是年輕時的大麗花。
這幾個念頭像是閃電一樣划過黑貓的腦海。
可是,為什麼愛彌兒的眼睛是其他人都沒見過的綠色?
如果愛彌兒的種子與大麗花夫人年輕的時候一樣,那大麗花夫人真的像紫苜蔌夫人以為的那樣、看不出愛彌兒的花種是什麼嗎?
如果大麗花夫人知道愛彌兒的花種是什麼,她會對那顆年輕的花種,或者說,年輕時候的「自己」,產生什麼樣的情緒?
既然大麗花夫人的能力是魅惑,她有可能用這種能力……
控制一隻貓嗎?
第168章 花神塔羅(十二)
屋內口申吟漸息。
濃郁的異香凝成了紅黑色的薄霧,籠罩著整個花球,不難想像房間深處是一副多麼□□的畫面。
陸語噥一看那霧氣的顏色就感到不妙。
——雖然聞到香氣沒有直接接觸到花汁那樣嚴重,但這個霧氣濃度對黑貓來說也是個不小的Debuff。
她自己不方便靠近,海盜和穆載言也在猶豫是不是要等裡頭結束。
但突然……
「嘭!」
一聲短促的、粘稠的、仿佛魚類的氣囊被人徒手抓破的聲音炸開。
半空中起了一陣無形的狂風,那些紅黑色的薄霧在半空中盤旋、被迅速吸回了黑黢黢的窗戶中。
女人嫵媚的口申吟聲不知什麼時候徹底停了,取而代之的是男性「嗬、嗬」的痛苦慘叫。
「出事了!」
海盜和穆載言對視一眼,分別手持袖劍/召出部分鎧甲,迅速跑向那隻大花球。
窗戶沒關,仿佛左邊寫著「陷阱」右邊寫著「歡迎」,但他們不會因此止步。
穆載言打頭衝進房內,卻沒有看見預料中的血腥場面。
只見曖昧寬大的軟床上,大麗花夫人正翹著腿坐在床沿、面色饜足,她用塗著深紅花汁的手指慢悠悠拎起睡裙纖細的肩帶、遮住膩白如羊乳的肌膚。
而在她的身後,胖頭魚鎮長臉上帶著誇張而慘白的笑意,生理意義上還活著,身軀卻像是菜市場的魚一樣被剖開。
但詭異的是,發生了這樣慘烈的傷害,這張圓形大床上卻沒有沾染半點血跡——
因為撐開了胖頭魚鎮長肚子的,是一叢極濃、極艷、仿佛從地獄裡開出的深紅色大麗花。
大麗花茂盛的根系像交纏蠕動的食腐蝴蝶幼蟲、充斥著人體的整個腹腔,如果撥開根系仔細觀察,可以看見肺葉等各種臟器皆脫離了它們原本應有的位置。
森白的肋骨也被翠綠的花枝一根根撐開了,筋腱連著肋骨、外翻成兩扇,就像是一對金雀翅膀的形狀……
如果有藝術家在此,甚至可能大力頌讚這副畫面的生死對比、強烈色彩、荒誕美學。
可惜無論是穆載言還是海盜,都沒有搭上這根欣賞的弦。
「唔,小姑娘,你換了新的男人。」大麗花夫人的美眸看了眼海盜的袖劍,又看了眼和上次來的占星者不一樣類型的穆載言,「這位看起來很不錯,介不介意借我用一下?」
海盜一個堂堂公海前僱傭兵,方舟A級玩家,風裡來雨里去那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被人叫「小姑娘」,表情頓時古怪。
但以大麗花夫人的年紀,這樣叫她好像確實沒什麼問題。
「你殺了你們的鎮長。」海盜用袖劍指了指床上的那灘東西,「沒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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