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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說話,結果白綾把臉覆上,就繼續往前走。
二人在山地里安靜地走了一段路,身後的男子終於憋不住,「蕭柔,如果我真想殺你,多得是出手的機會,真的沒必要費這種勁帶你出來,然後逼你自盡,你別胡思亂想!」
蕭柔不回頭看他,悶悶道:「誰讓你不說,你這種人心思迂迴得很,幾十個心眼子,我才沒那種能耐猜得透你的計劃。」
隨後二人又安靜走了一會,這回輪到她忍不住出聲:「你這段時間故意向微安展露出,你對我痴情的模樣,其實一切都在你的計劃里,是嗎?」
「是。」他答得倒是乾脆利落。
「喔,」她看起來一點也不意外,「所以你上回在大街上又是安排難民進府,又是記筆記的,就是因為我有一次對你放話,說你這人連基本世俗人倫都不懂,不配談什麼喜歡和愛的,你故意裝給人看的是吧?還有上上次扒著轎門不放,裝的那個可憐樣,也是給微安看的?」
過一會他忍不住笑,「厲害啊,這都被你發現了。」
「那還遠遠不及你呢,誰會心狠得在那麼多人面前親口承認自己痿撅啊。」她冷嘲道。
「成大事的人,在意這些小事做什麼?」他談笑自若道,「別人的目光有什麼好在意的。」
「厲害!」蕭柔朝他比了個大拇指,「世子果然不是一般人,真是幹大事的人!」
崔燕恆笑得更開了。
蕭柔只好撇撇嘴,暗暗吐槽:「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那現在就這麼揭開之前的謊言對我說真話,難道真不是因為我死到臨頭了?還是說先騙我去做一些事,事成以後再殺,所以才先瞞著我?」
她走著走著,聽見後方沒有動靜,停下回頭看。
他人就站在兩丈外的地方,對著她似笑非笑。
「你以為,你猜和不猜,最後能左右得了我嗎?」他似乎又變回以前那個可怕的崔燕恆。
「這裡到處都是荒山,有野獸,如果你希望自己死後有具完屍,不是整天想著從我口中試探出什麼,而是應該想著怎麼運用自己當下所擁有的東西,為自己拼條生路。」
「別說我沒給你機會,明路已經指給你了。」說著,他大步往前,越過她走到前面。
「運用...當下...的東西?」蕭柔細細琢磨著這句話,疑惑道:「難道...你還沉浸在我跳湖前為了騙你而做的那些事情中?」
「你想我繼續那樣對待你?」
前面就是荊棘叢了,他掏出刀劈開旁邊的荊棘,聽見她的話手一頓,隨即慍怒道:「我要是你,就不會說這麼愚蠢的話!」
被他的話氣道,蕭柔沒好氣,「好好好!我就是愚蠢,我要是生得聰明,當年就不會識不破你的偽裝,以為你是個人!」
她想著這會她想從他身邊逃離應是難以登天,憑他這樣的人,昨夜在客棧可以對她不設防,完全不怕她逃掉,就知道,這方圓百里的荒山定是險難重重,她不跟著他,有可能死於非命。
既然暫時也逃不掉,她只能跟他一塊趟過這些山,於是也開始捋起袖子拔荊棘。
崔燕恆看見她在做什麼後,突然喝住:「你干什麼?!」
蕭柔嚇了一跳,手一不小心被刺扎了一下。
「你這麼大聲做什麼?沒看見我也在拔刺?不幫忙天黑我們也會被困在這裡!」
他指了指她手心被扎的傷口,「你想用毒刺把自己刺死在這裡,然後用血腥味把野獸引來!這麼惡毒又愚蠢的法子,就你想得出來!」
他一邊罵,一邊撕衣袍要幫她包紮,蕭柔卻把手背在後面不讓他碰,「要不是你突然嚇我,我又怎麼會被扎到?」
「我自己會包紮,不用你!誰知道你會不會有歹心,故意弄疼...」
他趁著她說話,給她點了穴道。
她睜大眼睛,眼巴巴看著他輕鬆從她身後抓過她手。
「你被鐵紫的刺刺中,要及時將毒清除,不然會蔓延全身經脈,輕則日後留下痹症,重則致死!」
蕭柔也識醫,認過一些草藥,但她確實不知道鐵紫這種刺。
「這裡的荒山出了名危險,不止是這裡的野獸危險,叢林裡有許多外頭叫不出名的植物也危險。」
他一邊細緻地幫她擠掉表層沒有蔓延進去的毒,一邊對她說。
蕭柔心裡就想著,敢情他自己要進這些荒山來設置誘敵,故意拉她當墊背嘛。
「不好,有一些滲進去了,我得趕緊吸出來,你忍著。」
不等蕭柔眼神抗拒,他就低頭含`了進去。
身體動彈不得,但她依舊能感覺到他幫自己吸去毒液時,手指異樣的感覺。
感覺怪彆扭的,她閉起眼睛,只想趕緊結束。
雖然過程不算慢,但這種憋屈等待的過程讓她覺得異樣煎熬,等結束,她覺得已經過去很久。
他幫她解除穴道後,繼續握起刀匕劈荊棘。
「你想快點的話,就去那邊找一種菱狀葉子的樹,砍一節樹枝熬成汁。」說著,他把身上另外一把刀匕遞過來。
蕭柔握著那把刀匕,看著正在賣力劈荊棘的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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