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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跳湖從我身邊逃開,已經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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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柔在二殿下的相助下,再次成功出宮,這一次,她要到北恆山上找到有關於崔燕恆的身世秘密。
因為微安的人有些難纏,要完全避過他們的視線,二皇子頗費了些時間,其中有一次差點驚動,幸好邢部審訊那邊傳來消息,分散他們注意,這才及時將蕭柔送出宮去。
松墨驚悉北恆山有異動,安插在朝中的探子來報,內閣幾位閣臣不知從哪裡打探得知了世子的秘密,已經派人潛進北恆山盜取對世子不利的證據。
世子臨走前命他關注朝中動態,現在出了太子的事,又牽連微安公主,雖然他知道這件事與他們世子無關,但那些內閣的老頭總喜歡把一切髒水往他們世子身上潑,現在竟然來玩陰的。
雖然他也不知道內閣的人到底要到山上偷什麼,但他知道一定不是讓世子受小懲罰那麼簡單,儲君之事是他們的底線,一旦他們認定是世子所為,說什麼也會把他們世子往死里弄。
派人去抓捕的話,很可能中了對方的圈套,倘若對手有備而來,故意等著世子的人來,那後果不堪設想。
於是,連夜他就在山下放了一把火,偽裝成物燥引起的山火,這樣,內閣那些個糟老頭的人就算在山上找到些什麼不利的證物,走到山下逃不了,死了也只能是死於意外。
北恆山是崔府的禁地,先前眾所周知,是他們自己要闖進來,怪不得人。
松墨放火海中丟掉放火的火把,看著開始燃燒起來的山林,拍拍手轉頭離開。
等松墨的急報送到世子手上時,大軍距離京城還有不到三天距離。
連日來因為行軍緩慢,世子身上的傷暫時沒有崩開。
可是,他一目數行掃過松墨的急報後,整個人臉色頓成死灰,立馬將大軍交由身邊的將領帶領,自己騎一輕騎先行快馬加鞭回京。
有軍中大醫看見他離營趕忙去攔:「崔將軍這是要上哪?你身上的傷才剛剛好些,如果執意趕路,只會使傷口崩裂,那就更難養好了!」
崔燕恆這種時候是一刻也不能停留,騎著馬迎面朝軍醫撞來,那軍醫見他是個瘋的,不敢拿命與他搏,只得趕緊閃開,快馬濺起塵土在他身旁飛過。
松墨那個廢物!竟然沒有查清楚內閣派來的人是誰,就草草跑去放火燒山,如今大火燒了一天,才驚覺在山上的人是蕭柔,可這時候正片山腳火勢都連蔓起來,連一等一的暗衛也沒辦法進去救人,只能不停地在山下澆水。
可現下火勢實在太大,就算所有人不停不歇地澆火,那火勢依然很大。
松墨知道蕭姑娘對世子的重要性,便一刻也不願耽誤,給世子送去急報。
這個時候,也只有知道北恆山密道藏在哪裡的世子,有可能救出蕭姑娘了。
崔燕恆日夜不停息地駕馬,原本行軍需要三天才能抵達的路程,他硬是一天一夜就到了,等抵達北恆山附近,他身上的傷口早已大面積崩裂,血水覆又滲了出來,反反覆覆地好不了。
松墨和青墨見世子趕到,還沒來得及上前同他稟報現在的情況,馬兒遇火勢不肯前行,他就下馬朝北恆山火勢極旺之處跑去。
待靠近北恆山時,那些記憶深處的恐懼復又朝他襲擊而來。
兒時母親哀求的目光,懸在橫樑之上的白綾,崩塌的屋頂,斷臂、鬣狗,還有...那把扎進母親咽喉,永安侯那處得來的銀簪!
這是他這輩子都無法釋懷的事情。
他開始胸悶,呼吸不暢,臉色發紫,渾身抖個不停,跌倒在地。
一旁滅火的人見狀,跑過來要攙扶他,結果被他一口咬得鮮血淋漓,大叫出聲。
「世子!世子!」松墨等人趕到,好不容易終於鬆開世子。
世子向來見不得北恆山,更不能上山,之前蕭柔為躲他跑到山上,他都只敢每天來山下離遠望一望,就已經臉色蒼白作嘔欲吐了。
「世子...要不你別...還是別上去了,密道...你告訴小的密道在哪,小的去幫你救出她...」
崔燕恆掙扎了幾下,望著熊熊火海,突然就鎮靜了下來。
他沒有告訴松墨他們密道在哪,自己就衝進火場,往密道方向去。
這條密道是當年長公主修葺的,本就沒多少人知道,後來世子把山封了,把人遣散,這條密道就只剩他一人知道。
北恆山上的物事是他一輩子的陰影,他原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到山上去。
可現在,他最愛的人就圍困在山上,已經幾天了,生死未卜,他突然就能把那些畏懼壓下去了。
通往山上的密道裡頭已是濃煙一片,他澆濕了身上所有衣物,水濕又混到傷口里,滴滴答答渾身是水又是血地走進密道。
幸好密道里有氣孔,他用濕帕捂住口鼻前行,倒也勉強能通行,只是裡頭溫度過灼,傷口已經被烤成一片焦黑,像往傷口上澆上烈油,烹得他咬牙切齒。
勉強渡過了這一段路,很快就來到相對清涼的地方,應該是離山腰上比較接近了,幸好這邊的火勢還沒蔓延,但她被火圍困了幾天,怕是害怕極了,他得趕緊找到她。
於是,他眼睛都累得差點睜不開,身上的劇痛逐漸麻木得感覺不出,疼痛散去,面前的景象浮現眼前,看著那一片山林,他仿佛看見山林深處那間令他畏懼至極的木屋,頓時又卻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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