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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笙給謝集的感覺很奇怪,在他眼神的威壓下,對方只將將退了一步,說話邏輯也一點沒有受到影響。
他曾經可是用這樣的眼神與敵人對峙, 把對方將領嚇得不敢和他對視,趁機將對方絞殺的。
那是他的高光時刻, 是他青雲路的開端,他每每想起都引以為傲。
他剛剛雖然眼神略有收斂,但也絕不是一個沒有經歷過風雨的年輕鄉下丫頭可以抵抗的住的。
青山鎮這樣的小地方,還是下面的大隊,怎麼可能養出這樣的孩子?
唯有她從小接觸的人中有見過世面,有能力,又捨得教她這個理由才能說得過去。
而這個人,謝集不作他想。
謝集此時想的都是要怎麼樣迫使南笙把單清曉的下落說出來。
他一點也沒有覺得自己以大欺小,用戰場對敵的氣勢和二十歲都不到的南笙對峙,是為老不尊。
他要的,只有結果。
好吧,南笙皮囊中的也不是真的小姑娘。
但她也只是個普通人,只是經歷的事情太過離奇,自己又有所倚仗,又確定謝集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對她做什麼,所以並不是十分懼怕罷了。
但剛剛,她也是緩了好一會,才緩過來恢復鎮定的。
「你就沒有想過,也許把人參低價給你,對方要的就是你的人情呢?」
「爺爺?她只是個鄉下姑娘,會想得這麼深遠嗎?」
「怎麼不會?我看,她跟單清曉就是一類人,待價而沽。」
「可是,單清曉離開二叔後並沒有再糾纏過。」
那是因為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謝集心中暗暗回答。
謝集的眼睛眯了起來,也是他當年太忙,沒有把太多的心思放在幾個孩子身上。
不然,他只要多花一點時間讓人去詳細調查一下單清曉,沒準現在,京城的格局早就不一樣了。
「你覺得鄉下地方能養出像南笙這樣出彩的姑娘嗎?」
「你想想,南笙跟你在京城接觸過的女同志相比,差什麼?」
「是談吐及不上?還是長相氣勢及不上?」
謝喻下意識搖頭,都沒有,甚至更勝一籌。
他的眼中有些恍悟,但他的想法轉到了別的地方。
「她是經過特殊培養的?培養她的人是什麼目的?」
謝集眼中掠過滿意,他不管南笙的身份有沒有異常,他只要南笙有破綻就好。
有了破綻,才會為了自保把該坦白的都坦白了。
「你在這裡行事不方便,把南笙身份有問題的事情交給於森,他知道該怎麼辦。」
「爺爺,於森的手段……」
「你要是不忍,可以在南笙把事情交待清楚,或者於森確定南笙沒有問題之後,把人接出來。」
謝喻沉默,他一開始還沒有明白他爺爺的意思,這句話後就徹底懂了。
不管南笙的身份有沒有問題,也不管她今天是不是把自己知道的,關於單清曉的事情都說了。
於森手裡,她是一定要走一遭的。
如果她還有什麼隱瞞,於森問出來了最好,如果沒有問出來,他把人從於森手裡救出來,就是向南笙施恩了。
有於森在旁邊虎視眈眈,南笙想要保住自己,跟他們合作,接受他們的庇護是最正確的選擇。
這樣的手段……
謝喻握了握拳頭,內心掙扎,最後還是默認了。
謝集看謝喻沒有反駁,暗自點頭,孺子可教。
南笙不知道謝集的算計,也無法預知,謝家人的行為會讓她的人生發生什麼樣的改變。
她送走了又一個來哭訴的大姐後,寫下了幾行設想,準備等周一孔梅來上班後和她討論一下。
婦聯一開始的時候確實門可羅雀,但馬全的事情過後,人就漸漸多了起來。
要是過來求助的人跟馬全一樣爽快直接讓婦聯介入,南笙覺得,這工作還好開展,乾的也爽快些。
但大多數的大姐大娘過來,就是找她們來哭訴一下委屈,發泄了情緒,得到了她們的認同和同仇敵愾後,就走了。
然後,時間或長或短,她們總還是會再過來,成為婦聯的座上賓。
這樣治標不治本肯定是不行的。
她得想個大家都能認可的法子,讓那些男人不敢再對媳婦動手,或者那些大姐大娘可以理直氣壯反抗甚至反打回去。
想什麼辦法好呢?
工作上的煩惱讓南笙暫時沒有時間去思考謝家,單清曉,還有她手上那些跟「渡馬橋」有關的東西之間的聯繫。
下班後,南笙照舊去了國營飯店。
然後,她看到了那個扔錢的男同志正笑著向她招手。
不是自己的東西,南笙沒有執念,她坦然走過去,主動說道:「錢我還給你。」
說著,她就要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那疊大團結。
「同志,這不著急,現在人多口雜,不然,等吃完飯後,咱們再說?」傅延說道。
「對,傅大哥說的是,先吃飯吧。」
「南笙同志,你來啦,今天有臘肉蛋炒飯,你要不要來一份?」丁香從打菜窗口看到南笙進來,伸出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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