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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謝陳當家。」陳三偷偷抹了一把眼淚,當即謝過陳富,這事是他處理不當,不扣工錢已經不錯了,日後怎麼過還是回去再細細琢磨。

  路人不禁唏噓一聲。

  這回又同情陳三了。

  陳富處理完店鋪的事,轉過頭看向鬧事的張大,溫言道:「大夫可說還需多少兩銀子治好?」

  還有錢能拿?

  陳大收起哀嚎,眼底的喜悅不似作假:「十兩,大夫說治好需得抓一個月的藥。」

  陳富冷哼:「你家媳婦是哪個大戶人家出身,比花還嬌貴?」

  圍觀的路人仔細一想,一塊香皂氣得花十二兩銀子看病,明擺著當他們傻子啊。

  再說,這人不是來換香皂的嗎?怎麼要起錢來了。

  不對勁。

  「哎,陳當家,我家婆娘心臟不好氣不得,」陳大腦子直,被人問什麼就接著話說下去,反而陳二接過話,「咱也就想換一塊香皂,見著香皂興許大嫂心裡鬱氣就散了,自然無需再掏錢看大夫。」

  那倒是能接受。

  一塊香皂和十兩銀子,那還是換香皂划算,而且又不是不給糧,只不過通融一下而已。

  不少路人這樣想到。

  原來當初那句貪是這麼個意思。

  魏游嗤笑一聲,今天這事訛錢是表面,他們真正的目的可不在此。

  「你笑什麼啊?」江盛本來思考著剩下的兩顆糖葫蘆現在吃還是看完熱鬧吃,聽到魏游的笑聲,忍不住歪頭詢問。

  雪白的臉蛋微微鼓起,而糖葫蘆串上的山楂少了一顆,魏游隔著白嫩的皮膚點在臉頰凸起的山楂上,說:「問你個問題。」

  魏游很少問他問題,江盛站直身體,表情嚴肅:「你說。」

  還挺可愛。

  「假如今日陳富說他答應給人換,明日又來一位農戶說家裡頭的媳婦夫郎因為換不到香皂病了,你說該不該換?」

  不遠處其中一位捕頭注意到這問題側頭看向他們的方向,被察覺的王府護衛不動聲色擋住視線。

  江盛整張臉皺起:「換也不是,不換也不是。」

  「有一就有二。」

  櫻紅的唇瓣上沾有黏濘的湯水,江盛下意識伸出舌尖舔了一下,魏游挪開視線看向人群前頭的陳富:「我再問你一個問題。」

  江盛小臉更認真了。

  「假如換了,你對這家米鋪的印象如何?」

  江盛遲疑:「挺、挺好的?」

  「農家不這樣想,糧食是農家根本,一家米鋪子如果沒有堅守規矩,大家對這家糧行會印象不佳,今日一個規矩明日一個規矩不穩定,農家難以產生信任。等肥皂的熱頭過去了,開肥皂鋪單賣肥皂,人們去肥皂鋪直接買肥皂,就不來大福糧行賣糧了。」

  江盛似懂非懂。

  陳富卻同他想法相同,他到底是從小跟父親跑南走北的,這種事情碰到過不少,不是他們缺乏良心,而是有時候有良心做不成生意。

  「香皂的事已經說清了,是陳三私做主張,大福糧行的規矩不會變,」陳富不慌不忙一件一件來,處理完陳三的事情,著手張大的事,「陳大你說家裡的婆娘臥病在床,看大夫抓藥花了二兩銀子,你說說找的哪位大夫看。」

  張大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他婆娘氣急攻心的事當然是杜撰的,他哪裡憑空找一個郎中來作證?

  陳富見狀心裡穩了,面色更加不善:「你可知阻人生意,鬧事訛錢是要挨板子的,今個兒為了洗刷大福糧行的名聲,你且跟我走一趟吧。」

  什麼!

  怎的鬧到官府去了!

  百姓怕官不是說說,一聽要見官,本就心虛的張大嚇得臉一白,全交代了:「不是的,是是是有人給了我家小兄弟十兩銀子,說是……」

  「張大!」

  「官差來了!」

  前一句是張二厲聲喊的,後一句是圍觀的人見官差上前忍不住驚呼出聲。

  擁堵的人群讓開一條道,比起看熱鬧,真正的官差來了他們心裡也慌,平時偷雞摸狗的人早在心裡懺悔了千百遍,可別是來抓他的啊!

  張大見著官差更是嚇得差點失禁,最後受不住刺激暈了過去。

  走在最前頭的老捕頭用腳提了提張大,吩咐身側的一人:「把他帶走,好好審一審。」

  罪有應得。

  眾人聽到這話,都覺得自己塵埃落定。

  陳富卻攥緊手心,心底一沉。

  張大的事他說見官是嚇唬人的,反而眼前這位看似鐵面無私的捕頭,他前幾日見過,不是什麼值得紀念的好場面。

  即便是大商戶又如何,到了別的地就是當官的最大。陳富收起心思,眉眼恭敬道:「幾位大人今日前來有何事?」

  總捕頭從腰間取出令牌,秉公辦事:「衙門辦事,查封大福糧行。」

  預感成真。

  陳富捏緊拳頭,臉上笑容不變:「大福糧行犯了何事?」

  困惑的不僅是陳富,還是一群未散去的百姓。

  查封大福糧行?

  犯錯的是張大,不是大福糧行啊。

  圍觀的路人更加莫名其妙的,先前駝糧賣米的人緩緩放下後背的簍子,倒扣在地上成為一個天然的凳子,然後一屁股坐上去,邊揉捏泛酸的肩膀邊聽總捕頭說話。

  「有人報官,你們附送的肥皂森*晚*整*理中添有石灰,是否是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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