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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笙想說沒關係,她可是見識過戰場上慘烈景象的人,哪裡那麼容易被污了眼睛。
但她看這女同志一臉忐忑的模樣,也就沒有堅持。
「同志,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你說說看。」
「能不能麻煩你扶我回家?」她仿佛覺得自己的要求有些唐突,立刻接了一句,「哦,我叫牛穀雨,家裡就在附近,我是好人家的女兒,不是壞人。」
「你家在哪裡?離這裡有多遠?」雲笙問道。
她是想著如果路近的話,她幫忙扶回去也行。
要是路遠,她就自己過去,幫牛穀雨給家人帶個口信。
到時候,由牛穀雨的家人過來接人,她則繼續出發往西南方向挺進。
啥事都不耽誤。
牛穀雨連忙說道:「我家離這裡有些遠。」
「那你把位置說具體點,我去你家裡給你報個信,你等著家裡人過來接你吧。」
「我還有其他的事情,不能耽誤太長的時間。」
雲笙的話剛落下牛穀雨就哭了起來,她邊搖頭邊哭訴道:「這位同志,求你行行好,如果麻煩我的家裡人過來接我,我肯定會挨罵的。」
她瑟縮了一下:「說不定,我還會因為耽誤了他們的時間挨頓打。」
「我,我家裡人只看重我哥哥的。」她越說越小聲。
然後,她似乎是鼓起來勇氣,對雲笙說道:「同志,你如果有事情,就先走吧,我再等等就是了。」
說完,她臉帶痛苦地揉了揉腳踝。
雲笙聽她說起這些,想到自己從前在南家的日子,輕嘆了口氣,這個世道,對女孩子來說,總是要艱難一些的。
她尋寶的行程倒也不急,之前不願意被耽誤,只是因為自己對這件事情正上頭罷了。
「我送你回去吧。」她說完,微微用力,把人扶了起來。
「你怎麼跑到離家裡這麼遠的地方?」雲笙隨口問道,小心扶著人往牛穀雨指點的方向走去。
牛穀雨似乎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沉默了一會後,才輕聲細語說道:「我聽人說,這附近出現過很名貴的藥材。」
「我想找到這種藥材去鎮上換錢。」
「噢。」這個解釋,雲笙很自然的接受了。
這在農村還是挺常見的。
她從前也幹過這事。
賺錢嘛,不磕磣。
之後,雲笙就沒有主動找話題說話了。
她不社恐,但也沒有跟陌生人推心置腹一路聊天的想法。
路遇對方有困難,力所能及幫一把,就行了。
她又不跟人成為朋友。
倒是這個原本看著有些靦腆的女同志還挺健談的,嘴巴就沒怎麼停過。
就是吧,這位牛穀雨同志一直在訴苦,訴說著自己在家裡受了多少多少委屈。
雲笙一開始還會開導幾句,後來就不再說話了。
隱隱的,她還有些不太耐煩。
她其實聽出了牛穀雨話里話外的意思。
現在是她命運轉折的重要節點,她需要一筆錢來改變自己的命運。
她說完這些話後,曾滿眼期待地看向雲笙,期待雲笙能說出這錢不多,她來出的話。
但云笙沒有搭話。
所謂救急不救窮。
如果她現在把牛穀雨送去了衛生所,牛穀雨身上沒帶錢,她願意幫著墊付醫藥費,等她家人找過來再還她就行了。
實在沒有錢,用其他的東西抵一下,或者乾脆不給,也沒有關係。
但她聽牛穀雨話里的意思,她需要的這筆錢僅僅只是改變她命運的開始,她後續還會需要更多的錢。
呃,說到最後,連置辦嫁妝,起房子都說出來了。
她這不是找好心人,是找冤大頭了吧。
雲笙雖然是個富婆,但她手上的珠寶可沒有變現的,現金,嗯,有很多,但沒有多到可以到處當散財童子的程度。
而且,她是富婆,不是傻子誒。
什麼人跟她訴訴苦,她就要慷慨解囊的話,她就是再找幾個金山銀山也不夠使的啊。
牛穀雨雖然值得同情,但說實話,現在大部分農村的女同志過的,都是差不多的日子。
真要比的話,雲笙從前還比她苦多了呢。
要完全改變這種狀況,只有等華國強大富裕了的。
或許是雲笙用沉默表明了態度,牛穀雨沒有再說話。
她又看眼雲笙後,垂下了頭,腳下的方向不動聲色的轉了轉,偏離了原本的方向。
雲笙沒有察覺。
她本來就不認識路啊。
但走了一段後,雲笙就察覺到了不對勁,這地方越來越偏了。
她放開牛穀雨的手,淡淡問道:「你想要幹什麼?這不是你回家的路吧。」
牛穀雨聽雲笙這麼問,有些緊張,她咽了咽口水,對雲笙說道:「我看你的衣服就知道你是有錢人家的孩子。」
「你給我一些錢幫幫我,可以嗎?」
「我家裡人要拿我去給我哥哥換親,對方不是個好人。」
她哭道:「他已經打死了兩個媳婦了,我不想成為第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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