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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逾對他溫柔一笑:「謝謝。」

  何臻揚像是受到了極大驚嚇般,手一抖,一盒禮盒裝草莓差點全軍覆沒。

  他手忙腳亂地把包裝盒扶正,一雙大眼睛看著江逾。

  江逾用虛弱的聲音無奈笑道:「何臻揚,你怎麼做什麼事情都笨手笨腳的?」

  何臻揚的眼睛立刻濕了,連牙齒都在打著顫,呼吸粗重,背過身去不願讓江逾看到自己。

  林韜白充滿歉意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大約是江逾責備他了,「不好意思啊何臻揚,以後不逗你了。」

  何臻揚狠狠吸了吸鼻子,躲到一個離江逾有些距離的地方黯然神傷去了。

  江逾剛醒沒多少精神,躺在床上話很少,多半是林韜白在講,從他替江逾收下了多少聲問候講到哪家公司的董事會又在作妖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他很守信用地全程沒有提到何臻揚,何臻揚在感到慶幸的同時又覺得有些失落,好像自己這幾天的陪護一文不值。

  江逾沒問,林韜白不提,何臻揚更不可能主動邀功,三個人心照不宣又極具默契,把這件事情輕飄飄地略了過去。

  江逾到最後體力已經支撐不住了,對林韜白說:「我想和何臻揚單獨說幾句話。」

  林韜白走之前把江逾的床抬高了些,出了門。

  何臻揚畏畏縮縮地挪到江逾身邊,靜靜地等著江逾發話。

  江逾臉上早已沒了剛才的春風和煦,聲音也冷了許多:「把戒指還給我。」

  何臻揚想過江逾可能要讓自己為那天晚上的過錯買單,也幻想過江逾要和自己說一些親密的話,唯獨沒有想到江逾在剛醒的幾個小時內就能夠意識到他的寶貝戒指不翼而飛,並且精準地定位到了自己身上。

  江逾甚至用的是祈使句,而不是疑問句。

  何臻揚本來是想乖乖認錯歸還的,被江逾一命令,不想了。

  江逾昏迷的這幾天睡得安寧又平和,任由他擺布侵犯,令他產生了一種已經和江逾和好如初的錯覺,也就在這樣美好的夢境中迷失了自我,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現在江逾一醒,張口就是難聽的話,夢境被江逾親手打破,他不太想接受。

  江逾躺在床上斜著眼梢看他,即使是個病人,身上的凌厲感依舊不減,甚至因為昏睡這幾天的消瘦和蒼白而顯得面容更加鋒利。

  何臻揚沒給,說:「我不是故意要拿的,是因為進搶救室不能帶這些金屬物件。」

  江逾點頭:「我知道,給我吧。」

  何臻揚倔強地說:「我真不是故意的。」

  江逾神色平靜:「我沒有說你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把它拿回來。」

  何臻揚的表情有些扭曲:「我沒有動過你的戒指。」

  江逾伸手,耐心好得出奇:「嗯,現在可以給我了嗎?」

  何臻揚垂著頭,手在口袋裡轉了幾圈戒指,最終還是慢吞吞地拿了出來。江逾依舊保持著手心向上的姿勢,他不情不願地湊過去。

  戒指沒有落在江逾的手心裡,而是套到了江逾的手指上。何臻揚抓著江逾的手戴得認真,沒有注意到江逾眼裡的異樣。

  「又不是不給你,這麼凶幹嘛。」他在喉嚨里含混不清地說,「免費幫你保管你還不願意……」

  江逾到最後根本聽不清何臻揚在說什麼,抬起何臻揚的下巴,剛好一滴眼淚砸到了手上。

  何臻揚淚流滿面地看著他,還沒來得及流下來的眼淚在眼眶裡蓄勢待發,嘴巴也歪著,完全不顧形象。

  江逾看了會,評價道:「好醜。」

  何臻揚蓄勢待發的眼淚立刻變得大雨傾盆。

  「怎麼了怎麼了?」林韜白從外面衝進來,「怎麼回事?」

  江逾朝何臻揚努努嘴,「不小心惹哭了。」

  何臻揚一見到林韜白,生生把眼淚止住了,又悄悄舔乾淨掛在嘴邊的眼淚。

  「還好還好,不是大事。」林韜白見有事的是何臻揚便不以為意,「何臻揚中午想吃什麼?林總請你吃。」

  他在外賣軟體上劃了幾下,問:「毛血旺還是水煮魚?」

  何臻揚小聲告狀道:「我已經連續好幾頓吃這兩樣了。」

  「吃點有營養的。」江逾說,「你帶他去外面吃,我給你們報銷。」

  林韜白拒絕道:「不去,這兩天好幾個人在醫院門口蹲點,說什麼何臻揚得不治之症了,何臻揚唱歌把嗓子唱壞了,何臻揚有去無回了,更過分的還有給他p遺照的,最後公司發了個律師函,不敢了。」

  江逾把嘴抿成一條直線,何臻揚連忙說:「黑白照也挺好看的,很復古,有時期的那種感覺。」

  林韜白扶額:「何臻揚,你還是吃飯吧。」

  何臻揚跟著林韜白走了,江逾把手縮進被子裡,搭在腹部。

  他摩挲著手上的戒指,回想剛才何臻揚給自己戴上時的樣子。何臻揚的睫毛又翹又長,低頭的時候鴉羽似的在眼下形成一小塊陰影,手也很有力量,力度大到把他弄得有些疼。

  只是沒想到還個戒指還把何臻揚給還哭了,他勾了勾唇,哪有給人戴戒指是哭著戴的。

  床頭還插著何臻揚只拔了一端的充電線,桌子上堆著何臻揚的洗漱用品,沙發的抱枕少了一個,江逾找了一圈,發現它被放在椅背上當靠枕。

  林韜白說何臻揚從頭到尾一直陪著自己,覺也不睡,困了累了就打兩把遊戲提神,還是無聲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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