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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忽然想到去青山鎮了?」唐明麗不解地問道。
她看著屋子外頭的鵝毛大雪,不覺得青山鎮有什麼事情是雲笙要迎著這麼大的雪必須去的。
「我就是忽然很想去一趟。」雲笙笑著說道,「就想跟過去的自己做個徹底的告別。」
雲笙說的是實話,她是想跟前世的自己做個告別,然後,就像封辭說的那樣,等他回來。
唐明麗以為她是想和過去那個苦難的南笙告別。
她看著雲笙似是期待,似是釋懷的神情,忽然覺得,自己不應該阻止。
可是,「外頭雪太大了,雪天出行,危險性高。」
「您還不放心我啊。」雲笙笑著挽住唐明麗的胳膊,「我啊,別說下雪了,就是下了刀子了,也能安安穩穩出行,平平安安回來的。」
唐明麗成功被逗笑:「你啊!」她笑罵了一句,最後還是同意了雲笙的出行計劃。
雲笙直接說走就走:「舅媽,那我走了啊。」
「現在就走?」
「行李不用收拾嗎?」
「我車上有帶著換洗的衣服,您不用擔心,我走啦!」雲笙笑著揮手,上車一踩油門疾馳而去。
她得趕緊走,等會兒雪再下大一些,唐明麗就該不同意她現在就走了。
「這孩子!」唐明麗嘟噥了句,「有什麼好著急的。」
說完,她看著外頭的大雪,心又提了起來。
這雪看著不會馬上就停下的樣子,早知道,剛剛就不答應雲笙現在就走了。
至少要等雪停了後啊。
果然,唐明麗的心思被雲笙猜中了。
雪天,即使馬路上沒人沒車,雲笙的車速也不快。
這回,她沒有日夜兼程,沒有風餐露宿。
而是一路欣賞著雪景南下的。
青山鎮,小重山生產大隊。
趙翠菊正對著南糖破口大罵:「嫁過來三四年了,連個蛋都沒有生過,還有臉夾肉吃!」
說完,她伸出筷子打掉了南糖夾住的肉塊。
南糖沒作聲,默默移動筷子,夾了塊鹹菜放進嘴裡。
她現在整個人都是沉默陰沉的。
三年前,南家大房接到了一個京城的電話。
電話對面的人告訴南向前夫妻,他們的親生兒子蔣程一直昏迷不醒著,問他們要不要把人接回去照顧?
那個時候的他們沒有多想,以為蔣程是出了什麼意外受傷了,暫時昏了過去。
把人接回來照顧,他們求之不得呢。
等把人照顧醒了,認親就不是順其自然的事情了嗎?
因為這個,南家兩房達成了大和解。
他們都把南家的未來壓在了蔣程這個從小長在錦繡堆里的,南家最有出息的人身上了。
可去京城接人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可以的。
火車票要錢,住宿要錢,照顧昏迷的人更加需要錢啊。
為了南家的將來,他們把所剩無幾的積蓄拿了出來,發現錢不夠後,南向前還找南糖要來著。
他跟錢鳳仙不一樣,對南糖,他是一點慈父之心也沒有的。
他一直都認為南糖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
與南糖相反,蔣程是南家的血脈無疑的。
這兩者一對比,自然是流著南家血脈,將來還可能光宗耀祖的蔣程來得重要了。
當然了,他對南糖不是這麼說的。
他是說,南糖如果有了個哥哥撐腰,以後在賀家的日子也會好過很多。
南糖對於這個說法是不相信的。
蔣程在京城的時候,對她可一點都不好,他還威脅她跟賀鴻志,讓他們滾出京城,永遠不許踏進京城半步呢!
結果,蔣程才口出狂言幾天啊,人就昏迷不醒了?
南糖承認自己在聽到這個消息後,心裡是暗爽的。
但同時,她又覺得南向前的話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她娘家若是有一個能幹的哥哥,或許,她在賀家的日子真的能好過很多。
關鍵是,她曾經親眼看見過蔣程風光無限的樣子。
她覺得,如果蔣程願意給她撐腰,他只要出現在賀家,就是很強的震懾了。
這麼一考慮,南糖就覺得把蔣程接回來照顧的主意確實不錯。
但是,「爸,我也沒錢啊。」南糖為難地說道,「你知道的,我的那些嫁妝錢都給賀家人了。」
「你也說賀家人花了你的錢了,你想辦法把錢要回來不就行了?」
南糖苦笑一聲:「哪裡有那麼容易,賀家人有多難纏,您不是也見識過了嗎?」
「那你就想想辦法。」南向前說道,「錢要是不夠,咱們就沒有辦法把你大哥接回來了。」
「我跟你媽總有老去的時候,到時候,誰給你撐腰?」
南向前多能說啊。
幾句話就把南糖說動了心思,還引導她去偷賀家的錢。
賀家的錢放在哪裡,南糖當然是知道的。
甚至,那些錢里有很大一部分是她的嫁妝錢。
但她從來沒有動過去偷拿這些錢的主意。
主要是,她現在在賀家的日子已經很不容易了,如果偷拿錢的事情被發現,她怕自己不是被趕回南家就是被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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