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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語噥之前唯一接觸過的、高於星域文明之上的存在,只有「方舟」。
「█落█」和「方舟」是什麼關係?
在陸語噥看來,方舟就像一隻盤踞在無數文明之上的高腳蜘蛛,它以系統為網籠罩著各個世界,派遣名為玩家的工蟻寄生掠奪,用螯蜇進世界柔軟的膜壁、汲取其內的汁液。
而█落█……
不知是不是陸語噥的錯覺,陸語噥總覺得它有些像一個微型版的方舟。
在她第一次進入副本時,「███」的力量甚至干擾了系統,而且在之後的副本里,每次有它的出現,系統提示音就會被干擾成「嗞……嗞」的忙音。
【嗞……陷落█……警報……嗞……】
陸語噥被束縛於王座,羽緋的靈體尚未走到她身前,在距離神座還有一定距離的地方,一層無形的壁障突然升起,擋住了羽緋的腳步。
羽緋被阻攔,只能停留在原地。
她茫然片刻,隨後捧起雙手,幾滴混雜著星星點點金芒、非常眼熟的神血憑空在她手心凝聚——鶴子的神血。
當羽緋將手往陸語噥的方向遞來,那團微微晃動的神血竟然自發飄起、越過了透明的屏障,飛向神座而來。
神血沒入了陸語噥的心口。
……
天守閣,和室內。
原本不斷有觸手印子凸起的黑線囚籠突然安靜下來。
霜宮感覺「舊神殘穢」的動靜有異,心中不定,釋放了一個探查的咒術,卻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擋了回來。
片刻之後,只見那黑線囚籠像是抽搐了一樣、不斷不斷往內收縮。
雖然不清楚「舊神殘穢」出了什麼問題,但出於一位大
陰陽師的直覺,霜宮立即將口中默念的探查咒術轉換成了防禦咒術。
下一刻——
「轟——!」
無數黑線如石油般轟然炸開,「稀里嘩啦」糊滿了和室的牆壁天花板榻榻米。
舊神之卵的力量以這間和室為中心,呈輻射狀往外擴散,在天守閣上空形成了龐大的威壓。
緋色結界震盪,晃亂了月色。
天守閣內,下幾層的陰陽師們被威壓震懾,差點以為霜宮要瘋狂到弄死除他以外的所有陰陽師。
天守閣外,齊星原本蹲在一旁與一隻虎斑貓交流,虎斑被這動靜嚇得腰背弓起轉身逃跑。
「那個影傀是關鍵NPC。」齊星說,「緋櫻小町的動物告訴我,她與鶴子的關係不僅僅是神子與侍從。」
「雖然不知道霜宮為什麼會突然對這個影傀動手。」舞子,「但她要是出事了,主線進度可能會偏移、甚至打斷,我們還是把計劃提前吧。」
鐵臂和修理匠對視一眼,前者咬牙:「一個影傀總不可能就這樣死了——」
「霜宮早就走上了邪路。」影從陰影里冒出來,他看向天守閣的目光里藏著擔憂,但語氣還是裝得像個旁觀者,「如果他現在的行為也是謀害鶴子的一環,我們之後再想阻止就來不及了。」
雖然鐵臂嘴硬,但其他玩家都在勸說,再加上舊神之卵的氣息那樣強,他眼看那些轟出窗外的黑色蛇形線條又蠕動著往窗內涌去,到底也有點怕關鍵NPC就這樣掛了、或者直接被感染成小Boss。
「計劃、提、前。」他咬牙切齒,「害我們冒著這麼早就暴露的風險——她最好真的只是個關鍵NPC。」
而不是什麼搞事的【隱匿者】。
……
殘穢最中心的陸語噥和服凌亂,但卻勉強能夠站立。
她露出的四肢與脖頸上,蔓延著一片片像是潰爛一樣的褐色瘡疤,這是異化程度達到3
0%的外在顯現。
而在無人可見的、陸語噥的系統界面內,【黑山羊之觸】的共鳴度上漲到了60%。
沒有黑線囚籠的遮掩,四條觸手很識趣地縮回了影傀體內,雖然依然侷促到伸展不開,但吃飽了的熊孩子沒有怨言,甚至還惦記著好喝的——一團懸浮在影傀體內的神血。可惜在沒有允許的情況下,它們不敢自己探頭去啜啜。
「怎麼回事?」用防禦術式擋住「舊神殘穢」的霜宮大驚失色。
他臉上佯裝的和善早已褪去,看著四面八方殘餘的黑線,目光又是心痛又是不解。
霜宮不相信羽緋能夠對抗「舊神殘穢」的力量,不論是曾經為人的羽緋還是後來成為首席影傀的羽緋,即使她變得強大,精神上也不過是當年的小女孩,可以被他拿捏在手心。
他懷疑地看著影傀,最後一把抓下她發間的髮簪,仔細查驗。
陸語噥被他粗魯的動作扯了個趔趄。
異化狀態和高額靈性
讓她眼前閃過一陣陣雪花,像是斷線了的頻道,但大概是等級提升的緣故,這次的她比《莫納什蝴蝶》副本那次被聖蝶圍攻要清醒一些,還能撐得住身體。
她捏了捏掌心的「娜莎的祝福胸針」,選擇使用僅剩的一次「祝福」。
【叮咚!】
【「祝福」使用成功】
【臨時變更屬性:靈性[+4]已消除】
【B級特殊道具「娜莎的祝福胸針」已失效】
常人不可視的祝福光輝,洗刷著陸語噥精神層面的負面狀態。
手腕上的異化進度條不斷縮短,直至消失。
但□□上的異化傷害並沒有抹去,讓陸語噥能繼續偽裝成受到嚴重侵蝕的虛弱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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