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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蝴蝶身後停下的腳步再一次靠近。
「詛咒……」
無比熟悉的聲音傳來,毛球的哭聲都停滯了一下。
感覺到發出聲音的人更加靠近,毛球更往角落裡躲去,它蜷縮著,緊緊將身體填滿角落裡所有的空隙。
感到那人突然不再靠近,它繃緊的毛球有些放鬆,隨即卻更加傷心地咽嗚起來。
毛球不再貼著角落,它微微挪了挪,露出那麼一點豆眼,側眼往後看去。
就在這一刻,它整個毛球突然一下子被抱了起來。
魔女的臉龐出現在它面前,火焰的微光淺淺地散落在她那雙紫色的眼睛,明亮清透,黑色的長髮染上了朦朧的暖色。
詛咒的豆眼邊一顆顆圓滾滾的淚珠掉落,沿著它的毛茸茸的毛球,滴落魔女燙熱的手心。
「為什麼哭了?」
她的聲音很溫柔,像是羽毛拂過臉頰,撫摸肌膚,輕輕安撫著它。
「別哭,詛咒。」
她的手指撫上了她的豆眼邊,擦著它豆眼裡不斷溢出來的眼淚。
但它哭得更厲害了。
看見這樣的詛咒,沒有像平常那樣歇斯底里,發瘋地胡亂打人,殺氣蓬勃地撲人,也沒有睜著閃亮亮的豆眼瘋的一樣粘著她。
它很安靜,它躲起來,它自己一個人默默哭泣。
這樣的詛咒,莉亞寧願看見它天天.朝氣蓬勃發瘋的樣子,也不想看到它像這樣安靜,毫無生氣。
魔女用指腹擦拭它的眼淚,它有些享受地眯起眼睛,它忽然驚醒,嘴巴開始緊緊抿著,臉頰鼓著氣,豆眼怒起,一副堅定不屈服的模樣,但豆眼還是啪嗒啪嗒地不斷冒出眼淚。
詛咒這副樣子好像在鬧彆扭,它在生氣,眼淚里卻充滿著無盡的委屈。
【只要伊黎斯不願意……我會帶你離開這裡】
【……有沒有聽說過『神明遺失的器皿』】
被壞蛋擠落地面……
壞蛋牽著她的手……
……
不知道詛咒想到了什麼,眼淚啪嗒啪嗒掉得更厲害了。
它死死閉上眼睛,毛球更加氣鼓鼓,挪動了一下身體,側著小小的身軀面對她,整個毛球因為拼命鼓著氣而微微顫動。
但眼淚仍然很誠實地沒有停下來。
忽然,魔女輕輕的笑聲溫柔落下。
詛咒一怔,它睜開豆眼看向魔女,只見魔女眼眉彎起,嘴角揚起它從來沒有見過的笑容,比火焰還要強烈,比白晝的陽光還要燦爛。
「真可愛。」
她紅潤的唇瓣張闔,聲音一聲聲仿佛在敲擊著某處,緊緊地纏繞著靈魂深處。
她的臉逐漸靠近,詛咒閉上眼睛,有什麼柔軟的東西碰觸它的毛絨腦袋。
它猛地睜開豆眼,豆眼情緒激烈地閃動,她的唇瓣離開了它的毛球。
魔女輕輕落下了一吻,詛咒的豆眼怔怔地看著她,連眼淚都忘記落下了。
「果然不哭了。」
莉亞還記得,上次在阿諾德宅邸的時候,爆發後的詛咒就是因為她吻了一下就不哭了。
詛咒整個毛團瞬間變得紅通透,它又一次死死閉上豆眼,側著毛球身體,臉頰鼓得圓圓的,假裝再一次生氣的樣子。
莉亞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詛咒看起來越來越可愛了,她戳了戳它嘭起來的臉頰,這傢伙還想她再親一次,她笑著說:「別想得寸進尺。」
她一說完,毛團里的觸手伸了出來,觸手纏上了她的腰間,後背,還有脖頸。
毛球猛地撲了過來,它依偎在她的頸窩,高興地蹭著她,嘴巴張開,稚嫩的聲音從不合適的毛球軀體裡發出。
「……魔女。」
它呼喚著她。
魔女覺得頸窩癢極了,按著亂動的毛球,臉上笑容依然。
「別喊,真的很可怕。」
觸手纏得更緊了。
「魔女。」
詛咒的聲音洋溢著無比的高興。
所有的這一幕幕,連黑暗也無法將這樣溫馨美好的畫面掩蓋,連散發的光都如此刺眼。
遠處,一雙金眸隱在黑暗裡,他直直望著這一切,手指緊緊地收攏。
第二天莉亞醒來的時候,感覺到臉上有個毛茸茸的東西壓著她的臉。
她將臉上的東西拿了起來,只見手裡是詛咒這顆毛球,詛咒的豆眼沒有看她,即使被她挪動,也一直死死盯著她側邊的人影。
魔女順著詛咒的視線看了過去,伊黎斯跪坐在她身邊,視線一直停留在她臉上沒有移開。
「早啊,伊黎斯。」
魔女大人對他說。
伊黎斯看著她,過了好一會才揚起平常的笑容:「早上好,魔女大人。」
他們準備好後就開始尋找那隻花栗鼠,伊黎斯打開一扇隱形門,很快,他找到了一個個隱形的道路,沒有停歇,看起來比她還想要找到花栗鼠。
伊黎斯站在一面牆壁前思索著,他忽然轉過身,往另一邊的牆壁走去,咔噠一聲,另一扇隱形門打開。
一同經過幾扇白色的門,他們來到一間頭頂是圓拱形的空間。
伊黎斯解釋著:「魔女大人,昨天我們在遺蹟走了許多隱藏的道路,我發現這個地方很特別,就像所有河道匯聚的地方,在這裡匯聚又分開,所以,如果那個花栗鼠不會待在一個地方,它總會來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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