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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家明珠應該要醒了。」姜蕪這是想起來,要到明珠醒來的時間,愛女狂魔哪裡還有閒心在這裡掰扯,「她見不著我可是要哭鬧的。」
大夫拉著她:「這人是你帶來的,你可不能就這麼跑了。」
「梁謙都在這裡呢,我能跑哪裡去?你先治著。」
姜蕪一面回答,一面趕緊往自己家裡去了。
大夫嘆了口氣,回到屋裡,看見惶恐不安的小姑娘,溫聲安慰了幾句:「你放心吧,夫人她不會不管你的。」他一邊抓藥,一邊說著,「我們的梁大人可是愛民如子的好官,夫人也是個好人。你看看,尋常的老百姓,哪有敢跟縣令夫人這麼說話的。」
「他們從不擺官架子,我們才能隨意說。」
小姑娘像是稍稍放下了心,又問了一句:「這裡是哪裡?」
那大夫也就跟她講解了起來。
***
姜蕪回去的時候,明珠果然正哭著。
她從醫館回來的,於是一邊洗手一邊問:「醒了很久了嗎?」
「剛醒沒多久,醒了不見您就哭著呢。」下人回她。
「她就是依賴我。」姜蕪說這個的時候,心裡還挺美的,等進去一看,睡醒的女娃還在嚎啕大哭。
「明珠,看看娘親來了。」姜蕪心疼地將孩子抱起後,剛剛還在啼哭不止的孩子,也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母親的氣息,果真停止了哭泣。
只是那眼眶還紅紅的,看著好不可憐。
姜蕪心疼得不行,從下人手裡接過手帕,將孩子臉上的眼淚給擦乾淨了,猜著她餓了,便給她餵奶。
被母親抱著又有了吃的的小傢伙心滿意足地吧唧著嘴,看得姜蕪滿眼笑意。
給孩子取名明珠的時候,讀書人孩子她爹還小小地反對了一下,列出一堆從詩詞歌賦里找出的名字。
那姜蕪可不管,說要叫明珠就叫明珠。
她是母親,最後當然是順著她的意見了。
姜蕪從第一眼見到這孩子,就有一種強烈的宿命感,說來也奇怪,懷著的時候,還沒有什麼確切的感想,一觸碰到那小手,洶湧的母愛就開始泛濫了。
她的愛就這麼一點,只想都給她的明珠,哪怕再生個孩子分走都不可以。
其實姜蕪有時候甚至會害怕,害怕萬一真的再來個小子,有一天會在她不知不覺之間,就變成了母親這個樣子。
兒子才是天。
那她哪捨得讓明珠受這委屈。
還好孩子的爹並不在意這些,不像那些迂腐的「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酸書生。
她自己精心挑選的夫婿,到底是不一樣的。
姜蕪正想著,就聽見外面傳來梁謙的聲音。
明珠已經吃飽了,姜蕪將她放在了搖籃里,剛整理了一下自己稍稍凌亂的衣物,梁謙就進來了。
「娘子。」他喚娘子的時候,從來都是帶著幾分笑意。
姜蕪回頭看他,男人上揚的嘴角讓他的愛意不加掩飾地傳達過來,他徑直坐到了姜蕪的身邊,與她緊緊貼著:「明珠醒著呢?」
問的是明珠,眼睛卻是在看自己的娘子。
姜蕪穩到了他身上的酒味,倒也不濃,梁謙的酒量差,要是喝得多了,就不是現在這樣只是微醺的狀態了:「嗯。」
梁謙又拉過她的手:「娘子辛苦了。」
他每日回來都要這麼說的,因為覺著自己在外面太忙,沒能顧好家裡。姜蕪卻是不怎麼在意的。
「你今日怎麼回來得這麼早?」
「縣裡的王員外設宴,我陪著喝了兩杯就找藉口離開了。」
明珠在搖籃里咯咯地笑著沖他伸手,閨女也就他每日剛回來這一會兒稀罕一下。
梁謙怕自己身上的酒味薰著她,便沒有回應,只是慢慢搖著搖椅逗她。
姜蕪倒是從他剛剛那麼說了後就有些擔心:「不是還有州府下來的人嗎?你能這樣偷溜?讓人有意見了怎麼辦?」
畢竟他好歹是這裡的縣令。
梁謙是不好意思說那些人玩的都是些什麼,那場面,他是待不下去的。
「沒事,師爺在那呢,這還不知道什麼時辰能結束,我想回來看看你和孩子。」
姜蕪被他說得笑了。
梁謙除了讓自己當地百姓安居樂業以外好像沒什麼升官的志向,姜蕪也沒有。
她覺著一家人這樣平平淡淡就挺好的。
而且梁謙的政績還不錯,人家倒也不至於會因為這點事情就使絆子,於是也不再糾結這件事,轉而跟他說起了其他。
「哎你知道嗎?」她想起那醫館的小姑娘,「咱們救的那姑娘,居然沒有記憶了。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病人呢。」
聽說她失憶了,梁謙也有些驚訝:「什麼都忘記了嗎?名字、家裡的人一個也想不起來嗎?」
姜蕪搖頭:「她才醒來呢,我還沒細問,不過看樣子是都記不得了。」
梁謙若有所思:「那我回頭去打聽打聽,若真是哪家的千金走丟了,該有風聲才不是。」
「那可不一定,」姜蕪不這麼想,「你看她還是男子裝扮,也有可能是自己從家裡跑出來的,這種事,大戶人家可不一定會聲張,你還是暗裡打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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