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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等占星者終於熬過前期、在方舟有了名氣的時候,他的能力又受到了很多隱匿者忌憚,並且因此有過好幾次險境逃生的經歷,海盜與他也是在這種情況下認識的。
剛上緩坡又跌低谷,占星者因此對隱匿者沒什麼好感,也
不願加入公會。
於是海盜給自己的嘴巴拉了個拉鏈,略過了這個話題,攬過了前去綁架少年海娜的活。
……
與此同時,蒂塔城中。
少年海娜的事交予陸地上的玩家,陸語噥只需要專心解決海里的事。
她不是沒有感受到占星者的排斥,但她又不是來遊戲裡交朋友的,這點小插曲不足以對她產生任何影響。
普通玩家只需要操心NPC會不會是隱匿者,她還得需要多操心一下NPC會不會是小丑——雖然小丑不一定空到一直跟著她跑。
目前陸語噥最懷疑的對象,一個是少年海娜,另一個就是伽勒蒂斯。
抓住小丑這件事,就像是遊戲裡的彩蛋,兩個互相偽裝的獵食者在森林中互相欺瞞,乘其不備率先出擊的那個才能取得勝利。
陸語噥並不會因為小丑木偶在她面前表現出來的友好而放鬆戒備。
所以,在面對具有被扮演可能性的伽勒蒂斯時,陸語噥時時刻刻都記得維持「茵蒂斯」的人設,一邊催促這位現任大祭司快點對那群叛徒展開報復,一邊追問對方到底還能不能抗住異化的侵蝕。
「您要是扛不住了還不如快點退位,把大祭司的權柄交給我這個接班人。」
在遠離其他族人的角落裡,珠白人魚一改親和又可靠的形象,對著墨色人魚一個勁地用優美嗓音陰陽怪氣——雖然話語裡勉強藏著點彆扭的關心。
茵蒂斯挑釁伽勒蒂斯不是一天兩天了,而是十三年的不懈努力,尤其是兩年前她步入成年期後,戰鬥力抵達巔峰的同時勝負欲同樣暴漲。和壽命短暫的海民不一樣,在人魚族的歷史上,大祭司與其繼任者一般不會年歲間隔這么小。
人魚的壯年期很長,一般來說,蒂塔之主選出大祭司繼任者時,現任大祭司一般都在壯年的末期了。
所以當初蒂塔人魚們一致認為茵蒂斯特別受神明喜愛,再加上茵蒂斯長大後確實天賦出眾,更是坐實了這個說法。
如今的茵蒂斯再回顧過往,卻覺得神明的行為似乎是一種隱晦的預兆。
十三年前海民們的慘案,神明是否曾有過覺察呢?
十三年前神明拋棄蒂塔,究竟是真的厭棄,還是……
茵蒂斯不敢深想,可那猜測如跗骨之毒,讓她在呼吸自如的海水之中,又一次感受到了鱗片之下窸窸窣窣的癢意。
在見伽勒蒂斯的時候,陸語噥並不會佩戴「安娜的十字架項鍊」。
這是謹慎,也是為了引出後續的話題刻意為之。
【異化進行時16%】
特殊道具只有[一定程度]的異化扼制功能,這兩天陸語噥的異化程度一直在緩慢上升,當不佩戴十字架項鍊的時候,那種癢意就會泛濫起來。
珠白魚尾微顫,尾紗小幅度地攪動水流。
茵蒂斯竭力掩蓋的不對勁,並沒有逃過伽勒蒂斯的眼睛。
「我沒有找你聊,但不
意味著這事過去了,茵蒂斯——在找到茜茜之前,你是不是又獨自靠近了岸上?」
雖是問句,但他的語氣篤定。
被戳穿的茵蒂斯有點惱羞成怒:「就算不去岸上我也能聽見那該死的召喚……大祭司您倒是從來不去岸上,身上不也潰爛成這……」樣?
墨色人魚的金眸瞬間變得異常凌厲,他逼視的目光竟讓茵蒂斯的話音在喉間卡了殼。
「蒂塔城中有神明留下的神力庇護,我們的族人在城中可以免受污染的侵蝕。」
那些曾經感知到召喚的人魚族人,都是在外出捕獵太靠近淺海的情況下,察覺到召喚的。
茵蒂斯愕然:「……什麼?那你這個從不離開蒂塔城的傢伙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驚愕之下,她連陰陽怪氣都忘了。
茵蒂斯原以為伽勒蒂斯是與她一樣在蒂塔城中也被污染,畢竟在她的認知中,天賦越強的人魚對契約的感知越強。
就算其他人魚聽不到召喚,但與她一樣受過神明認可的伽勒蒂斯應該早有所察才對。
伽勒蒂斯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莫名翻起了舊帳:「一周前你無故前往岸邊,不是故意違抗公告自己主動前往,而是察覺到了召喚去探查情況?」
茵蒂斯被他氣笑了:「我不至於為了和您作對做到這種地步,大祭司大人。」
那是茵蒂斯第一次接近污染,症狀不顯,但她心中隱隱察覺到不對勁,覺得伽勒蒂斯的公告有所隱瞞。
她想要前往岸上探查情況,途中卻被伽勒蒂斯派人截下,所以後來被伽勒蒂斯質問時,茵蒂斯與他大吵一架。
聽到答案的伽勒蒂斯沉默片刻,輕聲嘆息:「我身上的異狀,是在近年的祭祀月里留下的。」
大祭司,只會在祭祀月離開蒂塔城。
祭祀月,也是蒂塔人魚難得集體離開城邦、浮上海面的時期。
作為人魚族的大祭司,伽勒蒂斯除了費盡心思隱瞞「神明拋棄蒂塔」的真相之外,也是在祭祀月中一力承載了污染的存在。
有神明在,契約就是牢不可破的,暴露污染的真相,就相對於直接告訴所有族人「神明拋棄了蒂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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