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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平穩地行駛在山道上,雲笙看著車窗外快速後退的風景漸漸出了神。
雲省大山里一處幾乎占了整座半山的庭院內,蔡孔正在匯報尋找駱興業的過程。
上首一個神色嚴肅的中年男人越聽神色越加嚴肅。
蔡孔覷著駱邦的神色,斟酌著繼續說道:「大土司,我看那個叫石霜的女同志很護著少爺。」
他組織了一下語言:「雲省這邊大亂是必然的趨勢。」
「我是想著,少爺跟著他們一起去了京城且有人護著,也是好的。」
他見駱邦沒有反駁的意思,心裡定了定:「雲省大亂已經是定局,我是想著,讓少爺離開這裡,跳出亂局。」
「你做得對。」蔡邦說道,「終究是我沒有護好他。」
他輕嘆了口氣:「他既然嚮往外面的生活,那就讓他去外頭玩玩吧。」
「等雲省的事情塵埃落定了,再把人喊回來也不遲。」
「是,我也是這麼想的。」蔡孔附和,「所以,我在確保那些人都撤回後,也帶著人回來了。」
聽到蔡孔說到「那些人」,駱邦的神色就不好看了起來:「這麼多年,確實是我太縱容她了,養大了她的胃口不說,也養大了她的野心。」
蔡孔低下頭,這不是他該聽的。
駱邦能在他面前說這些話,說明,他對梅如夢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對她的縱容也會收回了。
想到他當時看到的,那些囂張的敢跟軍人槍戰的人最後被綁成豬被拖走,他心裡就泛起一陣陣的涼意。
他們家裡可有個膽大包天的,也在撈這種偏門的錢啊。
蔡孔看向上座的駱邦。
從前,這位爺對梅如夢有著大炮都轟不碎的濾鏡。
梅如夢說什麼,他就信什麼。
梅如夢說駱興業生性乖戾,不服管教,需要特殊的辦法來矯正,駱邦信了。
由著梅如夢的娘家弟弟喊人穿上制服把駱興業帶走關起來。
蔡孔永遠都忘不了駱興業回來後看向駱邦陌生淡漠的眼神。
那不是看父親的,也不是看仇人的。
那就是看陌生人的眼神!
駱邦察覺到了,但那個時候他的心頭肉是梅如夢啊,對於駱興業這個不喜歡的原配生的兒子,他在意,卻又沒有那麼在意。
他更加期待自己的心尖肉梅如夢能給自己生個兒子。
為此,他對梅如夢帶著一起嫁過來的繼子比對駱興業還要優待。
也由著梅如夢常常對駱興業說些不著邊際的話。
梅如夢是怎麼對駱興業的,他一清二楚,沒有干涉,只是因為駱興業在他心裡的重要性比不過梅如夢罷了。
但這不是說駱邦就一點也不在乎駱興業了。
他還是在乎的。
所以,有時候,父愛發作的時候,他也會縱容駱興業小小反擊一下梅如夢。
但只能是小小的反擊,不能真傷了他的心尖子。
駱邦也願意成全駱興業的夢想,盡己所能給他搜羅各種他需要的書籍和化學藥品。
還是那句話,駱邦對駱興業有父愛,但不多。
只是,隨著他年歲漸長,梅如夢仍舊沒有給他生下一兒半女。
反而因為他對他們的態度,讓他們生了不該有的野心。
在加上駱邦查到夢如夢竟然敢把手伸那麼長,給毒販提供便利的事情,她竟然也敢幹!
這是生怕駱家不夠顯眼,生怕駱家不被追責啊!
梅如夢以為他在如今這個大形勢下保下整個駱家是一件簡簡單單的事情嗎?
多少人等著他下台,好收攏整個雲省?
蔡孔記得,那是他第一次從駱邦的臉上看到對梅如夢的不滿。
那之後,駱邦開始派人徹查梅如夢嫁給他之後的這些年打著他的旗號都幹了些什麼好事。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梅如夢要單純只是收受些賄賂,為難為難人,雖然私德有虧,但到底沒有踩到駱邦的底線。
他看在梅如夢是自己放在心上這麼多年求而不得的份上,倒也能保下她。
但梅如夢是個不怕事,不怕死的啊!
她不僅給涉毒人員提供方便,還特麼跟金三角那邊有了牽扯!
這他媽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嗎?
關鍵,人家不僅嫌自己命長,還嫌駱家人命長,要一起帶走呢!
駱邦那個後悔啊,就甭提了。
巧了,正在這個時候,駱興業研究出了試劑。
這不是妥妥的光宗耀祖的事情嗎?
駱邦高興啊,私下感慨,兒子還是得親生的好。
他得快刀斬亂麻,把梅如夢的事情給處理好,不能讓梅如夢母子壞了駱家的大事。
誰能想到駱興業根本就不相信駱邦啊。
人家怕死,自己包袱一卷,跑了。
好麼,他一跑,梅如夢急了,這可是她翻身洗白的希望啊。
她不知道自己乾的是殺頭的事情嗎?
她知道的啊!
她那是沒有辦法,給她親親兒子擦屁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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