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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問邊炯,母親卻將邊炯趕得遠遠的。
他想問陸遠,陸遠還沒開口就被李簡制止。
他這才意識到,母親告訴自己的過去並不全,隱瞞了什麼很重要的事,其中還與李簡有關係。
而最簡單的方式,就是問李簡本人。
李簡同樣不敢說,語氣甚至充滿祈求:「抱歉少爺,我真的不能說,您能不能不要逼我?」
藍桉毫不留情:「那你回去告訴母親,我不要你了,只留陸遠即可。」
「我……」李簡確實被威脅到了,如果再次被退回,他就算能力再出眾,也永遠不能站在未來的家主身邊了。
他選擇不了出生,但他能選擇站在誰的身後。
但夫人又多次警告他絕不可說出真相。
怎麼辦?
他到底應該聽誰的?
藍桉看出他的掙扎,一雙異瞳顯得有些妖異,「你要想清楚,究竟要聽誰的命令,我不會永遠失憶。」
藍桉重複問題,聲音冷厲:「告訴我,為什麼當初明明選了你,後來又換成了陸遠?一切的起因究竟是因為什麼?」
究竟是因為事,亦或者什麼不得了的人,能讓母親做到堵了所有人的嘴。
「你別逼他了,我告訴你,」戚執被陸遠帶進來,正好聽到。
藍桉看向聲音來源的方向,是一張乾瘦且憔悴的臉,紅著眼、憋著嘴,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這些天跟著自己的人不是邊炯而是他?
他是誰?
有點丑!
「你是誰?為什麼跟著我?你認識我?」藍桉三連問。
「我叫戚執,」戚執一步步走近,眼淚奪眶而出,「我認識你,你叫藍桉。」
藍桉不知戚執為什麼哭,他只知道當他聽到戚執二字時,當看到戚執滾出眼淚時,他莫名的跟著難受。
幾乎是下意識,他伸手摸向衣服口袋,摸出一顆水果硬糖,拆開糖紙,餵給戚執。
「別哭。」
「……」
戚執張開嘴含著糖,看著藍桉,心砰砰直跳,藍桉只是失憶,潛意識的習慣還在對嗎?
藍桉緩緩收回手,看著手中的糖紙陷入沉思,這熟悉的動作,仿佛曾做過無數次。
他醒來什麼都不記得,卻有一個喜歡在口袋裡放糖的習慣,他自己並不喜歡吃糖,但就是想放幾顆。
他以為是失憶前的自己愛吃糖。
現在看來,似乎是為眼前之人準備的。
戚執?
戚執究竟是誰?
明明這麼丑,自己為什麼會因為他流淚而跟著難受?
就在兩廂沉默的時候,之前見過的那位小姐姐再次出現,笑盈盈的走向藍桉,又見有個戚執,柔聲問:「這位先生是?」
藍桉看著戚執,他也說不出究竟是誰?
但有一點他很確定,他不想相親,不想娶眼前的女孩。
戚執含著糖回過神,看看女孩又問陸遠:「她是?」
陸遠抓抓頭皮,不忍心又不想瞞著戚執,小小聲:「林小姐,夫人閨蜜的女兒,介紹給少爺認識的。」
這是委婉的說法,直接一點就是:相親對象。
戚執秒懂,嘴巴一癟淚眼汪汪的看向藍桉,聲音哽咽:「你要相親結婚?」
「……」
藍桉莫名的心一痛。
「藍桉?」林小姐依舊笑盈盈的:「你約我出來不是有話說嗎?」
「對,」藍桉將目光從戚執身上收回,「你不是問我對你什麼感覺嗎?我現在告訴你,我雖然什麼都不記得,但我知道我有一個喜歡的人,雖然我忘記了他叫什麼名字、什麼模樣,但我知道他是個男孩。」
「……」
林小姐先是一愣,隨即竟笑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放心,藍夫人和我媽那邊我去說。」
她本就不喜歡藍桉,來『相親』也是為了應付母親。
藍桉不喜她,正好!
又看了眼戚執,林小姐轉身離開,絲毫不拖泥帶水。
藍桉目送她離開,回頭就見戚執瞪大眼看著自己。
「……」
老實說,戚執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和這張乾瘦且憔悴的臉一點也不搭。
……
戚執好說歹說終於將藍桉帶到市區的公寓,這裡有著他們一起生活過的痕跡,說不定會幫藍桉想起什麼。
從進門開始,戚執就一點點的給藍桉介紹、回憶著,先拿出鞋櫃裡的青蛙拖鞋:「這雙拖鞋你別看…丑,但它可有歷史了,當初我們吵架,你生氣將它丟了,辛虧邊炯幫忙收起來,要不然現在都沒了。」
沙發上有青蛙抱枕和一隻青蛙玩偶:「這個抱枕和玩偶還有同系列的睡衣,別看款式奇奇怪怪,可是你讓邊炯在藍家定製的,因為尺寸問題,藍家還以為邊炯喜歡,好多人叫他呱呱俠。」
然後又打開錄了他聲音的智慧機器人。
然後是房間。
戚執找出一張照片,是他的青蛙玩偶被倒吊起來的模樣:「我們…吵架了,你生氣就把它當成我倒吊起來當沙包。」
然後又找出當初藍桉罵他的小作文:「還是因為那次吵架,你不昔花五十巨款讓邊炯改成我的頭像暱稱,方便你發泄罵我,結果發錯給我了,我還威脅你來著。」
藍桉:「……」
藍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