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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
她像翩然起飛的蝶,從他懷裡拂過,任由他如何割血肉餵養,她都不屑一顧,執意飛離,飛撲進像玉蘭一樣高潔的微安懷中。
「你逃出來了?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你有沒有受傷?」
蕭柔哭著仔細檢查。
「柔柔,我沒事,」微安摸著她的頭安慰,「這次的事不是世子所為,剛剛我順著地道下去之後,挾持了他們,逼著他們招了供,與那幕僚接洽的人不是世子,而是內閣的人。」
「那幕僚我已經處置了,柔柔,對不起,害你擔心了。」
蕭柔聽說自己錯怪了人,轉頭望去時,崔燕恆已經迅速用衣袖擦乾臉上、唇上的血,恢復了冷清得體的樣子,凜著嗓子高傲道:「蕭姑娘想道歉的話,我看是不必,反正我剛剛所說的話不是全然假的,就算我這次暫時不拿你們報復,遲早一天會讓你們血債血償!」
蕭柔憤懣地瞪著他:「我是不會跟你這種人道歉的!你省省吧!」
她說著,就抓起微安的手,用母雞護崽子似的姿態,把微安護著拉走。
他們走後,崔燕恆臉上笑容僵住,渾身都垮了下來。
第70章
席上宴客都散得差不多, 聖上很滿意這次的宴會,覺得靖王很有他心,還知道他喜歡戲法, 想起以前他對微安公主時期的他百般忽略, 心中愧疚難當。
「微安啊...朕這個當父親的真是當得不稱職,害你和你母親這些年受了不少苦頭, 以後你有什麼要求,父皇都會盡力滿足你。」
「對了,聽說今日宴席上, 你親自上場舞了一段劍法, 惹得在座許多小女娘芳心暗許?這其中可有你喜歡的?」皇帝笑道。
「兒臣若有喜歡的王妃人選時,會親自來向父皇說的,在此之前, 不知父皇可否賜兒臣一物,允兒臣以後有挑選王妃的自由?」微安喜歡蕭柔, 也一定要娶她, 但他知道現在這種情況不合適提出來, 他須得再等, 等到他羽翼豐滿,可以自主決定身邊人的時候, 才是他可以保護她、娶她的時候。
「好。」皇帝笑著,從身上解下一塊鑲嵌著琥珀玉石的玉佩。
他盯著玉佩看, 有些失神, 「這一塊玉是當年朕和你母妃在坊間作一對平凡夫妻時, 你母妃攢了好久的銀子給朕買的, 雖然玉質不能和宮中一些上等的玉比,卻是朕最珍愛的一塊, 一戴就是二十幾年。」
「現在朕把它給你,吾兒若有一天能找到自己心愛的女子,就把它贈予吧。」
皇帝這一刻看起來蒼老了許多。
「謝父皇。」
蕭柔因為方才崔燕恆的事,一直生氣到現在,便想到湖心處逛逛,順便排解抑悶,微安追過來了。
「柔柔!」
蕭柔見他帶著笑容,心情不禁好了起來,皺著眉失笑:「你慢點,我又不會跑,等你就是了。」
微安繞過大半個湖走來,見她眉心的摺痕,笑著伸手撫平,道:「還在生氣嗎?」
「剛剛你根本就不必替他說話,」蕭柔暗惱,「你也聽見他怎麼說的,雖說你查出是內閣指示,可他不也是內閣的人嗎?你怎麼知道人不是他指示的?你剛剛就應該搜取證據把他拿下!不然日後他還會找你報復的。」
微安暗笑:「柔柔,你是在擔心我嗎?」
蕭柔聞言臉紅了紅,「那...他這麼詭計多端,我擔心你不是正常嗎?」
「可現在被冤枉的人是他,」他笑,「他雖然是內閣的人,但是如今內閣還是聽楊次輔,早前他因為一些事,最近在朝堂上的發言都屢次遭內閣其他成員的駁回,只是因為他太顯眼,能力太卓絕,而又有功勳,才讓聖上不顧內閣的意願採取他的。」
「他這人陰險狡詐,誰知道他和內閣的關係不是偽裝出來的,為了迷惑人?」蕭柔苦心道,「安安,你不能自己善良,就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樣。」
蕭柔在湖心同微安說這番話的時候,崔燕恆恰好被人扶著經過。
本來他早該隨那些離席的賓客一起走了,但他從王府西苑出來的時候,頭疾痛得越來越厲害,一下就昏了過去。
崔燕恆往年「發病」的那幾天預計就在最近了,有一年蕭柔為了減輕他防備從而獲得他信任,就隻身一人帶了藥去了刑城他躲藏的深山裡,結果那恐怖的一夜讓她終身難忘,他病發狂躁起來,會失去理智逢人就傷,狠起來連自己都不放過,竟是比山林里的猛獸還要可怕。
松墨和青墨就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才匆匆忙忙趕到王府,誰料還是趕不及,他們來到時,就發現世子倒在王府西苑的月門處,雙目緊閉,手背、額上有青筋突出,儼然是「發作」前的徵兆。
「快!這裡是靖王的府邸,我們得快些把世子扶走,萬一待會世子發作,宴會上那麼多的賓客,傷到哪個都不好說啊!伏鷹!伏鷹!」
松墨當機立斷召喚出藏在暗處的暗衛。
誰料伏鷹竟是帶著一身傷走出來的。
「伏鷹你們...到底怎麼回事?」青墨驚道。
伏鷹青腫著眼睛,把臂膀上沒來得及紮好的繃帶隨便一緊,道:「世子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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