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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說話的動靜驚醒了喝藥後睡著的老車頭。
「爹,您躺著,是個生人的聲音,可能是找我幹活的,我去招待就行。」小車頭阻止了要起來的老車頭。
「誒,行,是個女同志,你說話和氣一些。」老車頭叮囑道。
「我知道,爹,您放心。」小車頭早上得到了雲笙贈送的小人參,對他爹以後身體能好這事極有信心,正是心情最好的時候,哪裡能對人不和氣的?
更何況,人家還極有可能是給他活乾的主顧呢。
呃,他很快就要打臉了呢。
有時候和氣什麼的,真的也要看人的啦。
小車頭打開屋門立刻笑著打招呼:「同志,您找我是有活讓我幹嗎?」
文疏雨見出來個穿得破破爛爛的中年男人,心裡嫌棄,往後退了一步,說道:「我有事情問你,你答得好了,我給的報酬不會少。」
小車頭見文疏雨嫌棄他,也不惱。
這些年,他為了多賺些家用,到處給人做散工,形形色色的人見過很多很多。
對他們這樣的人,大多數人都是很友好客氣的。
但也有像眼前這個中年女人這樣厭惡看不起的。
到目前為止,他只在上午那個小大夫身上看到了尊重。
不是那種憐憫同情共情下的客氣,而是真正的,把他和他爹當成同一階層的人對話的。
還有贈藥之外,沒有聲張悄悄放在藥包里的小人參。
他很清楚,不可能有人會在贈醫施藥的時候,大手筆地給出人參這種珍貴的東西的。
這是那個小大夫真切的覺得他爹需要,但又知道他們無論如何都會拒絕,所以偷偷加在藥包里的。
這是醫者仁心!
更是恩情!
這恩,小車頭是深刻記在心裡的。
這會兒聽眼前的中年女人要問他話,他下意識就想起了前幾天看到了小大夫在平房那邊翻進翻出的事情。
如果沒有雲笙贈藥的事情,這事,他說了也就說了。
得些意外之財,至少能給家裡加個菜。
但現在,小大夫是他的恩人,關於她的事情,他一個字都不會往外露。
不過,生活教會他,要笑臉迎客。
小車頭隨手拿起掛在脖子上的破毛巾擦了把汗,知道眼前的中年女人嫌棄他埋汰,還故意用破毛巾扇了扇風。
果然,中年女人離他更遠了一些。
「我問你,前天晚上,你在城裡給人搬家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進出你隔壁巷子?」文疏雨不想在這裡多待,連忙把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問出來。
「沒有。」小車頭仍舊笑,語氣卻是硬邦邦的,「我專心搬東西呢,周圍的動靜都沒有留意,哪裡會去留意隔了一個巷子的動靜。」
雲笙三人到的時候,剛好聽到了小車頭的回答。
雲笙心裡就是一定,同時鬆了口氣。
無論小車頭是真的沒有看到她,還是為了報恩說沒有看到,這對她來說都是一個極好的消息。
他們正要進去,小車頭也正要跟他們打招呼,背對著他們的文疏雨忽然說道:「不,你看到了。」
「啥?」小車頭被文疏雨的話驚到,放下抬了一半的手,有些侷促地擺手,「不能!不能這麼說!」
「你能!」文疏雨說完從自己的包包里拿出一張大團結遠遠遞過去。
她覺得自己的身上開始發癢了,肯定是這個地方不乾淨,她要速戰速決,快點離開這裡回家去洗澡去。
在她的眼里,這樣的底層的老農民,只要給些錢,就都能使喚的動。
要不是不想多費口舌,她都不用給出十塊這麼多的。
看對面的農民愣住的模樣,她心裡暗嗤了聲「土包子,沒見識,十塊錢就嚇到了」。
但面上,她邊極力拉了個笑臉出來:「你只要說你那天晚上有看到可疑的人出入過隔壁小巷子。」
「這錢就是你的。」
至於讓小車頭看到誰,文疏雨還沒有想好。
她內心深處有個人選,但她還要斟酌斟酌。
主要是雲笙現在身份不一樣了,有些東西輕易是栽不到她頭上去的。
別到時候得不償失就不好了。
雲笙:……?
文疏雨很有把握地等著小車頭欣喜若狂地收下錢,並對她感恩戴德。
她從前在邊疆看到過太多這樣底層的平民,為了錢,他們什麼都會做的。
「媽!」顧文臻氣急敗壞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文疏雨一驚,迅速轉身,看到驚怒的顧文臻,和驚訝的雲笙跟封辭。
文疏雨:……想暈!
她是真的想暈,但奈何她這幾年保養的十分不錯,根本暈不了。
她想解釋一下自己的行為,卻發現根本解釋不了。
人證物證俱在,無從抵賴!
「媽,跟我回去!」顧文臻走進院子拉著文疏雨低頭離開。
經過封辭和雲笙身邊的時候,他說道:「我會跟上級去說,退出調查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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