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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在包廂時我就注意了好幾次, 那三個政客一直在看你, 把你從頭到腳看得一乾二淨, 為什麼?他們還說見過你……慈音,我不開心。」

  「他們遇見你比我還要早, 你又比我大六歲, 難道你以前跟他們好過?」

  「我不開心啊。」

  閻玫自言自語似的, 聲音越來越低,少年氣死了個盡, 他舌尖抵唇,笑了起來,這笑牽引起兩頰肌肉牽動出右臉頰的酒窩。

  他笑起來比面無表情好可怕,分明很英俊,可病態又陰鷙。

  巷外腐蝕酸雨剛稀稀收尾,地面還落了滿水紅,更有斑駁牆皮的碎渣與瓦片粒子,閻玫皮鞋踩地,他脊背挺直站了起來,高大的體格完全堵住這略顯空蕩的巷子,外邊的月光丁點兒進不來,他往巷子裡走去。

  蛇尾忽然纏住閻玫的手腕,這蛇要跑。

  仿佛巷子裡有見不得光的勾當,它不敢被閻玫發現,它只能跑。

  「跑什麼?帶我進去看看,看看你跟那個男人在裡邊幹了什麼。」閻玫說。

  「還有,讓我檢查檢查你的身體,有沒哪裡被碰過,他要是碰了你,我會殺了他。」

  閻玫虎口收攏,把這冰冷蛇頭卡在自己指縫間,不讓毒蛇有能跑的機會,閻玫走進巷子很慢,像在折磨這蛇。

  這蛇不能跑,被提著又覺得難受,於是它只能沿著閻玫的胳膊往上爬,閻玫的肩膀瞧上去很舒服,在上邊待著一定可以睡個好覺。

  毒蛇大概這樣想,於是它乖了一點,他不纏住閻玫的手腕,只往上爬,一邊爬一邊因為腹部鱗片的嬌嫩而感到摩擦的疼痛,腺體都因為這個自己打開了。

  身上蛇鱗就變得滑膩膩的,跟塗抹一層潮水似的把閻玫的西裝袖子濡濕,蛇尾上的腺體門戶大開,泄出一股又一股潮濕毒香,這香不是觀慈音的信息素氣味,更像是體味。

  太濕了。

  太浪了。

  閻玫這樣評價自己的妻子。

  又有點聰明,用了體味掩蓋方才不知道是哪個alpha留在他身上的氣味。

  可閻玫是狗鼻子,聞得一清二楚。

  閻玫在戰場擔任過四年的首席指揮官,他身上自帶戰士的血性與凶壓,這種氣場順著他傲慢的性格早早就浸到骨子裡了,這種人太壞太自私了,怎麼可能容忍自己的妻子身上有別的alpha信息素氣味呢?

  他好生氣啊,以至於分明以玩笑的力道提起眼前毒蛇,對視時卻足夠像審訊罪犯。

  「慈音。」

  蛇的分舌紅信子嘶嘶作響,似乎在回應閻玫。

  然後它主動拿蛇信子舔了一下閻玫的唇。

  閻玫的唇形多情孟浪,是花花公子的標配,被赤紅色的蛇尾一襯更要命,仿佛周身都被華麗的財氣酒色浸泡起來。

  桃花眼風流卻不悅。

  尤其被蛇舔了那麼一下。

  他媽的。

  不敢想觀慈音變成蛇後怎麼是這個模樣!調情的方式熟練得要命!如果不是閻玫知道他是處子,還因為他娶了個身經百戰千人斬!

  毒蛇已經爬到閻玫的肩膀上,肩膀很寬闊,它的蛇頭與上腹部纏住閻玫的脖子,蛇頭伸長探過閻玫脖子到了閻玫臉前,是對視的姿態。

  纏在他肩膀上的蛇其實分量不清,並非嬌小的小蛇,它足足有一米八幾長,蛇身緊緻而有力,被它纏上的瞬間一旦收緊力道,怕是連人體最堅硬的頭骨都能絞碎。

  現在卻溫溫柔柔在閻玫面前晃起了蛇尾,蛇尾以慵懶的力道垂落在閻玫的胸膛,細長又漂亮,尾腹與背部鱗片顏色不一樣,鱗片是深紅色的。

  尾巴尖尖被它自己挑起來,撩撥著閻玫的下巴,拿尾巴挑逗閻玫,從下巴到了耳垂,太浪了,蛇的尾巴可是蛇自己最敏感的玩意兒。

  閻玫按住它的蛇尾。

  「觀慈音,為什麼不讓我進去?裡邊有什麼嗎?」閻玫垂眼,金瞳一瞬豎起,瞳膜被一層血光般的薄皮物質覆蓋。

  觀慈音在攔他,不讓他進去。

  他知道,可他偏要進去,他要看看觀慈音究竟在裡面藏了什麼秘密。

  藏了男人?

  嘖。

  閻玫垂眼。

  蛇尾在閻玫的掌心蹭了蹭。

  若即若離蹭到了閻玫小指腹的銀色戒指。

  那是他和觀慈音的婚戒。

  觀慈音方才蹭上去好像是無意的。

  閻玫金瞳向上翻了翻,眼白陰森。

  隨著閻玫越來越進巷子,這毒蛇的蛇信子摩挲了一下管牙,赤紅色的毒液從牙齒內滴落。

  「想殺我啊?這麼狠?」閻玫一把攥住毒蛇七寸,他的掌心可以感受到毒蛇肺部的跳動。

  蛇微微睜大眼,無措般露出點牙齒,牙齒沒有毒,收斂起鋒芒後顯得很乖巧。

  閻玫不吃這套,他低下脖子,脖子青筋微微跳動,赤紅色的髮絲垂落眉眼,遮住僅剩的一點多情帶來的親近滋味。

  他好兇。

  好兇地掐住毒蛇的七寸提起來抵住牆面。

  「真跟別的男人幹了點什麼?嗯?讓我檢查檢查。」閻玫一手掐蛇,一手撐牆,健壯的背微俯,他太有荷爾蒙的危險感了,這樣朝傾斜過來時的一剎那整個黑影便將這漂亮的蛇籠罩。

  蛇終於有點緊張了。

  像個被丈夫捉姦的妻子。

  可它現在是蛇,它的丈夫無法檢查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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